四个人找了古堡附近一个喝饮料的地方坐下,露天座位正对古堡偏右侧,如果范篱爬上小阁楼,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四个人等了一会,就看见一个穿着游乐场工作服的人从屋顶里钻了出来,虽然看不清脸,但身形一看就知道是范篱。

    “原来他扮作修理工,就没有人会注意他了。”孙桐笑道:“不知道他看到怎么样的风景呢?”

    范篱在阁楼上装作检修,其实四下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还把周遭风景全数张望了一番,把细节清楚记在心里。他在阁楼上待了一刻钟,基本把情况摸实了,便下得钟楼,换了衣服,回到冯藤卓等人中间。

    “早知道你能搞到工作服,我也去凑凑热闹呢。”孙桐说。

    范篱客气道:“工作室就在入口边的小树林里,没有人看管,我可以再去替你取一次。”

    孙桐捂着嘴笑:“帅哥,我开玩笑的。”

    范篱笑笑没在意。“原来古堡内部还有扇小门可以直接通道阁楼上,并不需要通过悬钟,这个设计师挺有趣的,内部设计的如此复杂,外部却丝毫察觉不出来。”

    “的确他们是在这古堡里花了血本的。”冯藤卓笑问:“阁楼里是不是有很多鸟尸体?”。

    范篱点头道:“是,很多鸟尸体,和先前笼子里看到的虎罗鸟一样大小,阁楼里味道很重,似乎很久没有人清理了。”

    “这些鸟果然最后的归宿是这幢古堡,也正应了孙小姐的预言诗,今天比昨天少,昨天比前天少,它们突破的极限只是假装的伟大,最后还是要回归房间里的楼。”冯藤卓不无可惜地说:“本来是能产上等品种的物种,最后,却是如此结局。”

    “这些鸟能飞到这里,说明它们在飞行的过程里一直在缩小了,飞到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态,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飞到这里呢?”孙桐问。

    范篱说:“里面有个小型电子接收器,藏在一块松动的墙砖里,先前那个生物学教说过,那些鸟身上都有接受器,能接受电子指引器指挥,跟着随电子波飞向指定地点,它们最后缩小的结果是消亡,这可能和电子设备辐射的波长有关系。另外,里面还有旧个鸟巢,地上很脏乱,角落里还放了老鼠药,这里的工作人员几乎不怎么打扫阁楼,如果工作人员看见鸟巢和老鼠药,一定是以为鸟在此建巢,误食了老鼠药才死的,所以根本不会在意。”

    “从上面看,周围的格局如何?能不能看到水潭、桥之类的设施?”冯藤卓问。

    范篱指着古堡后面说:“这里周围只有古堡前喷水池的水是蓝色的,其它水潭的水有黄、绿、紫各色,就是没有蓝色的。另外这个公园很大,但是只有北边有一座防真一比一供游人玩的防铁桥,下面的水是绿色的。如果完全按照地图的色彩定义,只是单纯深蓝色的水,不远处有个海豚表演,那里的水倒是蓝得很正。”

    停了范篱的话,冯藤卓提议:“既然周围有些相关信息,我们就一个一检查一遍,先去铁桥那里看看,有没有可用信息。”

    四个人立刻徒步走到铁桥处,上得铁桥不免大失所望。这是一座缩小版仿制钢索桥,由三十根铁索拉制而成,和现代的铁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版本缩小了而已。铁锹有两百米的长度。这座铁锹的名字也很简单,就叫过路桥,和伏真是浑身搭不上界,连桥下的水色,也是绿得过了头。

    冯藤卓走在桥上,实在未觉得其有何特殊之处。冯藤卓仔细想了一会,觉得还是得去海洋馆碰碰运气。

    看海豚表演不需要买门票,因为它已经包含在总门票之内了。冯藤卓进入的时候,表演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场了,最下层的位置已经被游客占满,他们只能在最高的角落位置坐下。

    从上而下观望,整个表演池呈蚕豆形,池水碧蓝犹如海水,后方同样有一个蚕豆形的突出平台,届时将会有海狮表演在平台上进行。

    博克明倒还蛮喜欢看海狮表演的,他看着一池碧蓝的水对冯藤卓说:“这个水的颜色太蓝了,跟地图有出入。”

    冯藤卓点头道:“的确如此,而且这里只有平台,也没有桥。”

    话音才落,一声音乐响起,表演开始了,驯兽师穿着专业制服,嘴巴里衔着口哨登场了。他首先介绍了两位表演者,两只海豚,一只叫西瓜,一只叫爪子。两条海豚首先从池边的围栏池里窜入表演池,随着驯兽师一系列口哨和指示,海豚立刻表演了最拿手的空中顶球,海豚载人、做算术等等一系列高难度的表演,赢得了在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接着,两只海豚还游到平台附近,又是唱歌、又是吹气球、还带了一段精彩的舞蹈,引得观众欢笑连篇。

    “今天要无功而返了。”冯藤卓挑眉毛,继续看表演。

    经过一系列表演以后,音乐再次响起,两只海豚在水池内绕游三圈,吸引观众目光,最后回到蚕豆形平台附近。驯兽员让工作人员搬来一条半米长的木板,两头分别驾在两只海豚背上,然后自己站到了木板的中央。接着,两只海豚慢慢的开始在水里慢慢运行,绕着水池游了起来,它们步调一致,能很好的保持彼此间的间距以及控制身体离水的深浅。开始的时候,海豚游的还不是很快,随着训练师平衡掌握得越来越好,以及加速命令地发出,两只海豚的速度开始逐步加快。当两只海豚游到第三圈的时候,它们的速度已经可以用虎虎生风来形容了。在场的观众惊呼雀跃,被这个特别的节目倾倒。当海豚游到最快速度的时候,突然不再单纯的只围着水池行驶,而是改变方向,突然急转弯向中央水池急速冲刺,当几乎冲到水池中心点的时候,两只海豚如两把雪亮的宝剑,从水底穿射而出,同时也带动背部的木板一起向着表演池最高的冲刺。木板上的驯兽员如同一名有高超技艺的滑板运动员,一手握着木板边缘让其和自己的脚面贴牢,另一只手则大力张开,保持整个身体的平衡,最后一鼓作气,愣是在水池中央至高点翻了三个跟头,那只保持平衡的手,也触及了头顶的大气球,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各色彩缤纷的小气球和无数漂亮的彩色亮片洒向水池。驯兽员就在这一片色彩斑斓的彩色围绕中,位置准确的回到了两支海豚的背部。两只海豚欢快的在水池里又绕了三个圈,最后才把驯兽员送到了表演平台上。整个表演馆里,立刻响彻了热烈欢快的掌声和赞叹声,人群沸腾了。

    压轴表演海豚滑板结束后,整个海豚表演也宣告圆满结束,游客们依依不舍地慢慢鱼贯而出,嘴里还在不停赞叹刚才所见到的神奇的一幕。

    “精彩的表演。”冯藤卓拍手笑:“银海豚果然是稀有的珍宝。”

    “您看出些名堂来了?”孙桐笑道。

    “哦?”冯藤卓挑眉毛:“怎么说?”

    “您拍手不单纯是因为表演精彩,更重要是,你对最后这桥和水的理解也让您觉得足够精彩。”孙桐直截了当地说:“您是佩服指道图高超的技艺吗?”

    “那的确是了不起的画作。”冯藤卓把笑容藏到阳光里,似乎很无害,孙桐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