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意外下周中推……各位xdj多捧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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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桓震醒来却现自己是躺在武学的号房里了想来定是公铭乙设法将他送回来的。他用力摇摇脑袋好容易才记得起昨日的事情刹那间眼前又是一片血红。

    突然间有人砰砰叩门桓震定了定神叫道:“进来!”房门打开一条缝隙探进来一个脑袋却是王天相瞧着桓震的脸色惴惴地问道:“桓大人你……”桓震摇头道:“没事。怎么了?”王天相吞了一口唾沫道:“外面有一位公公要见大人。”

    桓震心知是魏忠贤那里来人不由自主地便想提一柄刀出去将他砍了。王天相见他神情可怕一连又叫了几声才将他叫醒。桓震翻身下床举起脸盆来见里面还有些残水顺手向头上一浇道:“走罢。”说着径自出去。那内侍却是在明伦堂中等候一见桓震进来当下笑道:“恭喜桓大人得胜还朝。”桓震忙道:“多赖边关将士用命九千九百岁调度有方。”那内侍哈哈一笑道:“正是。小人今来是奉了九千九百岁的亲谕给桓大人送帖子来啦。”桓震心中奇怪不知是甚么帖子接过来瞧时却是十日之后给他的侄孙子魏鹏翼贺周岁的。

    当下顺手放在怀中就拈出一小块银子塞在那内侍手里笑道:“下官知道了。”那内侍掂掂银子笑嘻嘻地去了。桓震瞧他走远摸出帖子瞧了一瞧便要撕毁一转念间却又停住了手三折两折又塞在怀里去了。

    他心里明白像这等帖子也不过是魏忠贤的敛财法门一张帖子送将下来便要有称头的一份厚礼送去才行。至于你人究竟到是不到那可没人在乎。左右只是一个小小兵部主事少了你天也不会得塌了下来。

    似这等事情他不比那些带兵的武将可以吃饷户部的官吏可以克扣小小一个武学之中无处可以贪污财力却是不足只有去寻信王设法。当下独个出门走到春华楼对面一家估衣铺同老板打了个招呼跟着便在街市中游逛了整整半日直到天色黑了下来这才回春华楼去果然又是那最里面的一个雅间。

    一见面傅山劈头便道:“哥哥在辽东好威风!”桓震苦笑道:“那也罢了。”当下将魏鹏翼周岁之事说了一番。傅山沉吟道:“还是去的好。此次辽东奏捷据说阁老们商议要给魏家再行封荫。”桓震鼻中冷哼一声道:“秋后蚂蚱。”算算日子天启也快要翘辫子了自己现在却还只是摸到了魏忠贤的半点皮毛倒在辽东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何快取得魏忠贤的信任这倒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终于在喝到第五壶的时候突然把茶杯一丢压低声音道:“就是这样!”说着与傅山嘁嘁嚓嚓地咬了一会耳朵。傅山一面听一面点头答应自去安排一应事务。桓震心中暗笑不知道后世电视剧里用烂用臭了的桥段拿来对付魏忠贤能不能奏效?不过眼下也只能希望魏忠贤这老人妖不曾看过港台武侠剧了。此后几日桓震一直设法约傅山出来见面只是没一次能约得到他也不知究竟出了甚么事情。

    到得魏鹏翼周岁这天九千九百岁府门前车马雍塞朝廷大员摩肩接踵桓震夹在中间听着魏党门下人物互相吹捧自己全然插不进话去不由得很是没趣。好不容易内侍开了大门受礼各大员的家人仆役纷纷一哄而上个个手里举了礼单都想要内侍先收了自己的再去收别人的。桓震站在人群外面不由得苦笑不已:辽东战事方息没想到这里却也打起了一场大仗来。他闲着没事便去留心查点来的都是些甚么人物不料一查之下却叫他大为惊讶宰辅七卿一个也没剩下甚么大学士黄立极、施凤来礼部尚书来宗道兵部尚书霍维华工部尚书薛凤翔新任的吏部尚书周应秋刑部尚书薛贞户部尚书郭允厚统统亲自来给一个一岁的孩童贺寿倒也却是一桩奇事。至于其他的侍郎御史那就数之不尽了。

    好容易将礼单递了上去内侍便请来宾入席。席也分三六九等那些学士尚书御史之类给请上了席去坐像桓震这样的六品职员只能坐在末席。他也不在乎甚么末不末的稀里糊涂地入了席。这边的下级京官甚多他刚一坐下身边一人便笑嘻嘻地上来请教。桓震瞧他服色却是个从七品比自己要低了两个品秩。当下互通了姓名官职原来那人却是个詹事府的录事。桓震心中暗自好笑詹事府是专掌辅导太子的然而天启皇帝根本便是绝后哪里有太子给他们辅导?面上却仍是一本正经地跟他寒暄。

    那录事听得桓震说拜在魏忠贤门下作曾孙不由得满脸艳羡之色两眼放光地又是斟茶又是敬酒桓震连忙推让他一脸诚恳地道:“下官仰慕大人的风采已久早想拜见只是无缘结识。今日得睹尊颜实在是毕生之幸。倘若大人不弃便求大人收下官做个义儿也好让下官日夕随侍聆听教诲。”桓震给他惊得两眼直愣愣地瞧着这个四十来岁的录事一撩官袍跪在地下拜了三拜喜滋滋地站了起来心中暗想不知这是甚么世道怎的全天下的人都做干儿子干孙子上了瘾么?转念一想那么这个录事岂不变成了魏忠贤的……他还在那里计算辈分忽然现那录事居然不再入座却站在了自己身后。背后有人站着叫他感觉很不舒服当下请那录事入座。哪知他却腆着脸道:“父在子不敢坐。”

    桓震无言以答也懒得答他自行端茶要喝突然想起这茶还是方才那干儿子斟的当时便想泼去犹豫一下还是放回了桌上究竟并不曾喝。忽然听得一阵钟鼓丝竹之声两队锦衣玉带的内侍洋洋然走了出来个个手中或捧薰香铜炉或执金眼羽扇或举黄锦华盖瞧上去很是排场。桓震注目观看只见两队内侍过去又是两队华衣女伶一个个花枝招展袅袅婷婷。内侍、女伶走了出来便向两边一闪就有两个小监抬着一匹杏黄缎子向地下一铺顺势跪了下来细声喝道:“恭迎魏国公九千九百岁爷爷!”

    桓震知道这是魏忠贤要出来了见身边众官纷纷拜伏在地当下也随着跪了下去。跪得许久方听铙鼓大作如同戏子上场之前的过门一般两名婢女一左一右扶着魏忠贤走了出来坐在正中的一张雕龙红木椅上。

    魏忠贤目光在地上伏着的满朝文武头顶扫了一圈这才慢吞吞地道:“诸卿平身。”旁边伺候的小内侍连忙大声喊道:“诸卿平身!”连喊了两遍众官员这才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却都不敢随便入座。魏忠贤努了努嘴小内侍又大声道:“入座!”那些尚书御史们这才重新坐下。魏忠贤微微一笑一招手便有人捧上一杯酒来他举了杯子在唇边微微一碰又放了回去。众官员纷纷起立同声道:“谢九千九百岁赐酒!”倒像预先演练过的一般。

    桓震却在时时刻刻留心四下动静见魏忠贤端着酒杯做了一做姿态便站起身来不由得大急。倘若魏忠贤就这么走了那么他与傅山的一切安排都要落空叫他怎么能不急?

    但魏忠贤并没就此离去因为席中有一个官员大声叫道:“九千九百岁慢走下官有一件物事奉上!”桓震一惊心想难道便是他了?瞧那人时却并不认得问身旁那个刚收下的干儿子却是阮大铖。

    这阮大铖其时却正在京闲居为人很是机敏猾贼多擅两面三刀之事。他做太常少卿的时候奴事忠贤极为恭谨然而每次进谒之时却又要厚贿忠贤阍人讨还其名刺。方任太常不久便又嗅出风向不对索性辞去了职务就在京中窥伺。魏忠贤虽是个太监府中妻妾却是成群至于究竟如何享用那可不足为外人道。送太监美女那也不是什么大奇的事情。

    桓震一听竟是阮大铖此人不由得心里一悬暗呼糟糕。可是事情已经至此只有瞧着事态如何展了。只见阮大铖回身对自己的一个随从低声吩咐几句跟着便听一阵低沉悠扬的乐声响起几个蒙着面纱身穿和服的女郎伴着乐声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桓震一怔心道怎的却是日本人?他对日本女人本来并没甚么兴趣可是此刻不看却是不行只将满腔精神都贯注在那几个蒙面女郎身上。

    那为的一个倭女向着魏忠贤福了一福回身端起一杯酒跪在地下双手奉上。魏忠贤哈哈一笑随手端起便要饮下。桓震隐约之中见到那倭女回头向自己望了一望似乎还在面纱后面抛了一个眼色不由得心中大跳暗道就是此时当下一跃而起叫道:“九千九百岁不可饮!”说话间分开人群奔到魏忠贤身边顺手打掉了他的酒杯。

    那倭女果然变色伸手在鞋底夹层之中抽出一柄薄刃长身而起后退半步探刀刺向魏忠贤。魏忠贤也并不是好欺负的当年梃击案的时候他曾经奋勇向前与刺客搏斗现在虽然年老力气倒还是有一些的。当下伸出手去擒那倭女的手腕。那倭女挫肘沉掌顺手荡开了魏忠贤的手臂刀子仍是照样刺下去。这一下近距离袭击魏忠贤的诸多侍卫随从却也没能来得及出手眼睁睁地瞧着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就要捅进魏忠贤的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