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满意地看着我们笑笑,和气地说:“这就对了嘛,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坐在一起把话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何必喊打喊杀的,这年头赚钱才是第一位的,打打杀杀这种蠢事是蠢人才干的,大家说,是不是?”

    在座的人连忙附和,纷纷说强哥说得非常有道理,这年头赚钱才是王道。

    我端起酒,给唐亮斟了一杯酒,端起杯子说:“唐兄弟,喝了这杯酒以前那些不愉快就都忘了吧,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没必要跟谁过不去是不是?”

    唐亮也豪爽地说:“说得对,这杯酒应该我敬你,以前小弟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希望你不计前嫌,认我这个兄弟。”

    魏静静端着酒杯走到强哥身边,笑逐颜开地说:“我就说嘛,强哥出马没有摆不平的事,看看,强哥一句话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来,强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给小妹这个面子。”

    强哥端起酒杯,说:“静静啊,你太客气了,一口一个强哥的叫,叫得我骨头都酥了。”

    魏静静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说:“千万别这么说强哥,李总听了会吃醋的。”

    13姨说:“我才不吃醋呢,他敢调戏你,我就敢调戏摆度,这样谁都不吃亏。摆度,咱们两个也干一杯,气死他们。”

    我为难地笑了笑,看了看强哥,又看了看魏静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强哥大度地说:“我这个老婆我管不了,她要跟你喝一个就喝一个,不用不好意思。来,静静,我们喝个交杯。”

    魏静静和强哥喝了个交杯酒,13姨也和我碰了一杯,大家都一饮而尽。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场内的气氛异常的热烈。但是我还是敏感地感觉到,唐亮冷冷的目光盯着我,如芒在背。我知道,唐亮虽然迫于强哥的压力,嘴上和我称兄道弟,事实上他因此对我更为憎恨。

    13姨趁别人都在互相敬酒的时候,悄悄在我屁股上掐了一下,让我心中一凛,生怕有人注意到这个隐蔽的小动作。

    我扫了众人一圈,还好没人注意我们,放下心来,同时也明白了,13姨今晚是有意在帮我。这个女人真是个有心人,我对她由倾慕变为感激。

    不管怎么说,唐亮的事终于摆平了,我心里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感到浑身轻松。没有了后顾之忧,我的雄心壮志在胸腔里熊熊燃烧,是时候大干一场了,我看重的项目必须尽快逐一落实下来。

    但我的心里还有一丝隐隐的忧伤,这个忧伤只因为一个人的突然出现,她就是余昔。我隐隐觉得,余昔一定会来找我,可我却不知道在十年后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和姿态来面对这个我曾经暗恋的女人。

    见过强哥后的第二天中午,我心里想着事情走入饭店,服务员看到我跟我打招呼我也没留意,板着面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服务员们窃窃私语,以为我心情欠佳,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招惹到我。

    李嘉文却不知死活地迎上来,走进发现我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以为我在跟谁赌气,小心翼翼地说:“老板,有人找你。”

    我双目无神地看了眼李嘉文,她被我看得发毛,尴尬地笑了笑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说:“谁找我?”

    李嘉文说:“一个女的,长得巨漂亮。你近来猛走桃花运啊,找你的不是美女就是富婆。”

    我预感到可能是余昔,一定是她,那天晚上他们走得匆忙,魏静静在身边也没好多说什么,因此没能留下她的联系电话。这些天想联系她又不知道怎么联系,又不敢问魏静静,虽然我跟她没有特殊的关系,但女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搞不好就无端惹上一堆是非。

    “在哪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大概是我僵硬的脸上有了一丝喜色,李嘉文松了口气,说:“我安排她在6号包房,你去找就是了。”

    我快步冲进6号包房,看到余昔坐在沙发上喝茶。今天她扎了个蓬松马尾辫,略施粉黛,上身t恤,下身牛仔裤,脚上一双布靴,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时光仿佛又退回到我们都十分拉风的青春年华。

    看到她这身打扮我又感觉回到了十年前,羞涩而紧张地说:“来吃饭哪,想吃什么,我请你。”

    余昔柔媚地笑了笑,说:“今天来不是吃饭,特意来看看你。”

    我忐忑地搓着手说:“看我?好啊,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看看。”

    余昔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德行啊。”

    我说:“你不也还像十年前一样拉风嘛。”

    余昔止住笑,凝视着我说:“结婚了吗?”

    我惨淡地笑笑,说:“还没,你呢?”

    余昔点点头,似乎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

    我接着问:“你去美国那么多年,应该拿到绿卡了吧,老公也应该是个鬼子吧。鬼子不错,什么东西都是特大号的,还有情趣得很。”

    余昔似乎很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说:“能不能谈点别的?”

    我讪笑了一声,转移话题说:“行吧,这些年你在美国生活得好吗?”

    余昔点头,叹了口气说:“还行,就是想家,回来一趟真不容易。”

    我附和地说:“可不是咋的,你那边穿裤衩的时候这边穿棉袄呢,能不远吗?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是探亲访友还是打算长住?”

    余昔叹息道:“可不是吗,这次回来还是感觉家里好,真不想回去了,可惜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