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景墨并不答话,亲自替柳渺渺打起轿帘,只用眼神示意她上轿。

    柳渺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阵仗,慌兮兮有木有~~~~(_)~~~~

    柳渺渺忐忑不安的望了桓景墨一眼,顶着巨大的压力默默钻进了软轿,可还没等她坐稳,身边的位置倏地一沉,随即便有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柳渺渺侧头看向依旧阴沉着脸的桓景墨,忍不住低声讨饶道:“墨儿,我错了,我不该只带着扶风出来,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心中却忍不住恶趣味的想,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千陌梓惹出来的,却不知道他可算好了后招?

    桓景墨依旧不语,只是收紧了圈住柳渺渺的手,力气不受控的越来越大,加上软轿的微微颠簸,片刻之后柳渺渺的声音里已有哀求之意:“墨儿,你勒疼我了……快放开我……”

    “对不起,”桓景墨似是才回过神来,手松开了一些,却依旧没有放开,声音虽轻,语气却很是严厉,“你知不知道旻阳侯是个什么人?今日若非莫卿,只怕你就要遭遇不测!”

    “我也没想到……”一想起旻阳侯被莫初离吓走前的神情,柳渺渺就觉得浑身发毛,他当时到底想做什么?杀人灭口?可是若是如此,又怎么能称得上闹大之后让她不敢开口?死了的话,根本就不能开口啊!

    桓景墨冷声道:“这种事,以后决不许再发生,我等你八年……八年……好不容易等你醒来,若是你再出意外,我便……”说到最后,桓景墨的声音恍若呓语,即便两人靠的这样近,柳渺渺也听不清楚桓景墨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柳渺渺的心底涌起一股心酸,可理智深处,却泛出一股深深地惊惶。

    若就那三年的陪伴,柳渺渺自觉以桓景墨的性子,未必会如现在这般在意她,虽然她陪桓景墨度过了最艰难的三年,但桓景墨心思重,性凉薄,根本不是那种会执着于某一事物某一人的人,可是这段时间,柳渺渺却明显的感觉到桓景墨对她近乎病态的在乎……这八年……对她而言只是一场梦,可是对桓景墨而言,究竟是什么?那些她毫无知觉昏睡的时光里,桓景墨对着了无生机的她讲述时局、朝政甚至心路历程时,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又将她当成了什么?

    柳渺渺有时根本不敢深思。她只是觉得,若她当年没有被穆贵太妃刺成植物人,也许今日她只是桓景墨颇为尊重的继母,可以安安稳稳的做太后安享“晚年”,可偏偏……竟有了这匪夷所思的八年,时光将她抛弃,桓景墨顺利长大,他们,竟然成了名义上的夫妻……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

    轿子里的气氛实在不怎么好,柳渺渺轻叹一声,毫不犹豫的出卖千陌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千神医说要取百年银杏树的树皮入药,还要新鲜的,我亲手取的,听说千氏一族规矩大得很,我既然承蒙千神医医治,又向他学习医术,怎么好违背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