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钱我出还不行吗?!”曼云却是急了,走到任缥缈身前,从怀中掏出百两银票,对老鸨说道。

    “哎?你这死丫头,我,我该说你什么好!”老鸨看到曼云如此,一脸的不甘,哪有**自己掏钱请客人的,真是坏了规矩不说,自己赚的钱也少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堂堂什么情圣,连个入幕之银都掏不起,装什么大以巴狼?老鸨,给你!这什么曼云姑娘,今晚归我了!”一声大笑,打断了曼云的话,刚才那名大胡子军士,一抬手,一块足足婴儿头颅大小的金块,映入了众人眼帘!

    “嘶!”老鸨看到金子,眼睛瞬间迷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开了花,一把将金子抱在怀中,用牙咬了咬,看到上面的一排牙印,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当然可以这位大爷,曼云,还不快去伺候着!”老鸨一拍曼云喊道。

    曼云咬着嘴唇,似乎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奈何,她没有比那更多的钱了。

    “哈哈哈,奶都没喝完的小子,滚回去吧!”周围的苗疆士兵,看到军士的胜利,大声呼喊着。

    任缥缈的眼神微微一寒,缓缓的走到金凤楼记账台前,取出一张纸,拿过一支笔,在众人惊异之中,落笔如龙飞凤舞。

    苗疆军士,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任缥缈为何,那名长胡子军士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想要看任缥缈能弄出什么花来。

    只有凤蝶和在场的女子们,看到任缥缈起笔,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不约而同的一亮。

    提笔,书停,任缥缈轻轻拿起桌上白娟,递给了凤蝶,然后做了一个只有两人才能知道的手势。

    凤蝶低头,看着白娟上的字句,眼睛越来越亮,却是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曼云姑娘,我家公子想问你,不知此诗,可否值千金,”似乎平静了些许心绪,凤蝶走到了曼云面前,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轻声说道。

    曼云脸色一怔,然后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轻轻的接过了凤蝶手中的白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温婉黄鹂一般的声音,在曼云的口中吐露,读到中间,她就已经忍不住捂住了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有无数的心绪,在这一刻起伏驳杂,一种难以言明的感情,在胸口凝聚,以至于让她的声音,都略带着颤抖。

    “人生若只是初见”,一句出,就已经让现场的女子们,双手捧心,满面桃花,却是感动热泪盈眶。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念完全诗,全场皆静,似乎落叶可闻!只有隐隐的抽泣声,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却让无数人落泪。

    是何等的才情,才能写下如此感人的诗句,与雁丘词如出一辙的细腻。

    金凤楼所有的女子,羡慕的看着曼云手中那一卷白娟,之前引人注目的那锭金子,此刻与之相比起来,倒仿佛如同铁石一般,令人不屑一顾!

    “有公子此诗,曼云,一生无悔,万金不易,”许久,曼云擦干眼角泪痕,对任缥缈轻轻鞠躬,认真的说道。

    “你们不要告诉我,这首什么人生初见的玩意,比我这金子都值钱,老鸨,赶紧让你的美人儿陪我上楼,这光阴可不能虚度,”一个声音响起,令现场所有的女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懂什么!”

    “粗俗!”

    有女子忍不住出言相讽,一脸鄙夷看着长胡子大汉。

    “这位大爷,实在不好意思,这金子,我只能还给您了”,老鸨一脸歉意却又一万个不舍的将金子放到了汉子身旁,她虽然贪财,可是她不傻,明白这首词的意义,绝句已出,注定名流千古,说不定,金凤楼也能一沾光彩,如果因为一锭金子就背上千古有眼无珠的骂名,她可不愿!

    更何况,这首词一出,她家金凤楼的金字招牌就有了!情圣任方亲自题诗,这个招牌,可比万金!无数文人骚客,将趋之若鹜!

    远的不说,曼云手中的白娟,就是天下奇珍!她毫不怀疑,这乾元女子,会花费多少远超这块金子的代价来收购这女子眼中的“圣物!”

    “我靠!这乾元人,真的有傻子!千金不要,要一张白娟!”有看热闹的军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喊出声。

    “千金易求,可是任公子的一诗,却是万金难买”,曼云眼光迷离的看着手中白帕,说罢,就要引任缥缈朝雅间走去。

    “且慢!”大胡子军士抻出手拦住去路。

    “咱家,不管你什么附庸风雅,也不管你什么万金难买,咱家只知道,是老鸨你先收了咱家的钱,货真价实的金子!咱家是个粗人,听不懂你们什么情爱诗词,只知道,这钱,是实实在在的,这姑娘,也必须是咱家睡!”大胡子脖子一艮怒目圆睁,竟然有几分威势。

    “超哥儿!说的对!谁知道是不是乾元人看不起咱苗疆,故意找了个理由!”

    “没错儿,这竟日孤城都是咱们苗疆的了,哪里还轮的上这些乾元人叽叽歪歪,超哥儿,这曼云姑娘,必须是你的!”

    一众苗疆军士,你一言我一语的撺掇着,让曼云一脸的气愤。

    “蛮不讲理!”金凤楼的女子们,也自然当仁不让,声音马上压过他们。

    “再唧唧歪歪!老子砸了你这金凤楼!”大胡子爆喝一声,唾沫星子吐了老鸨一脸。

    老鸨退了几步,面对着他们的强势,脸上露出了退却的神色,说到底,毕竟金凤楼,只是在苗疆占领后苟延残喘的存在,大胡子军士所言,正击中了她的软肋。

    大胡子哈哈一笑,就要上前去拉曼云的手。

    “我这一辈子,最见不得就是欺负女人,”忽然,伴随着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旁地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大胡子的耳朵,然后向后一拉!

    大胡子嘴一咧,脑袋被扯了后去。

    “妈的!是谁!”大胡子眼睛一瞪,拳头一握,就朝后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