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说:“我是苏玉洁的监护人,她现在的生活都由我负责。”

    “你不是天帝宗的神职人员?你怎么知道圣杯的事?”朱大主祭立刻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我见过格德祭司,他亲自跟我说的,蓝大主祭可以作证。”我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杨大师的确见过格德祭司。当时我也在。”蓝大主祭没有说谎。

    格德祭司可是宗主特使,朱大主祭愣了一下。

    我立刻单刀直人,说:“朱大主祭,我虽然怀疑你的信仰,但我相信你的品德,不过,我不相信总坛某些人的品德。既然要保证苏玉洁安然无恙,那就用最好的办法,你让总坛的人带着圣杯前来江南,在江南验证苏玉洁的真伪,岂不是更好?”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我之前那么说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

    朱大主祭没想到我这么精明,立刻反对说:“圣杯无比贵重,不可能随便拿出来!万一出了事怎么办?看来你们还是不敢去,还是怕被拆穿!”

    我诧异地问:“你既然相信天帝的神威。难道认为天帝用过的圣物会出问题?是怕坏怕丢失还是怕抢劫?”

    蓝大主祭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听说蒙主祭和另外一个祭司被我几句话气吐血,原本还不信,现在信了。

    朱大主祭狡辩道:“意外只是一种可能,不是必然,主要是圣杯太珍贵。是天帝的三大圣物之一,不能随便拿出来。”

    我轻叹一声,说:“原来如此。原来你们宁可把圣杯闲置几百年,也不舍得拿出来检验一下苏玉洁是否真的是天使降临,难道在你们这些宗派官僚老爷眼里。天使就这么毫无价值?还是说,你们心虚,把苏玉洁请到总坛别有用心,根本不敢把圣杯拿到江南!”他余帅血。

    我一番话让众人心中豁然开朗,不是苏玉洁害怕检验,而是天帝总坛的人有阴谋!

    朱大主祭无言以对,赫然发现我早就封死了他所有的借口,只能无奈地说:“我不能代表总坛,这样吧,我会联络总坛的人。让他们决定。不过,在圣女的封号没有确定之前,请把天帝权杖还给我!”

    我嘴唇微动,但却没有发声。

    苏玉洁突然面若冰霜。不客气地说:“神赐之物,唯神眷者可得。背弃天帝之人,不可碰触!我把天帝权杖放在这里,你们若得神恩、得神眷,尽管拿走!”

    说完苏玉洁把天帝权杖往身前一送,松开手,就见半人高的天帝权杖浮现在半空。

    不少人仔细看天帝权杖的上面和下面有没有吊着或支撑着的东西,有些人甚至下意识走了几步,可什么都没看到。

    朱大主祭刚要伸手去拿。可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想起自己实实在在撞到无形的墙上,没有伸手。

    这是赌局,也是陷阱!

    朱大主祭先是被阻止进祭坛,后又被风吹出祭坛,这已经是奇耻大辱。朱大主祭心里清楚,现在苏玉洁把天帝权杖堂堂正正放在那里,他要是伸手却碰不到,以后不仅没脸再提天帝权杖的事,更坐实了他背弃天帝,那些认可他的人恐怕也会背弃他。

    朱大主祭充满愤怒地看着苏玉洁,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少女竟然这么狠毒。

    蓝大主祭却看了我一眼,他很清楚苏玉洁的性格相对柔弱,根本不可能想到这种主意,必然是我指使的。

    朱大主祭沉默片刻,扭头看向一个中年祭司。

    那个中年祭司流露出为难之色,但还是很快向悬浮在半空中的天帝权杖走去。

    我看了一眼中年祭司的宗运,面色不变。

    中年祭司走到近前,敬畏地看了一眼苏玉洁,伸手去抓天帝权杖。但是,他的手停在离天帝权杖一尺的距离。

    中年祭司的手颤抖着,继续摸,甚至向其他地方移动,可手始终被无形的墙壁挡着,中年祭司摸了几秒,终于害怕了,急忙收回手,羞愧地回去,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原本害怕天帝权杖被拿走的众人松了口气,尤其是那些特别喜欢苏玉洁的女信徒最高兴,低声议论:“圣女的东西你们也配拿?看到了吧!”

    “哼,一看那个什么朱大主祭就不像好人!他自己连拿都不敢拿!”

    “天帝赐给圣女的东西他要是敢碰,神罚劈死他!”

    朱大主祭面黑如炭,不得不看向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年主祭,那位主祭以虔诚闻名。那位主祭顿时愁眉苦脸,他自信自己虔诚,可明显是圣女根本不让别人碰,再虔诚也没用,圣女敢拿出来,就是自然有准备。

    我也看了看老年主祭的宗运,老年主祭苦着脸,一步一步走向天帝权杖,伸手,碰不到,不像前一个试探着摸了一会儿,他很干脆地收回手往回走,给朱大主祭一个无奈的眼神。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女祭司主动站出来,目光坚定,说:“朱大主祭,请您让我去,我对天帝毫无保留,我的信仰绝对没有半点污秽!”

    很多人都认出这个女祭司,她最近两年在教内非常有名,因为她所在教区的信徒非常多也非常虔诚,很多人都被她的虔诚感染。而且朱大主祭非常看重这个女祭司,甚至有传言说朱大主祭意识到十二zi袍都是男人、将来必然需要一位女性zi袍大主祭,他想培养这位女教士为第一任女性zi袍大主祭。

    这两年朱大主祭一直宣传这个女祭司,已经内定她今年担任一市的主祭。

    对面的蓝大主祭露出紧张之色,但旋即释然,虽然这个女祭司很虔诚,但既然我早有准备,女祭司再虔诚也没用。

    我看了看这个女祭司,目光微动,再次暗中给苏玉洁传音。

    女祭司目光清澈,稳步走到苏玉洁面前,然后稍稍向苏玉洁点头致意,伸手去碰触天帝权杖。

    她和前两个人一样,手被无形的力量挡住,怎么用力都碰不到天帝权杖。

    女祭司的双眼暗淡无光,心中没有责怪天帝不信任她,而是认为自己不够虔诚,在自责。

    但是,苏玉洁却面带微笑,温和地说:“温祭司,天帝知道你心中至诚,但最大的问题是,你深陷泥潭,被肮脏之人利用,导致你离天帝越来越远。我掌永生,握神罚,也身负救赎之职。你若放弃心中的恶,追寻天帝的足迹,心中除天帝再无其它。我把天帝权杖给你又有什么关系?”

    温祭司愣住了,不敢相信苏玉洁竟然会承认她的虔诚。

    朱大主祭眉头一跳,感觉不对,可又猜不出来,只是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让他意识到有问题。

    就见苏玉洁抓起天帝权杖,面带和善的微笑,递给温祭司。

    就在此时,我暗中向温祭司眼中送入一丝元气。

    温祭司突然看到,眼前大方光明,那是纯粹的光,无穷无尽的光,仿佛充满世界,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除了圣洁的光什么都没有,这圣光明明非常亮,温祭司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刺眼,反而感到无比的温暖。

    温祭司下意识眨了一下眼,就看到眼前无尽的圣光突然收缩,渐渐出现众人的身影。

    温祭司愣住了。

    在她眼里,别人都没有变化,唯独苏玉洁不一样,因为所有的圣光都在往苏玉洁身上汇聚,让苏玉洁全身被一层极为明亮的光芒笼罩,同时,其余的圣光在苏玉洁的背后凝结成三对洁白的羽翼,三对洁白的光芒羽翼轻轻闪动着,落下点点圣白光芒。

    化身天使的苏玉洁面带微笑,把天帝权杖放到温祭司手里。

    温祭司呆呆地捧着天帝权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就在此时,一个犹如雷鸣般的宏大声音在温祭司的耳边炸响,那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又仿佛在脑海中响起:“你得眷恋。”

    温祭司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泛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苏玉洁笑着说:“你心至诚,可得权柄。”

    温祭司突然发觉,跟自己说话的根本不是一个年轻少女,而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同时是一位比她还要虔诚的天帝子民,更让温祭司难以理解的是,自己跟眼前的苏玉洁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苏玉洁说:“他日步入神国,我将为你打开神国之门。”

    与此同时,温祭司看到,苏玉洁身后突然浮现一扇高达百米的巨门,那巨门表面刻着许多朴实无华的花纹,巨门下端是白色的浓云,明明真实存在,可又模模糊糊,随后消失不见。

    在神国之门消失的一刹那,温祭司看到一位身高万丈的巨人端坐的模糊人影,而那模糊人影周围有无数天使的光影。

    温祭司甚至隐约听到那些天使在齐声唱着赞美诗,旋律无比熟悉。

    温祭司突然泪流满面,喃喃自语:“我看到神了,我看到神了!”

    温祭司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捧着天帝权杖,放声大哭:“我有罪!我不该受朱大主祭的诱惑贪慕神的权柄!请圣女收回权杖,饶恕我的恶,救赎我的罪!自此以后,天帝为神国之主,圣女为人间之主,愿一心侍奉我主,得救赎,得永生!”

    所有人都被温祭司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位祭司突然变成这样?

    许多人看向朱大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