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叹息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刚才他讲他的难处,讲他的家庭,我还真相信了他。”

    柳明安坐下。喝光一杯酒,说:“我不怪他,只是没想到他那么不相信我。”

    我说:“柳伯父,这事也不怪你,是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太过于敏感,就算没有你,总有一天也会出事,现在让他离开,对他来说是好事。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这么做。老江,不忙的话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不忙,一点不忙!”江老板心里乐开花,然后让保安离开,让服务员重新上菜上酒,全都是最好最贵的酒菜。

    柳明安则看着我,说:“小杨,你刚才似乎话里有话。”

    我扫视众人,思索片刻,说:“之前靳仁义说过,他有个老乡敲诈他勒索他,对吧?”

    几个人一起点点头。

    “我给他算过一卦,在出狱后他杀过人,而且根据陆总说的时间推断,他是杀过人之后整容。然后才结婚。”我没有再说下去,开始喝酒吃菜。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靳仁义应该不至于对柳明安反应这么激烈,但杀了那个敲诈他的老乡后。性情出现变化,要是一直留在江南,真的可能会惹出滔天大祸。

    “杨大师和传言中不一样。以前我太浅薄了。我干了,您自便。”陆总举起酒杯喝光。

    我没有摆杨大师的架子,还和之前一样客气,也喝光杯中酒,这让陆总满脸红光,倍感有面子,甚至马上想回去跟朋友炫耀和杨大师一起吃过饭。

    陆总说:“杨大师,我是做食品加工的,牛肉、鸡类、豆干都做,虽然是小本生意。但用料都符合国家标准,我自己也敢吃。您要是外出带什么东西,就来找我,我保证给您用最好的肉最好的料,就跟我自家吃一样。我们自己吃的牛肉干特别好,每年都做一些送人。这是我名片,您需要就打给我。”说完把名片递给我。

    我也拿出自己的名片,跟陆总换了名片,然后笑着说:“能说出自己也敢吃,说明你是良心商人。等你要是说你也爱吃,我保证跟你合作。”

    陆总不要意思挠着头笑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收起我的名片,贴身放好。

    老罗和小程也急忙把名片递过来,拿到我的名片后都显得兴奋,平时别说管我要名片,连这个门都进不来。

    江老板则微笑不语,有一种老前辈的范儿,因为他早就有我的名片。

    喝到最后,小程终于开口,说过几天会把他公司一半的股份转给柳明安,感谢柳明安对他的教导,并说没有柳明安就没有他的今天。

    柳家的房子早就变卖,柳明安现在没地方住,陆总一定要柳明安住他家,我说过几天会在奉皇酒厂附近租一间房子让柳明安住。冬叼庄号。

    把柳明安送到陆总家,又坐了半个小时,我把柳筱雅送回她的宿舍楼,然后坐车回家。

    还没等到江南水乡所在的机场路,我在车上接到堂哥杨国强的电话。

    “小伟,那个、我求你点事。”杨国强的声音里充满无奈。

    我心想,堂哥果然是老实人,说话都不会拐弯抹角,于是说:“你说吧,我听着。”

    杨国强说:“你还记得我三姨吧?就是在我妈葬礼上闹的那个人,信天帝宗的那个。”

    “记得,那人精神有问题。”

    “唉,她精神真可能出了问题。我姥姥你见过,本来身体就不好,得知我妈去世后,病的更重,根本下不了床,连葬礼都没参加。我妈葬礼过后,我们就凑了十五万,准备让姥姥来省医院治疗,结果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三姨把所有的钱偷走,全都捐给一个祭坛(教-堂的别称),说是让天帝救我姥姥,要是天帝不救,就说明姥姥该死。给我们气的啊,三姨夫当场就动手了,现在把三姨锁在家里不让她出来。姥姥早就知道我们要送她上省医院,明天就得去,要是钱不够不能去,姥姥一定又会怀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一帮穷亲戚,一天内拿不出那么多钱,我们只能找你借。你嫂子的舅舅说能借五万,现在还差十万。”

    “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去取钱,你什么时候用?”

    “中午吧。我们明天上午去祭坛找祭司,希望祭司能通情达理把钱返给我们。如果他能给钱,我们就不找你了,找你是为了保险,万一祭司不给钱,不至于让姥姥起疑心。麻烦你了。”

    我说:“不麻烦。你到时候来这里,咱们一起去,当年姥姥还给我做过菜团子,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我认识医院的人,让他们关照一下,用药的时候注意点。”

    挂掉电话,我心中感慨,生老病死才是人真正的大敌,谁家都避不开,人年纪大了,都会围着病和死打转。

    我拨通二姨家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经常喝碧岚灵泉,并说有什么事一定要开口,千万别不说,并说下个周末和薇薇一起回去吃饭。

    二姨特别高兴,说让别墅里的女人都去,我一听就头大,说她们都挺忙,未必有时间。

    之后,我又给秦雪晴的父亲魏礼群打电话,问了一些情况,说明天再给他汇十万,让他放心,不要为钱的事操心,并说秦雪晴现在一切都好。我不担心这个岳父累着,因为我早就在医院请陪护照看秦雪晴那个母亲。

    第二天我就去附近的银行给魏礼群汇款,然后取了钱放在家里,并跟魏天宇说中午去医院。

    但是,还没等到中午,我就接到一个电话,手机号码是堂哥的,但说话的是堂嫂:“小杨,是我,我是你嫂子。你国强哥被打了,昏了过去,现在正送往二院,医院会要押金,不知道多少钱,你能不能先借嫂子点钱?我舅舅是开水产公司的,你也知道,我们不会不还钱。”

    “嫂子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市二院。到了那里我给你打电话。”我说完离开。

    在路上,我给省院的段副院长打电话,问他在市二院有没有熟人,让他找人关照一下堂哥,不管怎么样先救治,钱不会有问题。段副院长说没问题,很好解决。

    我匆匆忙忙赶到市二院,在手术室门口见到嫂子和杨国强的家人。杨国强是奉子成婚,现在嫂子已经怀胎八月,挺着大肚子坐在那里,哭的眼睛红肿,见到我就想见到救星一样,其他人也急忙围上来,七嘴八舌说发生的事情。

    在听他们说话的同时,我暗中放出气兵,把元气送入杨国强体内,治疗他。

    杨国强的头部遭到重击,颅内出血,大脑有严重的损伤,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杨国强以后必然会变成痴呆,甚至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通过杨国强家属七嘴八舌叙述,我弄清事情发生的经过。

    众人去了兴和路的祭坛后,见到管理祭坛的祭司,他们说杨国强的三姨可能有精神病,把家里给老人治病的钱捐献了,希望祭司返还那些钱,他们会记得天帝宗的好。

    但是,那位祭司却说杨国强的三姨精神正常,他们这是在污蔑,并说奉献已经上缴,绝对不可能返还,并呵斥他们离开。

    杨国强上前理论,结果祭司的手下早有准备,找了许多信徒带着棍棒砖头石块赶过来,诬陷杨国强他们冲击祭坛,然后把杨国强等人打出去。

    那信徒大部分都只是想吓走他们,但有两个信徒真以为他们冲击祭坛亵渎神灵,跟疯了似的冲上来乱打,我的头部被一个信徒用棍子猛击三下,当场昏迷不醒。

    我本来就因为葛祭司和孟峻的事对天帝宗非常厌恶,现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堂哥被打成这样,心中满是怒火。

    我说:“天帝宗也太霸道了!”

    众人纷纷赞同:“对啊,他们太霸道了!””

    “小伟,你可要替你哥做主啊。你没看到人被打成什么样了,他们可真狠啊,对准头就砸,那可是头,不是别的地方啊!万一把人打傻了,让你嫂子下半辈子怎么办?”

    “是啊,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气人,连讲道理的机会都不给就赶人。一定要告他们!”

    “唉,拿什么告啊,那可是天帝宗,别说普通人,连有些带乌纱帽的都惹不起天帝宗。县里有个小官得罪天帝宗的祭司,扬言要让祭司吃不了兜着走,可第二天就有几百个信徒跑官府门前静坐,那个小官马上被双规了。”

    “那怎么办?十五万就这么没了?国强白被人打了?”

    我把钱递给嫂子,说:“钱先放你们这里,还有给姥姥治病的钱。我准备去祭坛走一趟,是兴和路那个祭坛吧?”

    “对,就是兴和路的。”

    嫂子劝说道:“小伟,你别去了,祭坛的人不好惹。”

    “没关系,我就是去看看。”我说完,离开市二院,前往兴和祭坛。

    在离祭坛还有两条街的时候,我让程师傅停车,他下去向祭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