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我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在两个女孩的闺房里,我不适合久留,就站起来说:“筱雅,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伯父,我大概十点接你,吃完饭就去,你一定要开着手机。”

    “好的。”柳筱雅一本正经点头。

    “那我走了。”我说着往外走。

    柳筱雅傻傻地站在原地。她从来就不会客套,小珠去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腰。

    柳筱雅恍然大悟,一边走一边说:“我送送你。”

    我却转过身。伸手放在柳筱雅的肩上,说:“你别送,你要是跟着我下楼,我肯定会担心,再把你送上来。你回吧。再见。小珠再见。”我挥了挥手,离开柳筱雅家。

    第二天十点,我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车还是程师傅开,毕竟程师傅经验丰富,而且比我认的路多。

    我坐在车后座。给柳筱雅打了个电话,柳筱雅快步走下来。

    她的上身依然是贴身的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美好的身体曲线,外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夹克衫。下身是白色的牛仔裤,而她的长发则如同黑色的绸缎披在身后。

    在柳筱雅出现的时候,周围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不由自主看向柳筱雅,不是她们嫉妒或他们好色,而是美到柳筱雅这个层次,没有人可以抗拒。

    我从里面打开车门,柳筱雅弯腰坐了进来。

    宾利启动,开往黑岗监狱方向,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在一家口碑小店吃完饭,继续赶往黑岗监狱。

    还没到黑岗监狱的时候,我接到李汉阳的电话:“杨大师,出了点意外。”李副员外郎的口气中充满担忧。

    我问:“黑岗监狱出事了?”

    “是,首先是那位柳明安,早上因为和室友斗殴,被关禁闭。邓家高本来要放柳明安出来,但是却接到律厅米副员外郎的电话,说孙副巡抚要来视察黑岗监狱,隐约提了一句,意思是别让人插手柳明安的事。邓家高跟我关系比跟米副员外郎好,不怎么尿他,不过律厅毕竟是监狱的主管衙门,而且这次竟然是孙副巡抚突然视察,意义非同寻常,所以邓家高只能让狱警好好对柳明安。”

    我问:“孙副巡抚怎么会突然视察黑岗监狱?”休双圣亡。

    李汉阳说:“也不算突然,本来就说过去视察黑岗监狱,毕竟前一阵黑岗监狱出了逃犯。对了,那两个逃犯,好像都是被你解决的。不过,这次孙副巡抚的目的值得商榷,邓家高怀疑是冲着他这个监狱长去的,应该是米副员外郎在背后发力。”

    我问:“邓家高还说了什么跟米副员外郎有关的?”

    李汉阳说:“米副员外郎没说太多,但米副员外郎的那个儿子联系邓家高,禁止别人探监看那个柳明安,拦下任何帮助柳明安的人。当时也不知道孙副巡抚要来,再说我跟老邓家高关系好,邓家高就没在乎,没想到那个儿子跟狱警关系不错,在邓家高不知情的情况下搞了柳明安。”

    我面色阴了下来,说:“我知道了,没想到那个米博远竟然这么下作。对了,那位孙副巡抚是谁的人?”

    “跟内一位大员有些关系,但关系不深,就算再不深,也是一位副巡抚,不是我这个小厅可以乱说的。”李汉阳知道我不是官场中人,有些话必须要说的直白,万一让我误会反而不好。

    我自然不会小看一位副巡抚,江南省人口超过六千万,而整个英国也不过六干多万人,意大利连六千万都不到,一位副巡抚分管的工作涉及这六千万的许多方面,绝对是位高权重。

    我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黑岗监狱远离市区,离黑岗监狱越近,周围的景色越荒凉。

    现在已经入冬,人眼一片苍黄,看不到半点绿色。

    下午一点半刚过,我和柳筱雅来到监狱,柳筱雅说这里和以前不一样,戒备森严,以前她来探监的时候,并不是这样。

    “有领导来了,可以理解。”我说着,跟柳筱雅一起办理探监手续。

    或许是因为有领导视察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柳筱雅是个大美女的关系,狱警非常热情周到,先请两个人到接待室,然后去联系柳明安。

    但是,负责接待的狱警很快回来,说柳明安被关禁闭,在此期间不准探监。

    我立刻明白,要是孙副巡抚不在这里视察,那么只要监狱长邓家高一开口,相见柳明安很简单,但现在孙副巡抚在这里,邓家高不可能开这个口。

    柳筱雅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色,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不给我添麻烦。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心想:“给脸不要脸,一个副员外郎(厅-长之称谓,清末始见,清末改变官制,新设机构以“厅”为名的,其官名称不一,或用旧官名员外郎、左右丞,或称厅丞)也想骑在我头上?虽然你未必知道惹上我,但我不会因此手软。要怪,就怪你的好儿子吧!”

    我站起来,来到接待室外面,外放出贵气之鼎,紫水晶般的贵气之鼎浮现在我的上空,与此同时,我从口袋里拿出那颗贵气夜明珠,以元气催发里面一部分贵气,融入贵气之鼎中。

    贵气之鼎轻轻一震,发出宛如铜钟的声音,向四面八方扩散。

    随后,我收起贵气夜明珠,静静等待。

    柳筱雅跟了出来,低声问:“同桌,咱们走吧。”

    我微笑道:“不着急,你先回里等着。我要见见那位米副员外郎,虽然监狱系统早就跟警察系统分离,归司法系统管,但毕竟狱警也是警察,这里有了盲点,我总得扫一下盲。”

    我完全是一副自嘲的语气,那些警察如果在一定能听出来,但柳筱雅却一脸疑惑,听不懂我说什么。

    “嗯。”柳筱雅糊里糊涂答应一下,站在我身后,静静等着。

    黑岗监狱远离市区,十分空旷,风有些大,我脱下外衣,披在柳筱雅身上。

    “你别冻着。”柳筱雅推辞。

    “我不冷。”我强行给柳筱雅穿好。

    柳筱雅眼中满是柔柔的暖意,低下头,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

    不多时,一个跟昨晚的米博远相貌相似的中年人带着几个狱警走过来,他扫视我和柳筱雅,目光在柳筱雅的脸上停留。

    想必他就是米副员外郎,米副员外郎站在我们两个人面前,沉着脸问:“你是柳筱雅吧?”

    柳筱雅试探着问:“您是米博远的父亲?”

    米副员外郎立刻露出笑容,说:“好漂亮的女孩,博远这一次总算没看走眼。”

    随后,米副员外郎看向我:“你也是柳筱雅的追求者?”米副员外郎问。

    我毫不客气地说:“准确地说,我是保护柳筱雅远离卑劣的追求者,比如你的儿子。”

    米副员外郎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却没有动气,轻哼一声说:“年轻人,口气不要这么冲。只要你们公平竞争,我们当长辈的不会多管,但谁要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护犊子!”

    我笑了:“不正当的手段?你确定你说的是‘不正当的手段’这六个字?”

    米副员外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怎么,你要发表什么高见。”

    我讥笑道:“我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你们父子这么不要脸的!就他那样的,要是没有你这个当副员外郎的爹,他算个屁!他开着百万的宝马7系,是靠他自己?他在监狱里跟狱警称兄道弟,是靠他自己?他逼得江南芭蕾舞团最漂亮的女芭蕾舞演员无路可走,是靠他自己?米副员外郎,你给我说说,你儿子从追求柳筱雅开始到现在,用过什么‘正当手段’!你儿子不要脸就罢了,现在你这个副员外郎也跟着不要脸,把一尊副巡抚都请了过来,简直是赤膊上阵,还要求我不准用‘不正当的手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能要点逼脸吗?”

    米副员外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沉声道:“放肆!你难道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我轻蔑地说:“长辈?年长且德高望重之辈,才叫长辈。要是为老不尊恃强凌弱、要是名为公仆实为蛀虫、要是倚老卖老胡搅蛮缠,不过是用长辈二字来遮掩骨子里的卑鄙,这种人就算活到一千岁,也不配让我尊重!你为了你儿子的私人感情,公器私用,调动国家的力量为你自己服务,你哪来的脸自称长辈?放肆的是你,不是我!”

    米副员外郎终于有了一丝火气,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次陪同孙巡抚来视察,是本来就定下的事情,跟我儿子的私人感情毫不相关!”

    我看了一眼米副员外郎的气运,说:“我知道你不可能为了儿子感情的事情这么大动干戈,你这次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借孙副巡抚之手,达到某些目的让你更进一步。这件事恰好跟你儿子的事重合,所以你说服孙副巡抚,把视察黑岗监狱提前到今天,不仅能达到你的目的,还顺便给我和柳筱雅施压。大概也因为你儿子昨天摔的挺惨,你这个当父亲的心疼,否则你不会说出护犊子这种话。”'好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