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大嘴巴子。

    郝二爷痛叫一声,吐出口血,里头还带着颗牙。

    动手的不是赵千,是徐福!?

    “干什么?喧宾夺主?”赵千都不由愣了一下。士兵们哄笑了,有的还说这新来的营统怎么这么不懂事。

    “大帅。”徐福敬了个军礼,“这巴掌是我还他的,我发过誓。”

    是这样,赵千明白了,徐福曾奉命留在第一协打探消息,估计被这郝二爷扇过嘴巴子。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嘴巴子还嘴巴子。”赵千点点头,示意徐福退下。徐福也知自己冲动了,但郝勒那巴掌实在让他记恨,一时没控制住,于是敬了个礼退到了赵千身后。

    “嘴巴子还了,接下来……”赵千抓住郝勒的辫子,将他扯了起来,“二爷,你觉得应该还什么了?”

    郝勒吓得崩溃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挺横的嘛,打死人不偿命,要说京城郝二爷,谁他妈都要让三分啊!”赵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俯下身,左手拔出了军靴帮子上插着的狼型战斗刀……

    然后,这仿制来自后世被称为“硬汉高速工具”的斯特莱的战斗刀的利刃触碰到了郝勒的皮肤。

    “啊!!!!”

    一声惨叫,持续了很长时间。

    因为郝二爷的耳朵正在慢慢的被割下……

    没错,是慢慢的,所以那惨叫声才绵延不绝。

    轻轻一声,左耳掉在了地上。

    然后,是右耳。

    郝勒已经叫不出来了,大量失血,疼得几欲昏厥。

    士兵都看呆了,虽然他们都自信是个狠角色,可赵大帅切割的速度太慢了,那真的是一种折磨,看着都头皮发麻,如果亲身感受,绝对痛苦到极点,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郝勒的两只耳朵都被割下来了。

    赵千嘴角弯起,眼中的光亮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透下天幕落在冰川上的一道极光。

    刀刃滴着血,赵千用郝勒的辫子擦了擦,望着其它几个人。毛子被徐福射杀,七儿被摔死,现在还有三个人被五花大绑的跪在赵千面前,因为头上套着布袋,所以只是听到了郝勒的惨叫,并没有看到,即便如此,他们也颤抖着,吓得连哼哼声都是压抑至极。

    毛子,七儿,加上这三个人都是帮凶,和郝勒一起糟蹋黄丫丫的帮凶!

    那可是张云那小子青梅竹马的恋人啊!原本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拥有美好的结局!

    赵千松开了郝勒的辫子,郝勒瘫倒在地,伸出手。阿尔曼走了过来,将自己的98半自动突击步枪递过来。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三人一声不响的倒下,血染红了套头的布袋。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赵千举枪狂喊。

    “杀!”“杀!”“杀!”“杀!”

    士兵狂热的喊声就像刺刀刺出的节奏!

    火在烧,愤怒的烧。

    ……

    第二天,张云醒来了。

    赵千坐在他床边笑。

    “大帅……”张云嘴唇发白干裂,看到赵千,挣扎着想起来。

    “你躺好,好好养伤,老子已经被你弄懒了,每天自己排队打饭很累的,本大帅习惯了吃现成。”赵千按住了他。

    张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眼中闪过的神色是恨和伤痛。

    “送你个礼物。”赵千从脚边拿起了个油纸包。

    张云有些疑惑的望着油纸包。

    “大老板。”穿着白大褂的莫里斯过来干涉了,“现在病人伤口正在消炎,不能吃油腻的食品,避免感染。”

    “谁告诉你是吃的?”赵千朝一脸严肃的莫里斯做了个怪相,“你要想吃我请你。”

    莫里斯不说话了,表情有点蹊跷。

    “是什么……”张云忍不住问。

    “自己看。”赵千把油纸包扔在了张云床边,起身出去了。

    张云望着微微晃动的帐篷帘子,眼神动了动,伸手拿起了油纸包……

    一对耳朵!一个鼻子!从人体上活生生割下来的!

    张云呆住了。

    “对了。”赵千的脑袋从帘子外伸了进来,“昨天割的耳朵,今天割的鼻子,郝二爷已经快撑不住了,你要赶快好起来,最重要的那玩意你亲自动手。”

    “什么?”张云想问,却发现赵大帅已经没影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最重要的玩意?张云突然明白了。然后,慢慢露出了笑容。“医生,我还有多久可以下床?”

    莫里斯正在感叹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奇怪的探病礼物,听到张云这样问,立刻板起脸,“对不起,你是我的伤员,所以一切都要按照我的治疗计划进行,你必须听从指挥,配合治疗,否则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请你明白,这里是医疗所,我才是医生。”

    古板的医生,不过汉语还真流利,张云突然想起了赵大帅经常说的一个词——专业精神。

    这个洋人医生拥有专业精神,而大帅为自己报仇手段好像也很专业,张云第一次觉得这个他半懂不懂的词是如此传神。

    因为他现在心里的阴霾都消失了,充满了动力。

    ……

    四天以后,郝二爷挂了,死状很惨,类似于人棍,赵大帅说这是不规则的凌迟。反正不管怎样,最后一刀是张云动手的,割下的部位是哪儿就不明言了。

    接下来,张云继续养伤,恢复情况良好。而大安屯驻地其它的士兵每天照常训练,强度越来越大,效果也越来越好。

    同时,大安屯也越来越繁华,因为赵大帅在县城这么一闹,县城的百姓都把生意做到大安屯来了。

    为什么?因为这儿的兵买东西给钱,赵大人讲理!

    王德彪王胖子干脆直接把县城西市的肉铺子收了,就只给大安屯的兵送货,运输保管做得有条有理,还真有几分搞后勤工作的天赋。

    王胖子觉得大安屯的这些兵是真有钱,于是又和两个亲戚合伙,在驻地外开了个卤肉摊子,露天搭棚子,还卖酒卖小菜。几张桌子一摆,晚上还真有士兵出来喝酒吃夜宵,生意很好,而且那些兵喝了酒也不闹事,该多少就多少,一个子儿也不少。

    看到王胖子赚钱了,李猴子也凑上了热闹,盐水鸡翅膀那是卖得相当好。

    一家赚钱两家问,两家赚钱大家上。不到半个月,驻地外原本荒凉的空地居然形成了一个小市场,特别是晚上很热闹,除了晚上六点就不训练的士兵来逛,周围乡镇村子,甚至县城很多百姓也来凑热闹。

    赵千见状,干脆叫士兵用土巴拉铺了条路,方便百姓摆摊,大帅爷实际上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折腾,居然折腾出了个夜市!

    大安屯夜市!

    这才是生活啊。赵大帅每天晚上都要拖着阿尔曼、施耐德这些人在大安屯夜市上喝酒。

    “这卤猪脚真香。”赵千在小马扎上坐下来,拍拍桌子,“四只,再来两壶黄酒,兑点水,免得上头。”

    “赵大人!今儿又来了!忙完了吧!”王胖子立刻招呼。“哟,这位洋人老爷,您也坐。”

    “请叫我德里安先生。”德里安笑着坐下。

    “土包子,没吃过吧,中国卤菜是一绝。”赵千鄙视的看着德里安。

    “京城老卤吃过很多好吗,谢谢。”德里安手指在木桌上画着,就像在拨弄琴弦。

    “高手在民间,美食在作坊,所以我说你土。”赵千拇指光了一下鼻子,“不要以为你很洋盘,虽然你是很洋,纯种的洋人。”

    “哈哈!”德里安大笑。然后王胖子把卤肉上来,酒也兑好。赵大人经常来,王胖子知道赵大人酒量虽好,却从不把自己灌醉。

    吃喝了一会,远处来了几个人影,正是王侯和几个警卫兵。

    “大帅。”王侯一脸严肃,“果然如你所料。”

    赵千笑了一下,喝了杯酒。德里安没反应,啃猪脚的样子一点都不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