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海市的边缘,接近郊区的地方,却有一座在当地人眼中装饰得极为奢华的建筑,而此时的方行,正在这建筑的下面。(手打小说)

    “怎么样,你会不会打台球,我们上去玩把吧!”坐在车中,沈浩方满怀笑意地对方行说道,他便是上次在网吧输给方行的那个人,心中对方行虽然服气但是还有点不甘心,因此才想在自己擅长的台球上看看是否能赢他。

    这次应晓舞上网时好不容易碰见了方行在线,便把他邀了出来,她是知道沈浩方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自己一个女孩子约方行也不太像话,便通知了沈浩方用的是他的名义。起初方行是不想来的,不过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即将调动,和应晓舞他们家似乎有点关系,便答应下来了。

    而且,他也想看看那个见过一面的沈浩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地气质不凡,能和应晓舞这样美丽的女孩做朋友。

    他们只是说出来玩玩,并没有说什么地方,看见眼前这个地方,方行点点头:“可以,台球我还是会打一点的。”

    见方行同意了,沈浩方“呵呵”一笑,把车门打开走了下去。他虽然表面上待方行十分温和,可这是每个机关子弟都要具备的技能之一,他没有说自己去什么地方就把别开到这里,就是要方行无论如何都要和他比一场,方行也明白,所以没有推托便同意了。

    他是京城来的,怎么能输给这个地方的一个普通学生,原先虽然被他的姿态震住过,以为他家里可能也不是平常人家。不过这些日子澄海一些有名气地**他都见过,并没有听见方行这一号人物,即便是这里最有权势的家庭,在自己的眼里也不过是渣子。

    应晓舞也从车上走了下来,虽然她是女生,可是却也活力无限,对此类运动还是十分有兴趣的。

    台球馆方行是去过,不过都是路边那种五毛钱一球或者一块钱一球的,再者就是后世台球大热的时候,电视上播的斯诺克也略懂一点,不过他的技术稍微比起了个普通的职业选手也是不够看的,看沈浩方那么自信的样子,估计自己等下输的可能性比较大。

    输就输吧,这次和他们并没有冲突要争一口气什么的,也免得得罪这个背景不知道怎么样的**,自己是无所谓,可是还是要考虑家庭的。

    不过,看的出来,现在沈浩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几人一起走了进去,到了门口,沈浩方给他看了一个像是会员卡一样的东西才放几人进去。

    这个地方的豪华台球馆,就是专门给这些太子光顾的吧,说不定就有其中一个人的背景。

    人很稀少,方行看到的尽是一些美女服务员,都是一些漂亮的少女,恶意地猜想到,这该不是挂着台球馆的做别的生意的吧!

    “对了,你们还有一个人,我记得上次是看见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方行突然问道,去网吧那个地方都是三个人一起去,怎么这次却少了个。

    “他呀!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不用管他了,我们玩我们的。”应晓舞昭展地说道,让方行颇有点猜测,她口中的家和回去,距离恐怕是十分遥远吧。

    进到内部之后人开始变多了,一些看着衣冠楚楚的人也纷纷出现,不过年龄都不大,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之类的,方行猜想他们的家世一定都很显赫。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有的人见到沈浩方来了躲在一边,而有的人则亲切地迎了上来,叫了声:“浩方哥!”

    对于前者沈浩方是视而不见,而向他打招呼的他便不冷不热地回应了句,虽然面带微笑,可是却能看出他根本就不想理他们。

    那些人倒是十分自觉,本来想张开嘴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很知趣地走到了一边没有骚扰他们。

    里面的装饰十分富丽堂皇,倒不像是一个台球室,可是分明有桌子和球杆摆在那里,走到了坐的地方,沈浩方便说道:“好好准备准备,待会我们先来。”

    看他的架势,大有一股胜利在握的样子,方行便回答了一句:“好。”

    几人坐下来没有多久,就有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少女跑了过来帮他们倒茶水,沈浩方和她调笑着,看的出来,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而且和这个女孩关系不错!

    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那女孩有点娇涩地说到:“沈公子,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要你帮忙啦……”

    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像是向沈浩方撒娇,差点让方行没把嘴里的茶吐出来,难道真的被自己猜对了,这里暗中真是做那个的。

    女孩身上的制服十分好看,一看就是专业人士设计的,现在这幅样子配合着她的声音还真的有点吸引力。对沈浩方这么说,想来沈浩方也不是第一次和她一起了。

    沈浩方专过头来看看周围的两人,发现两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干咳了一声,对两人说道:“我这先有点事情要处理下,你们俩先玩吧,稍等一会。”

    看来征服女人比征服对手更有吸引力,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对着那青春漂亮的女孩说道:“这个……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帮忙!”

    脸稍微地红了,不知道是和女孩说的话,还是因为自己见色忘友而害羞。站了起来,陪女孩一起向远方走去,倒是可以看见,在路上女孩就开始往他身上靠了起来。

    至于要他去帮什么忙,方行现在用脚趾也猜得出来,他当然不愿意坏了沈浩方的好事。而应晓舞虽然刚才没有说什么,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骂了句:“狐狸精!”

    这被方行当成是吃醋的表现了,暗想:既然会吃醋,那刚才怎么不去阻止。

    对于应晓舞和沈浩方走得这么近,而且从气质上来说十分般配,方行自然而然地把他们看成了一对,就算不是一对,关系也应该是十分暧昧才对。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刚才沈浩方怎么敢当她的面这样与另一个女孩**呢,难道说应晓舞已经这般宽容了,可是怎么看她也不是这样的女人。

    想来想去还是不合理,或许只有一个解释:应晓舞和沈浩方的关系真的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或许他们真的是好朋友。

    可是方行突然想起了那个上午,应晓舞带着恶作剧心态的某个一抱,给自己的心里可是带来了困扰的,嘴角扬起一道微笑,说道:“怎么,应晓舞,你的男朋友都跟别人跑了,你怎么还不去追呀!”

    应晓舞一听,顿时便迷糊了,男朋友,什么男朋友,后来马上反应过来说的是沈浩方,马上便震惊了。

    这个方行,怎么看出来沈浩方是她的男朋友的,她要吐血了,不要说现在她还没看得上眼的,就算是找,也不会找沈浩方的。

    刚想说什么,便听见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咦,那不是方行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还在想勾引别人的女朋友呀!”

    应晓舞顿时不爽了,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几个人走了过来,这些人她都是不认识的,竟然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玩笑,难道这个地方人的素质就只有这样了吗?

    方行抬起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面前,那不是上次向他做出宣言却没有任何行动的陆启明吗?

    随即又想到,以他的公安局长儿子的身份来这儿也正常,可是这种人不论到哪里都会使人讨厌,方行有点后悔今天自己过来了。

    陆启明带着微笑朝这边走来,他刚才的话并不露骨,不过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与坐在那的那个少年不对付,纷纷让开。他可是局长公子,在澄海市的太子圈子里算是接近核心的一个了。

    最近陆启明过得十分歉意,因为暑假里他爸爸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忙了很多,更是放宽了对他的经济管制,使他在这个圈子里变得高调起来。以前的他算是很惨的,虽然学习好地位高,可是家里不给钱,这里鸟他的人并不多。

    不过虽然风光了许多,可是有些事情却依旧忘记不了,例如在那个课间操上,他父亲亲自将一个旗帜发给了一个他刚刚才威胁的少年,并且给了他无限的风光。

    在他看来,那些是属于他的,因为他的父亲是陆永年,给他加上各种光环也是理所当然,可是父亲回到家里却要他不要招惹方行,这让他比较郁闷。

    现在在这个地方看到方行,自然是好好羞辱一番,就像这个圈子里平时欺负别人的时候一样,并不是对他做什么,只要他灰溜溜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就行了。

    此时的他,已经把林枫“今天他也要来,都给我收敛点”的嘱咐忘到了脑后,心里只剩下一件事,找回上次的场子。

    若是方行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哭笑不得,因为上次的事情是他突然跑过来放狠话,然后自己受表扬后就没有见到他了,可以肯定于他算不上什么太大的过节,可是他却把自己心里的不平等认为是自己造成的。

    “这小子是谁,陆哥干吗发什么大的火!”旁边有人便问道,他们是最近因为陆启明的大方聚集在他身边的小人物,摆不上什么台面,因此才会如此小心。

    “没事,就一个狂小子,家里连你们都比不上,竟然妄想和我抢林婉。”陆启明说道,又想起了林婉,明年又要到一个校区了,这个小子肯定是没有能力去的,自己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听陆启明这么说几人算是放心了,他们就怕惹上开头大的陆启明最后把他们推出去,便奉承道:“怎么,这小子有这么大的胆,竟然敢和陆哥抢女人,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了。”

    话说得是大气凛然,其实说到底,他们对陆启明还是不信任,毕竟这是刚刚凝结的一个小圈子。

    他们这样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应晓舞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运,碰见这么多恶心的事情。先是沈浩方和一个女孩恶心,然后方行恶心她和沈浩方,最后直接出现了三个脑残恶心男。

    “吵死了,吵死了,你们没看见这里有人呀,到别的地方恶心去,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还真当自己是猴子呀!”这话骂得毒,言语一出,周围的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这几人身上来,看了看是这么美的女孩骂他们便对他们充满了鄙视,以为他们是调戏女孩惹人家生气了,真是给这个圈子摸黑。

    “你是谁?”陆启明见这个女孩突然骂他,顿时心里恼怒无比,转过头来,看见这个女孩竟然是个美女,而且比林婉还要漂亮几分,语气顿时便软了,心里有多出几分不忿,怎么漂亮的美女全部都被方行勾搭上来了。

    刚才他只是看见了方行和他听见说的话,便赶了过来,并没有看清楚女孩的长相。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虽然被她骂可是心里的恼怒却消失了,暗想不与她计较。旁边的两人更是不堪,竟然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副被迷住的样子,就差没流出口水了。

    方行也承认,应晓舞这付嗔怒的样子较之平常更加地美丽,那一刻的美丽近距离的人无一能幸免,就连方行也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多了一丝遐想。

    陆启明没有见过应晓舞,也就意味着他并不知道应晓舞所谓的“男朋友”就是前几天自己在人群中只能远远地仰视的那个男人。应晓舞对这人着实没好感,就算他和方行又恩怨要解决也不该牵扯到自己呀,自己帮忙肯定是会帮助方行的,便没好气地说道:“我要你管,你不要来烦我。”

    旁边的人有些都在偷偷发笑了,刚才他们可是看见这两人是和沈浩方一起进来的,这个陆启明得罪了他们会有什么下场,不过却没有提醒他,把自己牵扯进去就不妙了。

    尤其是他旁边的两人,根本没有资格到这种地方来的,却被他带了进来,从刚刚看见他们要流口水样子就有人露出了厌恶的眼神。这个陆启明他以为他是谁呀,能和沈浩方一样随便就能带人进来吗。

    陆启明难得的好耐心,或许是觉得方行就在旁边肯定是跑不掉的吧,方行的好事他也想破坏掉,便说道:“我不管你是方行的什么人,刚才你骂我的事我就不追究啦,不过接下来是我和方行的恩怨,我希望你不要插在中间……另外我奉劝你一句,这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学校就对别的女孩纠缠不清的,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他这话说的好像他有多宽容和好心似的,若不是大家都是看见他来找喳的肯定认为他是好人了。而且,进入这个地方肯定是需要一个人要会员的,方行的家庭他知道,根本不够资格,那便是一个女孩了,有可能就是某个官员低调的子女,能不惹就不惹。不过若是惹了他也不怕,以他局长公子的身份,在澄海需要他退让的人他都数得出来。

    而方行听了这句话就郁闷了,自己什么时候对女孩纠缠不清了,倒是形容陆启明对林婉的骚扰更合适些吧。还要应晓舞远离自己,说得自己好像是专门诱拐少女的骗子似的。

    应晓舞皱了皱眉头,这样就不计较了,还要自己不要管这个事,靠,骂了我之后就可以这么的算了吗?

    刚想爆发出来,拼着淑女的形象不要也要灭了这个家伙,却被方行按住了手,转过头去,却看见方行对她微微一笑:“女人生气容易变老哦,所以你还是不要动气吧,放心,这个事情我能解决。”

    方行可是察觉到了旁边女孩的异样,才这样让她不要冲动,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倒是陆启明是公安局长的儿子,为了自己得罪他是不太好的。至于他抓住了应晓舞的手,这点他并没有太在意。

    而应晓舞被方行的手这么一按,心里却是升起一种独特的感觉,和沈浩方相处这么长时间,说是曾经对他没有过什么想法是不可能了,可是毕竟时间太常了,青梅竹马最后只剩哥哥和妹妹的亲情了。而方行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于沈浩方,沈浩方从来不会握她的手,小时会把当作兄弟那样对待,他只会说,尽管闹,闯了什么事我来帮你解决,这种呵护,就像哥哥对妹妹。

    而方行此时做的却是这样,明明和别人有恩怨也不愿意牵扯到自己,他会按住自己的手说,不用怕,这些事你不用管,由我来解决就行了。两者虽然很相近,都是照顾到她,可是在细节上却不近相同,有这区别的,眼前的这人局长儿子的身份对于沈浩方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可以说是路边的渣子,但是若和方行的家庭力量相比渣的却是方行。

    这个少年拥有着不一般的勇气,就像听姐姐说他救颜颜的场面一样,至今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便能幻想到那场面,可是自己偏偏只和他见过几次面。

    方行可不知道自己细微的一个动作能让应晓舞的内心产生如此的纠结,他平复了一下心里,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没事找事,对眼前的陆启明说道:“你在这里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好,有什么事情就尽管使出来,我便在这接着。”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顿时感染了大厅里坐着的人,再加上方行是有沈浩方领进来的,因此对方行的印象还算不错。

    “好,这可是你说的!”陆启明大笑起来,和自己这样说不是找死吗,“这里是台球馆,那我们就比一场球技如何。如果你输了的话,则不要骚扰林婉。”

    让开了身子,露出了后面的台球桌,做为这里的会员他经常来练习,所以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信心的,怕就怕方行不和他比。

    方行想躲也躲不过去了,便站了起来,但是却说道:“我可以和你比台球,但是我事先声明,我并没有骚扰过林婉,也不会把喜欢的女孩当做赌注。如果你赢了,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对于林婉,我想某人喜欢她还是他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我帮不上忙,也不会放弃。”

    方行这话说得倒也不错,没有给人是因为怕输才这么说的,就引得在场的女孩子一致赞许。

    陆启明思索了下,心想反正林婉要去新校区,以这家伙的成绩是不可能的,便点点头:“好的,可以,不过再加上一条,若是你输了你要对我道歉,当然,如果是我输了的话,我也马上离开,并且保证以后不找你麻烦。”

    自己会输吗?不会。反正自己的目的小时逼迫这个小子离开,就不信自己没这个技术。

    “好!”方行欣然同意。

    站了起来,随他一起走到大厅中央,那里有一排排的台球桌子,各式各样的玩法应有尽有。

    虽然现在国际上通用的是斯诺克打法,这里也有,不过那种玩法通常需要很高的技巧,而且需要有人记分,只有长期泡在这里的人才去玩。像方行这种到小桌球室去玩的,一般是玩不起的。

    方行玩的都是15球的黑八玩法,也是现在大部分人都玩的那种。黑八是一种没有推广的不太正式的玩法,但是普及程度很高,群众基础十分硬,所以即便是后世在国家大力推广斯诺克的时候,黑八也依旧没有淘汰。

    两人这番架式,自然是得到了旁边人的关注,虽然倒这里来的纯粹是为了玩台球的人不多,可是有热闹还是有人愿意看的。

    应晓舞知道沈浩方今天把方行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他比上一局,把输掉的给赢回来,现在看方行答应了别人的比赛,也饶有兴趣地看着,看看他的水平究竟怎么样。

    黑八共十五个球,分为色球和花球,一方打一种花色,最后将黑色八号打进洞就赢了。到了球桌旁,陆启明很好心地把开球的机会让给了方行。

    方行说是会打台球,仅限于知道玩法,会打直线球以及一些小小的技巧之类的,至于高深的东西,他是完全不会的。而陆启明就不同,至少在这些阔少之中,会玩的高手还是有不少的,长期下来,他还是算个熟手的。

    方行也知道是自己的输面较多。

    开局的时候,方行的打法瞬间就让别人认为他是个小白了,他竟然大力地将白球给打了出去。

    台球是一门需要计算以及技巧的体育运动,如果光是这样碰运气便想进球,那肯定会输得很惨的。正确的开球方法是擦着边缘,开出几颗球看看能不能进,以及给二发的队友一个不好的位置,一开始就打散球堆,反而是给了对手机会。

    球杆撞击白球,然后那白球迅速地向球堆滚去,重重地碰撞一声,然后球堆便如同炸开了锅一样地散开。

    白球撞在球堆上便改变了方向,然后滚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而被撞开的那些球也四散开来,并且不停地碰撞着,倒有一个球是向一个球洞里滚去的。

    众人皆看着这个球的动向,若是这个球也能进的话,那就不得不说方行的运气确实很好,因为不管从方行所用的力道来看,还是他的技巧,他都不具备可以算计出这么一个球的高手。

    方行同样也希望那个球能进,他以往玩台球都是陪着他的同事一起玩的,你可以想想,搞程序的职员,能对体育运动有多少精通,不都是随便玩玩。先前答应沈浩方和他比,他是根本就没有想赢的,没想到却被陆启明逼着和他打。

    此时他是想到了林婉,先前的陆启明竟然用林婉当赌约激他,不过他可不是什么热血的青年不会那么傻呼呼地答应,他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幸运女神不会永远地亲吻一个人,这次也没有眷恋方行,那颗球速度越来越慢,竟然就在球洞的门口停下。

    那颗球与白球以及球洞,恰好连成了一条直线,便有人开始摇头,这一球分明是送给了别人吗。

    这可乐坏了陆启明,暗想这是你送我的,也就不客气地拿起球杆,将白球轻轻一击,让白球缓慢地滚动起来,撞了到了那颗球上,缓慢滚洞,进洞。

    干净利落,比起方行那重重地一击起来气势丝毫不弱。白球送进了那个球之后,又轻飘飘地滚了回来。

    有人一看,又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因为方行的那一球打散了整个球堆,倒是有不少的球分布在球洞的周围。

    陆启明微笑着提起杆子,仿佛不用瞄准似的,随手又是一球。像这种直线球,是再简单不过的了,这里的每个人都能熟练地打进。

    刚刚开局就打进了两球,确实是个不错的开头,陆启明得意地扬起头来,看着方行,和他比这个实在是没有什么挑战力了。可是方行依旧是一付不为所动的样子,仿佛和自己挑战的不是他一样。

    方行确实不需要慌张什么,他本来就不擅长台球,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输了确实没有什么。

    又开了一球,这次却没有进,陆启明便下来,实意方行上去。他倒想看看,方行能打出个什么花样出来。

    总共十五个球,也就是说每人先要打进七个球,然后再打进黑八便赢了,陆启明打进的两个球是花球。

    方行提杆而上,可是看着桌上的球,没有一个好打的,基本上都有球挡在中间,无奈之下,只得做出了这样地一个动作,把球往上面的拐角上打,让它差不多贴着墙壁,好让对手进不了球。

    因为进攻无望而进行防守,这是电视上选手常做的事,而方行忘记了这不是斯诺克的比赛,在普通的打发中这样做似乎是受人鄙视的。

    于是乎,看到方行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便有人又看了几眼,猜想他的水平或许是真的很差吧,那这样还和别人赌。

    台球上看的其实是一个机会,有的人把握机会就能一杆清台,而有的人恐怕会一个好球也没有。

    陆启明同样是带着鄙视的眼光上去的,他已经看了出来,方行的水平绝对不如他,若是刚才的那一球,若是换做自己来打的话,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可以想像,两人的水平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那方行从一开始,岂不是注定着就要失败。

    应晓舞站在方行的后面,看着这个男孩一脸平静地看着桌上,而他的对手正慢慢地攻城掠地,突然地想到,若是他输了的话,还会像现在这般吗。因为自从见到这个少年的那一刻起,她就发现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不会害怕、不会惊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那么此场比赛,他是否也提前预知了结果呢。亦或是,看到了什么却不愿意说起,把什么都自己抗着呢!

    记得那个上午,自己出于挑逗他他的心态一下抱住他的脖子,那时露出的惊愕表情,才是他内心真实的自己吧!

    不理会应晓舞的遐想,此时场上的比赛已经逐渐让人有点看头了。原来是陆启明在进了头两球之后,只进了两球,然后便是接连地发挥失常,好几次都是球到了洞口没有进去,而方行刚刚竟然也进了一球,现在又进了一球,开始打着第二球。

    打了那么多把,方行一直有种被陆启明完全封锁了一样的感觉,他无法使上力气,刚才那一球,绝对是运气使然。

    不过现在,他绝对是有机会进上两球的,那个洞边上有个色球,不过白球的距离很远,也不是在一条直线。

    这样的球,需要击球者打出合适的力道,然后在那球的边缘擦上一下,让球轻微地动起来然后进洞。掌握了这个技巧的人能很好地打出这一球,而方行却不太会。

    除了直线球的命中率能保证,其他的球都有个几率的问题,人不是计算机,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计算,只是高手能将误差控制在很小的一个范围。

    方行俯下身子,全神贯注地准备着这一球,此时的他极为认真,不要说是比赛了,就算是游戏他也是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的。

    球杆往前一推,白球滚动,然后擦到那球,那球轻轻地往洞中滚动,落带,比分三比四。

    只差一球,他便可以追上陆启明了,可是他的心中竟然越来越慌张,台球桌上已经没有聚拢在一起的球了,球全部都分散桌子的四周,一眼望去,恰如一盘残棋。

    轮到陆启明上场,或许是他刚才的表现有点差强人意,他带进来的那两个跟班似的小弟便马上喊道:“陆哥,加油呀,一定要干掉这个小子。”

    陆启明略微地皱眉,绝对领这两个人进来有可能错了,原以为身边有个人会不错,不过他以前并没有过多地接触这个圈子,现在突然发现这个圈子个人力量是最没用的一种东西,他们依靠得唯有他们父辈。当然,如果他们在这个圈子与别人交恶的话对父辈也是有影响的,曾经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二世祖仗着家里在圈子里十分嚣张,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然后有人回家便告诉了家里人,他们一想这人的儿子怎么这样,将来上去了一定不懂规矩,结果那人的父亲马上就被别人联手给排挤掉了,甚至不知道是为什么。当然,权势滔天又是不一样,就像这次从京城来的沈浩方,不也是一样孤傲狂妄,可是连市长公子林枫都忍下了。

    不过,那两个人说的对,自己刚才让方行得意了那么久,现在也是该结束这一切了,看着因为即将把比赛给追平的方行,陆启明的嘴角扬起一阵笑意,说道:“现在该结束了!”

    “什么?”刚刚应晓舞还在下面给他加油打气他便听见上面的陆启明这样说道,方行便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问出了这句话,却看见了陆启明的微笑,放在这一刻,显得十分地诡异。

    “我说,这场比赛该结束了,我赢了。”陆启明很喜欢方行的疑惑,他就喜欢这样,在方行察觉到一丝希望地时候,再把它彻底地摧毁掉。一开始就跌倒还是把他捧到足够的高度再让他摔倒更能让人受伤,陆启明自然懂得选择。

    旁边有的高手琢磨陆启明的话,然后看看桌上的残局,突然间有了答案,原来自己竟被他迷惑住了。不过有的人还是不知道,例如他的那两个跟班,只是想陆启明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人们的一切狂妄都是有理由的,除非他是个精神病人。很显然,陆启明不是精神病,只见他提起球杆,对着桌面上位置很好白球猛烈一击。

    这一击,彻底清扫了刚才陆启明在场上的颓废,竟然有着方行那样一杆来场的气势,要知道,他现在打的是一个球。

    白球如同一道离弦的箭,流星赶月之势向旁边一个口袋滚去,那口袋的前面,毅然地有颗花球。

    轻声一下脆响,花球落袋,而白球,在弹在桌壁上之后就回到了这边。

    这陆启明是怎么了,突然间像吃了**一般地生猛。刚刚的他,除了开始的两球,可是和方行差不多的水平,连一个直线球可是都失误了啊。

    没有理会有些人的嘘吸,陆启明继续操杆,又是一下,白球再次飞出,不过这次,白球的前面可没有球了。

    前年又是桌壁,球在桌壁上一个反弹,又击中了一颗球,再次落袋。

    方行已经察觉到不对了,现在已经进两个球了,加上刚才的四球,那不是说,他只剩下……

    没有多少犹豫,陆启明动身走到白球前面,拉杆击球,没有任何意外,又是一颗花球落入网中。

    此时此刻,场上的花球已经全部进入网中,陆启明想要取得胜利,便只剩下一个黑八了。

    众人便在场上寻找黑八的身影,寥寥无几的几颗球,一目了然,应晓舞暗到一声不好,原来那黑八正是在一个洞口的旁边,不管从什么位置来说都极为的好打,只要稍微一碰就会进去,她记得,好像黑八就是他打到那个位置的,而且,从他一开始就有一个目的,就是把球打到合适的位置,为自己接下来的一杆清台所准备着,那打进去的几次,反而是他的失误。

    可是知道得太远了,没有人想到他会故意不进,而仅仅是为了这样地戏耍方行。

    对了,就是戏耍,连方行也觉得自己是被这个陆启明在戏耍,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嘲笑自己,来说明自己比他差了太多似的,就像是后世地三国杀ol中,不断地用桃把别人救起来并且杀死。

    这种行为俗称为……鞭尸,是为所有正义人士以及面杀者所不齿的。

    而陆启明,现在正是通过场上的这种方式对他进行鞭尸。由高手解说,其他人也知道了陆启明这么震撼一幕是怎么做出来的,都觉得陆启明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一杆清场,以及毫无压力地稳胜对手,就像是一道光环,笼罩在陆启明的身上,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朝着他的目标打出了这球。

    毫无悬念,清脆地一声响,然后黑八入袋,预示着这场比赛的结束,以方行的失败而告终。

    陆启明如同一个王者一般,从上面走了下来,极高地姿态看着方行,嘴唇动了动说道:“我说过,现在会结束的,我赢了。”

    当胜利者面对失败者的时候,会有极度膨胀地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足以将在那个课间操的时候,少年走向主席台的那一幕那时候所产生的感觉,给彻底地从脑海中给抹去。

    应晓舞此时却觉得这个人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她未曾如此地痛恨一个人过,就算是什么恶人,也是入不了他的眼睛的。或许说陆启明还要庆幸,至少此时被一个漂亮的女人记在了心里。

    “好了,你输了,你该道歉了!”陆启明依旧傲气地说道,这是做为胜利者的他必须索取的。

    应晓舞看着他,突然有一种冲上去将他扇一耳光的冲动,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是纯粹地为了方行出气。

    方行抬起了头,注视着陆启明,按他们的约定,他确实是要道歉的。可是怎么道歉呢,难道说我错了,不该惹他,这恐怕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吧!

    陆启明就那么地等着,他想亲耳听见方行道歉的声音,那么他上次对方行所说的话才真正地实现,而不用自卑地躲在台下,抬头望着这个少年。

    上次是抬头,而这次,他连头也懒得低了。而周围的人,也看着方行如何地道歉,这种事情,放在这个圈子他们哪个人的身上都是一种侮辱了,但是不在自己的身上却是无所谓。

    “怎么都站在这里,难道有什么热闹看的吗?”一道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惊愕地打破了整个现场原有的气氛,大家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一个女孩,是这里最漂亮的一个服务员,多少人对她有意思都被这的主人林枫给拦下。声音是个男声,能和这个女孩一起来的,那么便可能是……

    沈浩方!只有从京城而来的他,才能得到林枫如此的款待。

    沈浩方缓缓地走到了方行和应晓舞的旁边,对着眼前仿佛是主角的陆启明了解情况:“我刚才听见头人喊道歉了,什么道歉?”

    这时有人才想起,这两个人是跟着沈浩方一起来的,刚才只是看他们打球倒没注意,现在看起来,倒霉的竟然会是陆启明。

    被问的陆启明见是沈浩方也吓了一跳,只得回答道:“他和我比台球,他输了,就要向我道歉。”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沈浩方毅然看见的是……方行。

    “你是说你和他比台球,而且他还输了?”沈浩方抬高了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今天叫方行来就是为了和他比赛,而这个家伙竟然抢在他的前面,竟然还赢了。那么自己呢,难道他还想站在自己上面不成。

    他可以忍受圈外地人比他某个方面强,但是在圈内某个地位比他极低的人却能站在他的头上他不能忍受,于是便抄起旁边的一个球杆指着陆启明说道:“来,既然你赢了他,那我们来吧!”

    既然他赢了方行,那么自己赢了他也是一样。

    可是旁边的人可没有想到他突然地举动竟是为了个输赢,倒是因为方行而提起杆指着陆启明这点值得推敲,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们只能仰视的沈浩方如此对待。

    此时又有人想到方行刚才的表现,虽然输了球但一直不在意,那种泰然自若的状态,似乎只在自己处于官场上的父亲身上看见过。

    从这一刻起,方行的身份对他们而言成了一种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将随着方行今天的离开而没有人为他们解答,或许将来的某一刻他们会发现,那么会不会怨方行把他们唬住了呢,可是方行似乎什么也没做。

    陆启明此时的感觉绝对不好受,他哪敢和沈浩方比呀,连市长的儿子林枫见到他也是礼遇有佳,要是自己触怒了他……

    他就不明白,方行是怎么和他扯上了关系,还让他帮方行出头,难道自己从父亲那翻的户籍资料都是假的。

    “快点,我可没有什么好耐心!”沈浩方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陆启明此时还能怎么样,在那么多人眼中看着,只能拿起刚刚才放下的台球杆,迎接着接下来的审判。

    他想,或许他已经明白了刚才的方行是怎么样地一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