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想了想楚兰之前的言语,忍不住笑了一声。

    楚尧佐问道:“夫人笑什么?”

    李夫人笑道:“咱们家这女儿,都及笄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居然因为汝阳公主和楚篱说话没怎么理睬她,而闷闷不乐的。”

    李夫人一提到楚兰,楚尧佐有点心烦,说道:“咱家就这一个女儿,夫人是时候好好管教了,不然出嫁了还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李夫人说道:“这个老爷放宽心,我都知道。”

    二人又说了会闲话,下人陆陆续续摆了饭菜上来。

    楚篱从楚兰家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山烟看在眼里,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屋子的墙角处种了几棵绿竹,楚篱正给绿竹浇水,山烟走到楚篱旁边说道:“天气这么好,姑娘不出去走走吗?去临江阁坐坐,或者找江娘子说说话。”

    楚篱不耐烦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说。”

    山烟说道:“姑娘,有句诗怎么说来着,过尽千帆皆不是,姑娘不用想太多,放宽心就好。”

    楚篱听完撑不住笑了:“这句诗什么意思知道吗?你就这么安慰自家姑娘的。”

    山烟说道:“我知道呀,不就是告诉别人不要强求的意思吗?”

    楚篱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山烟怕她跌倒了,一直扶着她。

    楚篱边笑边说道:“过尽千帆皆不是,你家小姐我有你说的这么凄惨吗?”

    山烟方才察觉自己说错了,‘啊’了一声。

    楚篱渐渐止住笑,说道:“行了,以后不知道别乱说,惹人笑话知不知道。”

    山烟答应了一声,说道:“算起日子,老爷还有十多天就能回家了。”

    楚篱若有所思,随及说道:“我们把屋子收拾收拾,今天中午不做饭了,咱们去临江阁吃。”

    山烟高兴的把屋子收拾好,兴致非常好的准备和楚篱出门,此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楚篱前去开门,只见来了一位年轻的仆人,手上拿着一张请柬,上面写着楚篱收。来人自称是汝阳公主的家仆,特奉公主命来把请柬交给楚篱。

    楚篱打发了来人,拆开请柬,原来是汝阳公主三天后请楚篱去府上前去一叙。楚篱把请柬放下,苦笑着摇了摇头。

    山烟忍不住问道:“小姐不想去吗?”

    楚篱说道:“我和那位公主又不熟,不是很想去。在楚兰家她拉着我问东问西的,一点都不见外,特别像……”

    楚篱一时想不起来,山烟问道:“像什么啊?”

    楚篱想了起来:“像我第一次在临江阁见陈观,他也这么问我的,我说了他几句,他才没问的。”

    山烟说道:“那位汝阳公主长得真好看啊,像画中的美人似的。”

    楚篱见山烟一脸痴样,忍不住她身上拍了几把:“你又不是没见过美人,你家小姐不就在你面前。”

    山烟听楚篱这么说,掌不住笑了。二人一直站在大门旁说话。

    楚篱看了看太阳,催促道:“现在已经快已时了,再不去临江阁,人就多了。”

    二人锁了门,去临江阁。

    临江阁离楚篱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楚篱和山烟去了三楼,拣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店小二站在楚篱旁,说道:“客官吃什么?”

    楚篱说道:“要一盘炒鸡,一碟白菜,一壶酒,一碟水煮的豌豆,两碗饭,走的时候拿一只整鸡给我,整鸡帮我包好。”

    小二答应着去了,山烟拽了拽楚篱的袖子,说道:“小姐,咱们点的是不是有点多,吃不掉怎么办?”

    楚篱笑道:“没事,咱们两个都能吃。既然来了,先吃好了再说。”

    山烟只好干答应一声,她往前面一瞧,正好看到陈观,小声对楚篱说道:“姑娘,你看那是不是陈观陈公子。”

    楚篱回头仔细一瞧,还真是陈观,她扫兴的说道:“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真没意思。”

    山烟笑道:“何必这么说呢,姑娘和他又没有过节。”

    楚篱恨恨的说道:“和他没有,和陈彦之有。”说完又用筷子恨恨的敲了敲桌子。

    山烟定睛一看,刚才没仔细看,陈观对面坐着陈彦之。

    不多时,楚篱点的菜一一摆了上来。二人动起筷来,陈观也看见了楚篱,山烟她们。朝楚篱挥了挥手。

    山烟边吃边对楚篱说道:“姑娘,陈观陈公子朝你打招呼呢?”

    楚篱夹起了一块白菜,对山烟说:“装没看见,不许和他打招呼。”

    山烟说道:“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楚篱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山烟,山烟方不说话,埋头吃饭。

    二人没多时就吃完了,楚篱不像往常在临江阁坐一会,看看风景,反而催促着山烟离开。她们走的时候,陈观和陈彦之还在喝酒。

    山烟左手拎着一只鸡,右手拎着一壶酒,说道:“这些都是给张大爷的吗?”

    楚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张大爷就喜欢这些。”

    待楚篱走后,陈观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说道:“我朝楚姑娘示意了半天,楚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没看见呢,还是不想睬我们。”

    陈彦之淡淡的说道:“八成是不想理我们。”

    陈观笑道:“我说,你和楚姑娘怎么了,她在中书大人家那么大反应。”

    陈彦之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我装糊涂,你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吧。”

    陈观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平时看你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有这般桃花债,啧啧,正所谓因爱生恨……”

    陈彦之听不下去,打断了陈观的话:“据我所知,陈兄你艳福也不少啊!”

    陈观不以为然,说道:“我只是虚名在外,你可曾听过有哪个姑娘对别人哭诉我负心薄幸,不像陈兄你啊。”

    陈彦之说道:“即是虚名,陈兄为何不对外澄清。”

    陈观说道:“清者自清,何况我一澄清,只会越描越黑。”

    陈彦之叹道:“陈兄真是想的开,我和她也有好几年未见了,扪心自问,我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陈观说道:“或许你认为自己无愧于心,但你想一想,一个姑娘多年的期待落空,总会觉得意难平。”

    陈彦之心里一动,但并未改变他的想法,只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