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整理好措辞:“三哥哥他们对付那群兵匪已是吃力,我觉得来接我们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不如我们……”

    “三姑娘无须担心,有延清在,收拾那群兵匪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现下过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拖累了他们,不如耐心在这儿等着。”赵三公子又瞧了她一眼,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她半驮着自己赶路,这才走了一小段,她就已经气喘吁吁,若真让她扶着回车队,实在太残忍。

    清芷不知他如何想的,只是惊讶于他的自信,“沈小侯爷?”

    赵初临点头:“延清自幼好武,身手了得,一直想入军营历练,奈何他是侯府独子,忠勇侯和夫人万般阻挠,最终只能入了枢府,这也是此次我们去江南的原因,纯粹是陪他散心的。”

    赵初临说完,才发觉竟然与她说了这么多,且是旁人的私事,实在是大意,可她见清芷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便有心岔开话题:“年前陛下赐了宅子给谢氏于汴京居住,子安托我办了件事,本想到汴京后给你个惊喜,但我实在忍不住想先告诉你。”

    清芷一愣,三哥哥给她的惊喜?她眼眸乌亮,清秀白皙的脸颊对着他,满是期待,赵初临觉得和一个姑娘靠的如此近,且这个姑娘还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着实有些……尴尬,不动声色挪了挪身子,继续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往你院里移栽了几株杏树,方一开春我便着人移了去,今年可能开不了花了,但细心养护,明年便能见着杏花开。”

    清芷眼睛湿润润的,临走时她还和阿荇说今年见不着杏花开了,阿荇说到汴京再种几棵,几年后就能开花,她觉得时间有些长,且几年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便觉得很是遗憾。谁知三哥哥竟默默请人移栽,只是想给她惊喜,这天底下,只有三哥哥记得她的喜好,且会为了她的喜好费心思。

    赵初临见她要哭的样子,半开玩笑:“他就是动动嘴皮子,苦力活可都是我干的,你若是感动,可别忘了有我的一份功劳。”

    他本意是逗她开心,可谁知她竟真的落下泪来,一时让他手足无措,这若是儿时,他还可以伸手为她拭泪,拍着她的肩膀哄她,或者牵着她的手带她去买果脯、听评书,但如今……他们都长大了。

    清芷与赵初临在林子外等了约半个时辰,谢江诚他们果然就循着车轮痕迹找了来,赵初临伤得重,走不了路也骑不了马,谢江诚就着小厮将清芷那架卡在树干的马车移了下来,换了新的马匹,好在车架虽一路跌跌撞撞但很结实,并没有损坏。

    兵匪们死的死、逃的逃,损失不小,但知州大人派的官兵也没好多少,折了大半,最重要的是,赵初临受了重伤。

    知州大人亲自带了军医追来,听到赵三公子并无责备之意,反而多次感谢他派兵一路相送之情,这才放下心来。

    清芷遭此一劫,老太太和主母曾氏倒是都关切了几句,言她必有后福。阿荇是真的吓坏了,此后这一路都寸步不离跟在清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