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新的牺牲者就在冯遂追赶着摧残者离队的时候,另一个红点也从后方靠近了挑战者的队伍,向着丁镇所在的小组快速移动。

    “有摧残者向我们这边靠近了!”丁镇马上用对讲机报告了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快点赶到我们这边来。”

    “冯遂刚刚离开队伍独自行动了,我们这边也很不安全。”对讲机中接着传来了何依月紧张的声音。

    “没关系,我们会尽快赶过去的。”斯拜则果断选择了返回支援。

    然而斯拜的队伍刚完成了五分钟的跑步行进,再次和丁镇的小组会合至少还需要五分钟。早在这之前,摧残者的幼体就会移动到丁镇他们所在的地方。

    “看来在斯拜赶来之前,我们只能自己对付了。”丁镇说,“我们先向前移动,争取早一些和斯拜会合。”

    “摧残者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卢国德则很是惊慌,撒开腿就跑在了最前面。

    “不要和我们分散得太远!”沈原野在后面大声提醒道。

    然而卢国德只是一个劲没命加速着,丁镇等人怎么追都追不上。

    不过,就算卢国德用极限的速度跑在了最前面,以他不过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能达到的加速也是远远比不上摧残者的。

    几十秒钟过去了,摧残者没有直接从后方追赶过来,反而绕了一个圈子从前面堵上了没命奔跑的卢国德。

    察觉到雾气中的笑声,卢国德急忙停下了脚步,掏出霰弹枪对着摧残者喷出了一束子弹。

    在较近的距离下,霰弹枪这种武器攻击范围广,杀伤力很大,非常适合对付快速移动的目标。

    可是卢国德开始的时间实在太早,摧残者和他还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就朝雾中的黑影开了一枪,结果只有两颗子弹擦中了敌人。

    受到创伤的摧残者痛苦地嘶了一声,消失在了迷雾中。

    卢国德知道对方还没有快速走远,于是紧紧地盯着前方的空间。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三秒的时间,黑色的影子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哈哈哈哈哈哈……”在卢国德惊恐地转过身之前,摧残者已经迷雾中冒出,将黑色的利爪伸向了他的肩膀。

    “向前扑倒!”终于赶到附近的丁镇见状急忙喊道。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卢国德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在一声惨叫过后,他本能地向前跑了几步,后背上又受到了摧残者的两次攻击。

    丁镇见状马上举起手枪对着雾中的黑影射击起来。

    以他高达190点的精准属性,在这种距离下完全可以保证不会误伤到卢国德。不过在确保安全的同时,延长了的瞄准时间也让摧残者能更容易地躲开丁镇的子弹。

    之后赶到的沈原野也端起机枪对摧残者展开了扫射。

    因为没办法对付密集的子弹,摧残者又朝着卢国德浅浅地挥出了几抓,就摇晃着消失在了迷雾中。

    眼下的威胁被赶跑了,可是卢国德的状况却很快变得不容乐观了。

    在他的肩膀、双臂还有后背上,都被摧残者抓出了深深的伤口。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对他的伤口进行了包扎,还能没能避免大量迷雾和伤口的接触。

    “是谁在碰我?”在沈原野准备把卢国德抗在肩上的时候,卢国德突然挣扎起来。

    “这算什么?离我远点!”在看到沈原野的面孔后,卢国德马上向后退去,胡乱地在身上摸索着武器。很明显,因为雾气的侵蚀,他也出现了幻觉。

    “怎么办,丁老兄?”看到卢国德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灰色的枯朽的状态,沈原野担忧地问道。

    “再观察一段时间。”丁镇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时间慢慢流逝。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后,在斯拜等人的增员终于到达的同时,卢国德就连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灰色的萎缩状态慢慢延伸到了他的脸颊,同时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沉重的霰弹枪从手中滑落后,他终于向后仰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像你一样的自愈能力,况且受伤的部位中还有肩膀和背部这些重要的部分,所以没办法把侵染从身体上剥离下来。”丁镇对沈原野说道,“我们……只能放弃他了。”

    看到卢国德在地上抽泣着挣扎的可怜样子,沈原野不忍心地摇了摇头,咬牙继续前进起来。对于刚进入末日世界不久他的,就这样轻易地抛弃一个生命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丁镇因为拥有绝对意志,所以不会表现出什么明显的负面表情,这沈原野很容易理解。可是看到就连江流也淡定地接受了卢国德的死亡,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起来,沈原野不禁感到难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江流一直都是一个悲观、消极,完全被笼罩在绝望和恐惧中的弱小的女生。按照他的预想,如果遇到这样的危机,江流就算在惊吓中大哭大喊,突然晕倒也是很正常的。然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江流在目睹卢国德的死亡的过程中没有产生一点惊慌,依然保持着她缺乏活力但无比淡定的行动,眼神中甚至有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冷漠和无动于衷。

    看到江流在卢国德面前不为所动的样子,沈原野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过什么特殊的经历。

    难道类似的死亡她已经目睹过很多次了吗?

    在他不安的胡思乱想中,斯拜等人已经把卢国德的尸体处理掉了,然后再度和他们分散开来,准备继续前进。

    丁镇则惋惜地摸着卢国德用过的霰弹枪,心中涌出一种微妙而沉重的感觉。距离末日挑战结束还有四天多的时间,照这样的程度行进下去,他们真的很难确保自己的安全。

    “前面冯遂的尸体好像也被发现了。”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丁镇从对讲机中得到预料之中的消息。

    “什么?!你是说冯遂死了?什么时候?”沈原野马上瞪圆了眼睛。

    “就在他离队不久后。”丁镇在地图上目睹了冯遂死亡的全部过程,“他先是只身追赶一只摧残者幼体,接着就和摧残者的母体遭遇了,之后表示着他的白点很快就消失了。”

    “不会吧……”沈原野仍然难以相信发生的事情,“如果连冯遂那样的人也对付不了母体的话……”

    不久后,再度会合的三个小组都聚集在了摧残者母体之前现身的草地附近。冯遂的尸体就位于在一片染血的干草旁边。

    多数挑战者都不敢靠近那具尸体,只有两三个人上前查看了一番。

    那具完全被扭曲了形态的尸体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形了。冯遂两米长的钢铁重盾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挤压成了一个变形的大碗,而他本人的尸体则像一滩红色的泥浆一样被挤在凹陷的盾牌中。

    在紧靠着尸体的草地上,还可以看到两个用鲜血写下的大字:

    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