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钟晚惊醒,喘着粗气。

    这一身的冷汗,衣服、被子早已湿透。

    “钟晚大人快喝了这杯暖茶,好好歇着。”

    “这风寒得好生养着,可别落下病根儿。”

    小魃早已趁着钟晚沉睡之际换了新的暖茶。

    钟晚挣扎着要起身,小魃踮起脚忙伸手扶住她,找来一个枕头垫上她的背,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刚刚坐好。

    门“吱呀”一声。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伴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传来。

    钟晚忍不住抬眸看了去,透过纱帘,先看到飞在半空的大魃,后面紧接着进来鸣九太。

    钟晚眼皮子抬了抬,并不想搭理鸣九太。

    如果不是他,自己哪能风寒……何况,这大大的黑眼圈,太让人见笑了。

    “小魃,暖茶还有吗?”

    话出口,公鸭嗓。

    小魃应了一声,提了壶,倒了一杯满满的红茶。

    从鸣九太离开到出现,短短几个时辰,他已经又换了新装……!

    鸣九太穿了一件翡翠色朝服。

    用碧丝线勾边,幽幽绿色甚是养眼。

    一头墨发只用碧色丝带轻轻挽住,简洁不失优雅,发丝随着他的每一步,就像缎带被风吹的高高飘起。

    鸣九太的皮肤细腻如温玉光滑,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一丝丝妖孽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王者之气。

    “……”

    鸣九天走近了钟晚,并不说话。

    “……”

    眼前的绝美男子,并不能让钟晚动容。

    钟晚同样一声不吭。

    空气静止,尘埃有声。

    大魃小魃挠挠头发,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

    “阿嚏——阿嚏——”

    掷地有声的喷嚏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风寒还好。”

    鸣九太低头看了一眼钟晚通红通红的鼻头和脸蛋。

    内心憋笑。

    ……

    钟晚抓狂,他以为自己看不到他在憋笑么?!!

    是不是太幼稚了。

    我忍。

    “嗯,小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得。”

    钟晚说的咬牙切齿。

    粗粗的声音像旧磁带滑了磁。

    “……”

    又是一阵静默。

    大魃小魃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别扭的有些发毛。

    “鸣大人!昨晚上的安息香散太灵了。我和小魃只一钱就活蹦乱跳了!”

    大魃在鸣九太身边围着转,想着法子打破这一板正的人儿。

    “……”

    鸣九太骏眉挑了挑。

    “钟晚大人,钟晚大人,那蛊婴那么厉害,你是怎么杀死她的呀?”

    钟晚头疼,还真让他鸣九太说对了。

    “咳咳……”

    钟晚撇过头,故意咳嗽两声,来掩饰昨天的尴尬。

    “钟晚大人,喝茶。身子这般虚弱,养好再说。”

    小魃这个老母亲,满脸的担心。

    “不碍事,以前感冒,也就是你们说的风寒。撑一下就好了。”

    “话说蛊婴……”

    “黑暗中,我们作为猎物,身处明处,她在暗处。”

    “不管去哪,只要她凭着那双眼睛,我们明摆着都是被猎取的对象。”

    “所以……如果我先毁掉她的双目,那么我们就是在同一起跑线……”

    钟晚说着,呷了一口茶。

    “而怎么赢在起跑线?这时候云篆就是关键,如果云篆发挥不了它的使命,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真是幸运啊~”

    钟晚病态的小脸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