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拖着疲惫的身体。

    丧丧的回了屋子。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万物俱籁。

    晨雾笼罩之中,风林寺更染上几分神秘。

    钟晚带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在床上翻来覆去。

    既然睡不着,索性起身布施好了。

    钟晚瞅了一眼自己身上还是昨天的那一身运动服。

    眉头轻皱,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才拖着重重的身体,摸摸索索下了床。

    “吱呀”

    门开了。

    目之所及,一片灰蒙蒙的。

    远处的空气好像浓稠的牛奶,把风林寺都浸润在里面。

    “阿嚏——阿嚏——阿嚏——”

    钟晚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在一片静谧之中尤为突出。

    深秋夜晚的清冷。

    原本就是瑟瑟噬骨般的天气。

    钟晚由于在回廊上呆了那么久,早就让秋风吹入脊髓。

    钟晚想着大概是一夜未眠,起身有点猛。

    靠在门框不免有些昏昏沉沉,全身乏力。

    “额……低血糖?”

    “呵呵,果然是这幅躯体不中用了么?”

    钟晚冰凉的小手揉搓着额头,轻轻自嘲道。

    钟晚神色低迷。

    身体极度的不舒适让她放弃了布施的想法,摇晃着一头栽到了厚重的床幔里……

    当最后的幕色散去,灿烂的朝霞布满了整个天边。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钟晚大人!”

    清香袅袅。

    大魃小魃准时准点跑进屋内,二人的身体看来是好多了,整体气色抖擞。

    小魃手里还用小托盘端着一杯红润的茶水,秀气的茶杯旁边马列整齐的排着三五个小茶饼。

    “钟晚大人?”

    大魃轻快的点着脚。

    哼哼着莫名的小调去拉开窗框上繁复的布幔。

    柔柔的日光从拨开的布幔。

    温和的撒满整个屋子。

    钟晚脑袋沉沉的,喉咙有些干涩,有声无声的嗯了一嘴。

    “钟晚大人!快起床啦~~~”

    大魃以为钟晚在装睡,捏着嗓子,发出娘娘腔的声音。

    小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

    钟晚迟迟没有动静。

    大魃小魃这才惊觉事况的严重性。

    小魃赶紧放下手里端着的托盘,三步并作两步轻生走到钟晚身边。

    “钟晚大人,失礼了!”

    小魃伸出他小小的有些黝黑的胳膊,小手抚上钟晚纤细的手腕。

    好烫!!!这是怎么的一个温度!

    “钟晚大人这是生病了!脉相应是风寒!大抵是昨天惊吓过度……”

    小魃有些慌张。

    “这可如何是好!我去找鸣大人!”

    大魃留下这么一句话,飞身窜了出去,没了踪影……

    “鸣大人神出鬼没,你……”

    小魃话只说了半句,后面的也只能再咽回肚子里。

    小魃拉过厚厚的锦缎被面,把钟晚捂了个严严实实。

    “唔……热……”

    刚给捂严实了,钟晚这不老实的早已踢开被子,小魃头疼的捏了捏眉中,嘴里唠唠叨叨的又给钟晚盖紧了些。

    蛊婴那双赤红色的灯笼眼一直游离在钟晚梦中。

    起起伏伏,挥之不散。

    钟晚唯一的感觉就是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小。

    黑暗和时有时无的寒意正在逐渐逐渐地吞噬着她,眼膜着她……

    钟晚的身体就像泥巴一样。

    软软的塌陷在被子里,像是没了脊椎。

    她不断呓语着,手不安分的试图推开梦境,但失败了。

    小魃像一个老母亲般,沾湿了帕子,轻柔的擦过钟晚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