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算下来呐!我还以为你们遇到什么不测了呢?”山下的那年轻人有些激动,赶忙跑回院子把马车拉出来,“看,马这么久没干活,倒是长了一身膘。”

    “来,小哥,辛苦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赫柏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他手里。

    “不用,真不用,马又吃不了什么粮食,就是一些草罢了,不值钱的。”小哥推推让让,不愿意收。

    赫柏硬是塞到他手里,让橙溪和虞兰上了马车,跳上马车策马而去。

    橙溪掀开车帘,欣赏美景的同时,不忘放声歌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以前,她从未觉得这首歌有什么好,可现在,她觉得这真是极品。

    “莹莹,这是你写的吗?多好的歌词啊!”

    “是啊!好好听啊!听得人有一种特别放松的感觉。”虞兰接着赫柏的话说。

    橙溪笑而不语,继续高唱。

    十多日后……

    终于赶回了京城,同出来时一样,赫柏凭着令牌轻松进了宫,三人直奔熏风殿。

    一进熏风殿,萍儿的死又浮现在眼前,橙溪踉跄走到埋萍儿的地方,忍不住跪在地上,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也都跟着下跪,“对不起,萍儿,是额娘没有保护好你,你有没有怪额娘?是额娘没用,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赵贵人……”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

    太监:“贵人,你就别伤心了,皇上已经命人将格格葬到皇陵去了。”

    虞兰扶起橙溪进了屋,赫柏也离开熏风殿,说是去给皇上复命。

    皇上得知橙溪安然回来的消息,龙颜大悦,“朕要重重的赏你,赫柏你要什么赏赐?”

    “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臣不敢居功。”

    “你早已过大婚之年,朕赏你一门亲事可好?有相中的人吗?”

    赫柏立马跪地,“臣只想为国尽忠,不想谈儿女私情,还请皇上成全。”

    “起来吧!朕岂会勉强你。”

    “皇上,如果没什么事,那臣就先告退了。”赫柏这时只想快快离开,他怕皇上再改变主意。

    皇上挥手同意他离去,赫柏退出了养心殿。

    晚上,皇上就摆驾了熏风殿,太监的通报声还未落,皇上就急急进了屋。“恭请皇上圣安!”

    看着健康的橙溪,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皇上赶紧扶她坐下,“你有孕在身,以后就不用行礼了,能看到你平安回来,你知道朕有多高兴吗?朕恨不得下旨昭告天下,我的莹莹平安回来了。”

    “是臣妾不好,让皇上担心。”

    “对,就是你不好,是你让朕明白什么叫牵肠挂肚,什么叫魂不守舍,是你让朕在你面前再无半点九五之尊的样子,你该如何补偿朕?”

    橙溪摸摸肚子,牵起皇上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次日清晨,橙溪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顾不得梳洗,她推门想一探究竟,下人们在院子里忙碌着,院子里摆满了家具摆设,乱得不成样子,“来人啊!”

    一太监跑到跟前,“贵人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是在干嘛?”

    “回贵人,皇上说,熏风殿不适合贵人住,要贵人搬去储秀宫,但又恐贵人不习惯,所以命我们把贵人常用的都搬去那边。”太监回到。

    “哦!去忙吧!”

    虞兰提着给橙溪收拾的衣物,“贵人,你醒了啊?我还说把这边收拾好,再去伺候你起床。”她把手中的衣物交给另一个宫女,“走,贵人我扶你进去梳洗。”

    橙溪坐在抬榻上,在去储秀宫的路上,凡路过之处,路人无不投去羡慕的目光,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踏进储秀宫的那一刻,橙溪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比起那熏风殿足足大了有一倍,摆设什么也更齐全,内装也非常豪华,橙溪都忍不住四处多看了几眼。

    “贵人,皇上对你啊!真的是没话说,连我们都跟着你沾光。”虞兰摸着房内的摆设,一脸兴奋。

    坤宁宫内,皇后孕反严重,本来就吐得胃都快出来了,一听到橙溪病好还有了孕,皇上还赐住储秀宫,气得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一碗清粥也给吐了出来。

    云玲端着盆在那伺候着,看着盆里的呕吐物,心里恶心的不行,可还得强忍着,“银玲,你进来把盆端出去嘛!”云玲到桌上取来酸梅,“娘娘,你含一颗在嘴里,那样会舒服一点。”

    “我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整天躺在床上,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

    “人家佟贵人也是怀孕,她也怀孕,你看人家佟贵人,能吃能睡,哪里像她这么娇贵。”银玲端着皇后吐的污物,在那里跟其她宫女抱怨,这时皇后从屋里走出来,其它人都给她使眼色,她完全没在意。皇后或许也想继续听她说,示意宫女们别吱声。“每日要让我倒七八次,恶心得我一点胃口也没有,看我,都清了好多,真是害人又害己……哎!”她摇摇头,“不说了,我还得去把这些倒掉。”

    皇后:“站住!”

    听到皇后的声音,众人吓得赶快跪地,银玲将铜盆跌落在地,“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恶心得吃不下东西吗?你不是清瘦了吗?给本宫把盆里的东西都吃掉,一点不剩,不然割了你的舌头。”皇后指着盆里她吐的东西,大声咆哮到。

    银玲看着盆里的东西,泪水一滴滴滴落在盆里,用手抓起黏黏糊糊的呕吐物,强忍着往嘴里塞,刚吃进去一点,又吐了出来。

    皇后想一脚给她踹过去,可一想到自己的肚子,提起的脚又放了下来,银玲就这么吃吃吐吐,好半天,才把盆里那点东西吃完,“把她送到辛者库去,永世不得出宫。”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还有半月我就可以放行出宫了啊!皇后娘娘开恩啊!”被太监拖走的银玲,回头拼命的求着皇后。

    “不出去了,没心情了,走,扶本宫回屋。”

    储秀宫内,太监宫女们齐齐跪在橙溪房门口,“她们这是在做什么?”满头雾水的橙溪问身旁的虞兰。

    “哦哦!我知道了,她们是在为自己求情,贵人你可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尤其是那个青蝶,足足掌了我几十个耳光。”虞兰指着跪在地上的青蝶,委屈得不行。

    “求贵人开恩啊!不要送我们去辛者库。”

    “外人下井落石,可以理解,你们和我虽然是主仆关系,但都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认为我倒下了,你们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还有,虞兰在我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从今以后,虞兰既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姐妹,以后还有谁敢不听从她的,我还真的就把谁送去辛者库,都听明白了吗?”

    “谢贵人开恩,奴婢们一定死心塌地侍奉主子。”下人们都磕头谢恩。

    回到屋里,虞兰扶橙溪坐下,“贵人,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也不用这么拘谨了,做回你自己。”橙溪握着虞兰的手,看着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虞兰。

    入夜,橙溪坐在院子里,看着皎洁的明月,一时兴起,“虞兰,我突然好想看荷花,走,陪我去吧!”

    “贵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荷花池还在御花园的南面,你大着个肚子,这可万万不行。”虞兰拦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她。

    “皇上,你怎么来了?”

    虞兰一听橙溪叫皇上,还以为是想骗她让开,“贵人,现在就是谁来,我都不会让你出去的。”

    “贵人这是要去哪里啊?”虞兰一听是皇上的声音,赶忙转身行礼。

    “我我……我想去看看荷花。”虞兰因为自己的任性,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大晚上的看什么荷花,大着个肚子还这么任性,不许去,回屋,明日再说。”虞兰不情愿的跟着皇上回到屋里,待到橙溪熟睡,皇上悄悄让陈公公吩咐下去,“赶快叫人,就在这院子里挖个池塘,再去御花园移一些荷花过来,明日一早,朕要看到一个鲜活的荷花池。”

    “是,奴才立马就去办。”陈公公特意多叫来些人,挖的挖坑,搬的搬土,挑的挑水,怕吵醒皇上,在保证速度的情况下,他们还必须得把声音降到最低。

    另一帮人,则跑去荷花池挖连藕,连花带叶整个挖起,小心翼翼的放竹筐里,用布遮住,小跑着抬到储秀宫。路过的值夜太监们,个个交头接耳,好奇心掉了一地。

    待到天明,一个开满荷花的池塘,奇迹般的出现在储秀宫的院子里。早起的宫女太监们,都发出惊讶的叫声,围着荷花池转了好几圈。

    进屋伺候橙溪起床的虞兰,进门就大呼小叫,“贵人,贵人,你快去看……”皇上轻咳两声,虞兰识相的岔开话题,“我来帮贵人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