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赫柏端着一碗粥过来,“快让小姐起来,这是神医命人做的药粥,说是给小姐保胎的。”

    虞兰接过粥,端进屋里喂橙溪吃下。

    赛华佗终于过来为橙溪把脉了,“医休,去把银针给我拿来。”

    医休:“好,师傅,这就去,师傅别忘了收诊金哦!”

    “神医,能治吗?可别伤了她性命。”赫柏有些担心的问赛华佗。

    赛华佗:“能治吗?好笑,不能治,我叫医休拿银针来玩啊?”

    “谢天谢地,能治就好,能治就好。”赫柏愁眉立展。

    医休:“来了,来了,给师傅,银子……不不……银针”

    赛华佗让虞兰和赫柏将醒着的橙溪按住,橙溪拼命的挣扎,赛华佗一根银针下去,橙溪立马安静了。一根一根又一根,橙溪满脑袋都扎满了银针。“来,去把这个点到香炉,记得以后每日都得点,每日熏一个时辰。”赛华佗递给虞兰一个药包。

    虞兰接住药包,立马按赛华佗说的去做。

    “来,这个药丸,每日一次,记住,切不可忘记,这里有三十粒,待到药吃完,她的病也自然好了。”赛华佗递给赫柏一罐药丸。

    赫柏:“神医,这些东西会伤及她腹中的胎儿吗?”

    “放心,我的药都是纯天热的草药,不会伤她腹中的小崽子的,不过,她本就有滑胎的脉象,能不能保住就随缘吧!”赛华佗捋了捋胡子,“病也看了,诊金该给了吧!两百两。”他伸手向赫柏讨要。

    赫柏立马掏两百两银子放到他手里,“这是应该的,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多少都值。”

    “乖乖,这么好说话,早知道多要点了。”赛华佗一边取下橙溪脑袋上的银针,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

    “好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都是你们的事了,要下山,还是留在山上疗养,你们自己做主。”赛华佗收拾好他的银子,和医休一起出了门。

    赫柏想了想,为了橙溪的安全,他决定等橙溪痊愈了再下山去,“虞兰,你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拿去洗洗吧!我们等小姐痊愈了再下山。”

    “是,将军,奴婢这就去。”虞兰端着脏衣服在院里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找到井在哪里。“哎!医休哥哥,请问,井在哪里啊?”还好碰到医休。

    “井啊!在后院呢!跟我来吧!”医休在前面领路,虞兰紧跟其身后。

    来到井边,虞兰专心的洗衣服,医休闲来无事,就在旁边陪她聊天,“我说小娘子啊!我那也好多脏衣服,你也给洗洗呗!”

    虞兰:“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男人。”

    医休:“那我就索性娶了你,不就是你男人了吗?夫人,相公这厢有礼了,嘻嘻……”

    虞兰一听,这是拐着弯占她的便宜啊!端起盆里的水就给泼了过去。“我叫你占我便宜……”

    医休跳起来,擦掉脸上的水,“小娘子,看起来长得标致,不曾想是母老虎,还是师傅说得对,女人惹不得碰不得,世上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虞兰看他还喋喋不休,捡起身旁的一个木棍就追着他打,虞兰越打,他越说,两人在后院闹得天翻地覆。

    赫柏每日喂橙溪吃药喝粥,他有种错觉,像是回到了当初。虽然橙溪现在根本认不得他是谁,但他也感觉很幸福,幸福的日子往往过得特别快,一慌,二十多天就过去了。

    虞兰每天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每天都自言自语:要是我有这么英俊,这么英勇,这么体贴的哥哥那该多好啊!

    三十天后……

    今日三十天期限已到,赫柏看着毫无起色的橙溪,问身旁的虞兰,“你说这个赛华佗到底会不会治病,药已吃完,小姐的病好像越发严重。”

    话音刚落,橙溪猛的从床上跳起,跳在赫柏身上,两腿架在赫柏腰间,手拖着赫柏的脖子,“皇儿,乖乖,额娘哄你睡觉觉……”

    赫柏一手托着橙溪的腰,或许是怕她一松手摔到地上,另一只手拉着发呆的虞兰,“快,快去找神医来,快去啊?”

    虞兰回过神,“啊?哦!好好,这就去,我这就去。”慌忙跑出房门。

    赛华佗衣裳不整的赶来,一边穿着刚穿一半的衣服,一边唠叨,“可恶,刚梦到在喝花酒呢?美女如云啊!正要亲嘴呢!被你给吵醒。”

    他穿好衣服,为正在赫柏怀里的橙溪把脉,“不应该啊!一切不是都很正常吗?”他摸着胡须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若有所思,“有了,把她放穿上,你退到我身后。”橙溪不肯放手,赛华佗强行将他俩分开。

    赛华佗:“来,医休扒光她的衣服。”

    “不可以。”赫柏急得想向前阻止,赛华佗转过身,抓住赫柏的手给他使了个颜色,旁边的虞兰也好像明白了,站在那里不语。

    赛华佗:“医休,还不快,扒光她的衣服,我倒要看看她身上还有哪里血脉不通?”

    医休跳上床去,拉着橙溪的领口就准备脱,橙溪拼命挣扎,“好呐,好呐,我已经好了,不用再逼我了。”

    “好啊!明明好了,你还装病,你呀!比那母老虎还坏。”医休指着虞兰说。

    “你……看我不打死你,别跑,站住……”虞兰追着医休跑出了房门。

    “你这小娘子啊?”赛华佗指着摇头,自言自语离去,“跟我耍心眼,能耍得过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莹莹,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呢!”赫柏见众人都离去,才关上房门说到。

    橙溪扑到赫柏怀里,“对不起,我是不想回宫,我们就住在这里好吗?不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让虞兰回宫去,告诉皇上说我这病没有三五年好不了,要在这里调养。也许,日子一久皇上就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了呢?”

    赫柏轻抚橙溪的脸颊,“难道皇上对你不好,他不喜欢你吗?”

    橙溪沉默不语,很久才说到,“不是因为皇上,我是不想见到他的那些女人,个个都如狼似虎。”

    赫柏:“只要皇上真心待你,我就放心了,如果是以前,我真的做梦都想和你,就在这世外桃源共度余生。可是……现在不行了,你摸摸你的肚子?”

    橙溪将手放在肚子上,小腹微微凸起,“这是?”

    “你要做额娘了,马上就四个月了。”赫柏看着橙溪的肚子说。

    刚刚失去萍儿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好生激动,“额娘?难道是萍儿回来找我了?太好了,我又要当额娘了。”

    “我这就去叫虞兰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下山。”赫柏用手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赫柏谢谢你,今生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橙溪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被赫柏始终如初待她感动而泣。

    “别哭了,对身子不好,走,带你再去看看这里的好风光,明日下山就看不了了。”赫柏拉着橙溪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松开橙溪的手,“走我们去看这长在山顶的荷花。”橙溪想再去牵他的手,他故意躲开。

    穿过走廊,走出山门,门前一大片荷花池,红的,粉的,白的,荷叶熙熙攘攘,偶尔还飞过几只蜻蜓。一阵微风拂过,清香扑鼻,真是人间仙境。

    “秀樾横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静年芳。”赫柏赏得入神,念起诗来。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将军有过之而不及,莹莹终究只有惭愧。”橙溪也若有所感。

    “在我心里,莹莹永远都是水中莲,天上星。”谈话被打打闹闹的虞兰医休给打断,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池塘。

    医休又抱着鸡在院里瞎转悠,用过早膳后,三人向赛华佗辞行,站在山门口,“多谢两位恩公,它日若有机会下山,一定要来将军府做客。”

    “你会见我们吗?不会把我们当做要饭的吧?”医休抱着他的鸡,在那里唠叨。

    “恩公说笑了,来恩公请收下,它日要寻我,以此为证。”赫柏从腰间扯下玉佩,递到医休手中。

    赛华佗:“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快快动身,山里野兽多,怕天黑了,被怪兽什么的给吃了,我岂不是白救了她?”

    众人挥手告别,“小娘子,你慢走,我一定会下山寻你的。”

    “再见了,医休!”虞兰也挥手同医休告别。

    走了几个时辰的路,橙溪实在累得不行,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不愿再前行,“累死了,休息一会儿吧!虞兰,给我水。”

    “来,我背你吧!”赫柏半蹲下身,示意橙溪到他背上来。

    橙溪没动,“小姐,你就让将军背你吧!来的时候将军也这么背着你上山的,山里真的有野兽,来的时候我们都差点被狼吃掉。”

    橙溪半信半疑,“有这么恐怖?”

    “真的,你就快点过来吧!”虞兰连拖带拽,把橙溪扶到赫柏背上。

    她们一路无语,橙溪就这么静静的靠在赫柏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