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得知三位贵宾由千王大宝的热情招待。非但没有丝毫照四:以而皆大欢喜之后,王阔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当然,他把所有的功劳都记到了白布衣的身上,原因也很明显,王大宝母子当年就是凭着白布衣的引荐才进的王家,那么今天白布衣在第二个进了前院之后,在见到王大宝的同时,迅速的弥补了王家下人造成的恶劣影响,那也在情理之中嘛。

    对于高十一收了王大宝为徒,而且已经和王大宝母子商量停当,打算过几天就随了高十一一起去高升客栈那边的事情,于情于理,王阔都找不到任何再推辞的理由或者借口了。反而很郑重的向王大宝他娘道了声谢,搞的一群帮厨妇女一时有些迷糊,这才正视起了当初王大宝母子同来王府时的某些传言,原来,这娘俩真的是大有来头啊,自己这些人这几年对人家娘俩百般刁难,那可真是瞎了狗眼了,甚至早上王大宝娘俩自作主张为三位看起来都没什么来头的客人送早饭的时候,还有人说三道四呢。如今想来,可真是让人难为情啊。于是乎,本来应该在厨里忙活的一群妇女,将诸般心思全都放在了王大宝他娘身上,一个劲的套近乎,以图能让她为自己说上两句好话,好将来在王家混的更好一点。至于王大宝,现在已然一步登天,寸步不离的跟着高十一,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了。

    高文举注意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王阔对赵元佐的称呼,居然是“大少爷”这让他不得不浮想联翩,深觉这个王阔的底细绝非坊间传言那么不堪。而赵元佐也很随意的问了王阔一句:“王叔叔到了没?”更是让高文举确定了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人家没有背着自己,却也没有特意说明,自己便不方便多问,只是静观其变罢了。

    王阔见赵元佐当众人面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连忙恭敬的回话:“将军昨夜便在寒舍下榻,想来此时应已用过早膳。将军曾吩咐下来,大少爷若是到了,就请移驾去与他相会。”

    赵元佐笑了笑道:“今天客人多,正好也热闹热闹。你安排个僻静点的地方,我们一起去和王叔叔聊聊吧。”

    王阔连忙带路,抬三人领着一路前行,又七拐八拐的走了有好一阵子,这才将几人领到一处已然听不到喧闹声的所在,亲自上前开门,将三人请进房间,吩咐下了上茶,这才赔着小心说自己去请王将军过来。

    人家赵元佐没有背人的意思,高文举和白布衣两人都没有意见,只是静静的等候。不一会儿,王阔便再次亲自带路,领着一位头发苍白的无须老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进门,便笑着拱手开口道:“大少爷来的这么早,可是诚心要看阔少的笑话啊?”

    赵元佐连忙起身笑迎:“这可须怪不得我,还有比我来得更早的呢。”说着便为高白二人引荐,高文举这才知道,原来这位王将军,居然是太监出身的大将军王继恩。看来王继恩和赵元佐以及王阔的关系都挺不一般。从他能提前一天到王家过夜就能看出端倪来。

    高文举还发现,这个太监出身的大将军,除了脸上没有胡须之外,居然丝毫都看不出其他太监身上那种不男不女的感觉,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后世那些军伍中的前辈一般。这一霎那,高文举甚至有一种回未来的感觉。不知不觉的,他心中对王继恩的看法就扭转了许多。王阔见时辰尚早,交待了几句之后便亲自作陪,几人便自来熟的聊了起来。

    聊了几句之后,高文举发现一个现象,似乎这个王大将军对自己挺了解一般,甚至从他的话中,高文举还发觉到,王继恩似乎也知道自己和寿昌之间的关系。转眼一想,赵元佐能一口一个王叔叔的称呼他,那么此人与皇室成员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那么知道这些事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这么一想,高文举也就释然了,并且也有意的释放出了一点善意,很快大家就消除了陌生感,拣了几个轻松的话题聊了起来。

    当王继恩将注意力集中到白布衣身上时,表情明显的稍稍愣了一下,又看了王阔一眼,这才略有所思的问道:“还请白先生恕在下眼拙,敢问一声,阁下遮莫是华山布衣神相么?”

    白布衣一脸世夕小高人的嘴脸,微笑着说道:“神相之名实实羞愧!这等虚名皆是世人谬赞,何敢在将军面前提”

    王继恩恍然,接着一脸虔诚道:“果然是神相当面!神相之各,如雷灌耳。只可惜缘铿一面,无由得见。王某一直引以为憾,想不到今日能在此处与神相相见,足慰王某平生之”白布衣依旧满嘴谦虚,赵元佐和王阔似乎都很习惯这种场面,可高文举听到这番对白,心中却多少有些意外。他倒是和白布衣认识有一阵子了,只不过这一阵子大家相处下来,他一直以为这家伙就算有些本事也不过是个恃才傲物的不第举子罢了,又知道他平素喜欢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高文举也一总把这些玩意归结到他为了泡妞想出的一些歪门邪道而已。却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真的在这方面有点名气,而且看眼前这几位的表现,再结合王大宝母子的经历想一想,这家伙的底细,分明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最,他的年纪绝对不是看起来这个。二年郎当的样子,否则,就算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一个白发苍苍的将军说出慕名已久这种话来。看来,这家伙的潜力还有待进一步挖掘才行啊。

    就在高文举思索要如何将白布衣的底细深度挖掘一番的时候,却听白布衣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相见既是有缘,将军如此抬爱,想是有事要问白某,今日正是季长少爷的大喜之日,红鸾星动,诸神离宫,却是不便起卦的时日。将军可于今日之后约一时间,白某定竭尽所能为将军效”

    王继恩怅然若失,很快就换了个感激的表情:“如此,王某先谢过神相了。”

    赵元佐突然出声道:“拣日不如撞日,便重阳节当日吧,东郊那皇家园林赐给祁国公府也有一段日子了,”日便名正言顺的成了至家之地,本来我便与王叔叔约柚甘测目日去那里登高游玩一番的,如此一来,便请神相与文举一同前来,大家一起推上几手,耍闹一番,正好也让神相为王叔叔了结那番心愿,大家意下如何?”

    听他如此一说,众人无不曰善,于是大家便约了重阳节当日去原本的皇家园林游玩,赵元佐还不忘交待高文举。一定要多带此各式用具及调料之类的物品,搞的高文举一时间觉得好像是自己请客一样。

    拍板了一件事之后,大家似乎越发的熟络了起来。正谈笑间,一个王家下人匆匆进来在王阔耳边说了一句话,王阔的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连忙起身向众人告罪,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赵元佐身为双料贵宾,又是皇室成鼻,当此之时,自然无法坐视不理,便问了一句:“何事如此失措?”

    王阔连忙回话:“也不是甚要紧之事,是钦天监那位吴大人有些不高兴,想是府里那些平素交好的百姓前来随礼,冲撞了吴大人

    赵元佐连忙伸手止住他,又详细的问了一下。

    经过王阔的讲述,高文举这才明白,原来这公主下嫁与平常人家又不相同,婚礼上的规矩哪是有严格的程序的,不可有丝毫马虎。这位所谓的钦天监官员便是由皇室指定的唱礼官,专门负责在接引客人时将客人的礼单大声读出来,以彰显喜气。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王阔老爷子平日礼贤下士,三教九流之人无所不交,尤其是租用祁国公府那些产业来做小生意的那些小买卖人,老爷子更是当成了亲人一般来看待。今天是王家少爷,王将军,驸马都尉取长公主殿下过门的大日子,大家又怎么能少了表一表心意呢?为了避免和人家那些达官贵人们冲突,这些自觉身份低下的老实百姓便赶了个。大早,想要趁着在辰时初七点左右便将心意送到,然后便抽身离去,也不影响人家正常接待贵客。

    因为这时候的规矩,正式的宾客一般都会在巳时末牌。点左右时分才会到来,他们这么做,也日一番好意。

    可是他们来的早,却让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吴大人为难了,因为这些人来,一般都是只不过拎着自家觉得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而已,无非就是些新鲜鲤鱼、活鸡活鸭、鸡蛋菜蔬之类的玩意,别说礼单了,恐怕连张白纸都不见得带一张来。这种情况要让吴大人如何唱礼?不是摆明了有意捉弄人吗?

    原本就看不起这些平头百姓的吴大人难免说了几句不太友好的话,可临时负责记录的新帐房吸取了不久前刚刚挨了一顿胖揍的刘帐房的经验,说什么也不敢得罪客人,只是一个劲的催促吴大人拿个章程出来。吴大人一怒,翻脸了!在他看来,自己是代表皇家来这里参礼的无论是谁,就算王家家主来了,也得高看他一眼,如今拿这些贱民来为难自己分明就有有意给自己难看,于是便和帐房那位高声了几句。

    他这里高声不要紧,人家来送礼的那些百姓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想啊,能和驸马爷他爹称兄道弟的人物,能把你一个下人放在眼里吗?在他们眼里,可不管你是皇家还是蓝家来的人,只要是在王家门里那就得听王老爷的话,俺们来给王老爷送礼,你一个小小的看门的,也敢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事情一有危险,管家第一时间就让人通知了王阔,他不得不通知啊,有了前面那三位的经验,这送礼的人他不敢得罪。可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钦天监的大人,那是来自皇宫的代表,他更是不敢得罪了。于是乎,左右为难的管家只要又去请老爷出来了。一边劝解双方不要闹矛盾,大喜的日子都是一家人。一点小事不值当之类的,一边为自己的出路做起了谋发,有了这么两件事打底。他对自己未来在王家的前景一点都不乐观。

    听了王阔和那个来通气的下人一番讲解,高文举心里也挺不是味的,心道这王老爷子也够到霉的小自家一个帐房没眼力,错把贵客当成打秋风的乱忽悠,皇家派来个官员又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呆头鹅。他也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来得特别早小否则再被这位大人一通数落,消息再传了出去,日后他也不用见人了,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啊。

    赵元佐也是一阵郁闷,稍一思索,便知道了这里面的问题所在。照理说呢,一般的皇亲国戚所结交的人物,应该都是些达官贵人、雅人名士才对,这些人无论做什么事的时候,总是会依足了场面上的规矩,一张帖子总是少不了的,这样的话,无论是谁,只需要照着帖子礼单照本宣科也就行了。可王家这些穷亲戚们跑来恭喜,哪里管这一套繁文缛节,大家只想着尽一份心意罢了。至于如何接待,那可就随了主家的便了,却不曾想,今天接待客人的门房,居然还有皇家的人,这一弄,可就搞的难看了起来。

    赵元佐想明白了此节,不由的有些不爽的说道:“这钦天监挑的什么人?让他们换个人实在不行,让他滚蛋!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高高兴兴的事,他在那端什么架子?”

    他敢说这话,王阔却不见得敢应啊,只好小心的回道:“大少爷有所不知,这回头赞礼之时,那些规矩礼节什么的,还要仰仗吴大人啊。”

    大家明白了,搞了半天,这位还是个重要人物,离了他许多事还弄不成。难怪他能如此嚣张呢。

    高文举见王阔搭着脸就欲离去解决此事,心念一动,捅了一把白布衣道:“这事多产和咱俩有些关系

    他这里话还没说完,白布衣就笑了:“正有此”白布衣也是聪明人,看到高文举已经发话了,自己再拿捏可就有失风采了,连忙应了下来。

    王阔一张老脸终于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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