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若溪二人随着公孙策一先一后的走进花厅,包拯笑着起身对若溪道:“薛姑娘心情可还好?”

    若溪叹口气道:“自然还是担心的,飞飞对展昭用情已深,展昭这番遇难,我瞧着飞飞人也比之前憔悴许多,希望这些风波能早些过去。”

    包拯点点头说:“自古都是邪不胜正,本府相信,狐狸终会露出尾巴,只要我们好好布局,一定能让作恶之人绳之於法。”

    公孙策说:“大人,白少侠和若溪姑娘对展护卫这次受伤回来之事和您的看法一致,大人不妨将您的计划告之大家,也好让我们早做准备。”

    包拯“哦”了一声,略感意外道:“难道二位也觉得展护卫不对劲吗?”

    白玉堂说:“我和展昭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不知?一开始就是他先怀疑贤王的,他怎么现在又会替贤王说话,大人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让我们也一起听听。”

    若溪在旁附和道:“是呀,就连飞飞都对展昭所言有所怀疑,只是一时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包拯捋了捋胡须道:“不错,本府的确对展护卫的说辞有所怀疑,至于哪里不对劲嘛….本府刚才独自在此思考,忽然想起,那被劫走的胭脂,此人善用巫蛊之术,会不会展护卫也是中了此女的妖术,才会有那些古怪之处?”

    若溪皱着眉说:“展大哥若只是中毒倒并不难办,可若是中了蛊术,心智被人操控了的话,就棘手了,别说他的武功已让人防不胜防,就这心思也是不容小觑的,包大人,依你之见,若展大哥是被人操控了,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白玉堂说:“难道展昭是冲着包大人来的?”

    包拯一听,忽然眼前一亮说:“白少侠此话怎么说?”

    白玉堂顿了顿说:“救走胭脂的人明知开封府大牢防备森严,也不惜花大力要劫走她,说明胭脂对此人的用处非常重要,而胭脂被劫走后不久,展昭就被贤王送了回来,且言行又如此古怪,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不得不怀疑,劫走胭脂背后指使之人就是贤王,而蒙蔽展昭心智的人八成就是那个胭脂,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要对大人下手。”

    包拯目中露出赞赏之色,不住点头说:“白少侠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果然分析问题越来越精准老道了,本府的确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却并只是本府一人。”

    “哦?还有谁?”白玉堂问道。

    公孙策说:“大人,难道是皇上?”

    包拯沉着一张黑脸说:“当初八王爷为保这贤王免遭其母妃所犯连带之罪,不惜在在先皇面前认其为义子,并将自己贤王的封号禅让于他,为的就是保全其性命,没想到,贤王这些年非但没有对八王爷有丝毫感激之意,此番来京恐怕是要让八王爷伤心了。”

    公孙策说:“大人是否要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说服皇上和太后取消这次家宴?”

    包拯感叹道:“本府现在仍没有真凭实据证明贤王有谋反之意,仅靠怀疑皇上怎会轻信?再者,中秋家宴的邀请牌,宫中内服府已奉命送往各位大人府中,此刻要再收回恐怕不妥。”

    公孙策急道:“那怎么办,这贤王万一真有不轨之心,以他的本事恐怕一般侍卫根本不是对手,展护卫现在又这个样子.....”

    正在此时,花厅外的石桌前忽然飞来一只色彩艳丽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打断了公孙策的言语,众人都看向这只漂亮的鸟,包拯露出不满地神色,问道:“府里最近可有人在养鸟?”

    公孙策素知包拯素来不喜这些玩物丧志之物,忙回道:“这鸟必不是开封府所有,许是外面的人养的,不小心飞进来的吧。”

    正说着,这鸟仿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一般,朝着包拯叫了几声,一撇脑袋,忽地展翅就飞走了。

    白玉堂好笑道:“这小畜生到有灵性地很,比人还精。”

    若溪盯着小鸟飞去的方向轻声道:“这鸟我好像在哪见过,这鸟颜色艳丽,声音清脆悦耳,绝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得起的鸟,而且它飞去的方向.....白玉堂,你瞧,是不是贤王府的方向?”

    白玉堂经若溪一番提醒,也觉得这鸟的确古怪,忙跑出花厅,一跃而起,运起轻功,想那只鸟飞走的方向追去。

    若溪等白玉堂走后,对包拯和公孙策说:“二位稍等片刻,待我去查一下这鸟的来历,便可知原委了。”说着,急急往自己房里走去。

    包拯看着若溪远去的背影,对公孙策说:“公孙先生对若溪姑娘的来历可有什么看法?”

    公孙策想了想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想来也定会有很多学生不知或无法想象的事情,可是,学生以为不管是仙怪精灵,亦或是时空转换,只要不害人有颗善良之心,是否是这个朝代之人又有什么关系?”

    包拯笑了笑说:“公孙先生倒是看得通透,薛姑娘和若溪姑娘虽来历不明且身份离奇但本府这段时间观察她二人,皆是心性纯良之人,等此间事了之后,若她二人愿意留在这里,有劳公孙先生替她们办一些入籍证明,以免日后官府查访徒增烦恼。”

    公孙先生笑道:“还是大人想的周道,学生倒未想到这层....若是....倒也不失一桩美事。”

    公孙策故意含糊地不说清楚,包拯也不追问,二人相视而笑,各自喝着杯中茶水等着若溪的回复。

    大约一盏茶后,花厅外传来一阵细碎地脚步声,两人同时放下手中茶杯,公孙先生笑道:“大人,答案来了。”

    若溪气喘吁吁地跑进花厅,连礼都没有行便急着说:“包大人,这鸟名叫雀舌,生性机敏,若是受人训练之后就能听懂人的话,据书中记载,在过去打仗时,雀舌曾被用于探查敌情,后来因为大肆捕捉,此鸟便渐渐灭绝,不想今日居然出现在此,包大人,刚才我们说的话会不会都被这小畜生听去了?”

    “若溪说的很有可能,”一阵白影略过,白玉堂已静静落在若溪的身旁。

    公孙策见白玉堂回来,便问:“白少侠可是追到了那只鸟?”

    白玉堂说:“追是追上了,只是这小畜生太狡猾,我一不小心又被它给跑了,不过我亲眼见它飞进了贤王府。”

    若溪急道:“那这雀舌八成就是贤王养的了,这下糟了,咱们先前说的话都让这小畜生给听去了,怎么办?”

    包拯摆了摆手说:“若溪姑娘切勿着急,越急就越容易出错,依你方才所说,若是要听懂雀舌的话,岂不是还要有精通鸟语地人?”

    若溪点点头说:“不错,确是要有这样的人,可那贤王神通广大,身边有这样的人也不奇怪。”

    公孙策说:“大人可是想到什么人?”

    包拯说:“岳奇曾说过有个叫黄雀地人曾和他接触过,并指使他去接触张尧,这黄雀,雀舌,难道都是出自贤王府?”

    公孙策道:“如果黄雀和雀舌都是贤王府的,那么贤王岂不就是红瓷案的幕后之人?难道这贤王和张尧有什么过节,需要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他?”

    包拯说:“听说那张贵妃因张尧之事被皇上迁怒,如今在静心观闭门思过,若是本府能见她一面,也许能知道些内情也不一定。”

    公孙策忙阻止道:“大人万万不可,一来这张尧是死在大人的铡刀之下,再来,张贵妃原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红瓷一案被牵连,皇上虽未将她打入冷宫,可是这静心观可是被那后宫女子视为不祥之地的地方,一辈子不得出观的圣意和住进打入冷宫又有何区别,可见皇上心底是很恼怒此事的,如今此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大人又要去皇上面前提起,别说张贵妃不会理睬大人,就连皇上恐怕也不会准大人的请求,大人还很有可能因此又惹怒皇上。”

    包拯无奈道:“可是,不见那张贵妃又如何能知道红瓷案个中内情,又如何能证明那贤王就是幕后之人?”

    白玉堂见包拯和公孙策面露难色,不禁一笑道:“这有何难,今晚我就夜探静心观,这金銮殿难进,区区静心观倒也难不倒我,大人不妨将要问的话告诉我,由我去问那张贵妃,保证能问出内情。”

    若溪说:“要是张贵妃偏不告诉你呢?”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说,你们就放心吧。”

    包拯一想,却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他也知白玉堂的武功不在展昭之下,当年偷盗玉玺也是神不知鬼不觉,若他去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便点头答应,但仍不忘叮嘱白玉堂,一定要有礼数切不可用强。

    白玉堂心中暗笑包拯迂腐,面上却一一答应下来。

    当天夜里,若溪趁着送白玉堂出门之时,悄悄拿了一粒药丸塞进白玉堂手里,说:“要是那张贵妃执意不配合,你把这个东西给她吃了,包管她乖乖听话,也省却你一番功夫,岂不更好?”

    白玉堂笑着对若溪眨眨眼说:“还是你有办法,你等着我,我速去速回。”

    若溪笑着目送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