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十五箱宝贝,三女眼中顿时涌出一片碧油油的精光,珠宝饰对女人的吸引力实在是比天还大。其它的黄白之物,甚至是名家字画与骨董,在她们的眼中就都已经降到与垃圾同一级别,被她们催着阿图赶紧搬去密室,不要搁在一旁妨碍她们看宝贝。

    三女在箱子里一顿乱翻,各自找出了些钟爱之物后,就开始往身上佩戴了起来。

    “蛮子,你看我漂不漂亮?”傅萱戴上一挂镶钻金链,目光痴迷地向阿图问着。

    她不是痴迷于阿图,而是被这项链给迷住了。这挂项链由五排横链构成,横链上嵌满了钻石,大大小小估计约莫有一百多粒,钻石间中还用着一些红蓝宝石作为点缀,吊坠之上镶嵌的是颗巨型黄钻,几乎有婴儿半个拳头那么大,在灯火之下,遍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再转眼看傅樱,她脖子上套着挂祖母绿项链。这挂项链更为夸张,居然是由八串单独的祖母绿项链构成,这些项链在胸前一个精致的雕花银盘下汇合,银盘上面镶嵌着一颗极大的祖母绿宝石,银牌之下则垂下十六条链子,乃是上述的八串项链的延续。祖母绿的颜色与她的肌肤,一翠绿一雪白,相互映照着,更是将各自的本色凸现得越显眼。

    而里贝卡的十根手指上,指指都戴满了戒指,她嘴巴里喃喃自语着,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一双手翻过来覆过去不住地观看,其中有枚戒指的戒面上镶着颗大钻,直径盖住了中指还绰绰有余。而她的头上则插了根翡翠簪,簪的顶端镶嵌了颗大拇指般大小的珠子,这珠子正好位于背光之处,暗黑里出了莹莹的光辉,原来竟是颗夜明珠。

    “好看,好看。真漂亮……哦……”

    听傅萱相问,阿图随口奉承两句。可她只是问了,却根本没听他回答,继续在身边的大箱子里翻动着,未几便找出来把匕。只见这把匕刀柄与刀鞘上都嵌满了各色宝石,颗颗比拇指还大。

    “阿宝。”他蹲着挪动了几步,去到她身边喊了一声。她却是恍然不闻,只是将手中的匕拔出来又塞进去。

    “乖宝。”他又挪到傅樱的身边。她正在往自己头上插一串珠花,插好后转颜对他一笑,随即就不理他了,继续在箱子里翻看着。

    “宝贝。”最后,他挪到了里贝卡的身边。

    里贝卡忽然惊叫了一声,只把他吓了一跳。然后便见她手上端着一个打开了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对红翡翠手镯。她楞了楞,也没理他,将这手镯取了出来就往自己手腕上套。不过她手上的戒指戴得实在太多,要戴手镯得先取下戒指,但戒指戴得很紧,一时间取不下来,就只好看着手镯急。

    看到这里,阿图觉得情形有些失控,这些宝贝可不能完全被她们三个分了。于是,大喊一声“且住”,并闪电般地抢下了她们手上的东西,“不许乱拿,都给我放回去。”

    被他拿走了手上的东西,傅萱怔怔地问:“蛮子,你竟然抢我的宝贝?”

    “好啊!蛮子,你这小气鬼,你以前穷的时候就用破飞鸟、破飞来飞去骗过我的钱花,现在有了宝贝就要收回去,我不干!这些都是我的。”傅樱说完就趴在了一口箱子上,再也不肯起身,并且还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里贝卡说得最有水平,她露出了个天使般纯洁的笑容后道:“甜心,反正我是你的女奴。什么都是你的,我的宝贝也就是你的宝贝,是不是?”随后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唉!这些女人们都真难缠了。阿图指了指坐在一边软椅上的傅莼,解释道:“不是不给你们拿,可我们得公平是不是?”

    傅莼适才就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分宝贝,脸上阴晴不定的,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三女听说不是不给她们拿,就立马又高兴了起来。会意之下,傅萱走过去一拉傅莼:“对!莼姐,你也来拿。”

    “我不要,你们自己分吧。”傅莼摇头说。

    说心里话,若说这么珠宝对她没吸引力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也是女人。这些宝贝是这么的漂亮,傅莼甚至都在心里想像过了自己带着傅樱那串挂链时的模样。可是,若自己一旦参与了进去,以后就只能跟两个侄女做“姐妹”了。

    “这怎么行?”

    傅樱走了过来,并在她头上戴了一顶她刚挑中的宝冠,左右看看后笑道:“要是姐姐你不要啊,那个偏心鬼就肯定不让我们拿东西了。”

    里贝卡也过来了,她手里拿着面小镜子,往傅莼的面前一照,说:“你看看,好漂亮。”

    这顶宝冠乃是用纯金制成的枝叶环绕成一顶冠型,上面镶满了熠熠光的钻石与宝石,中间是块无可挑剔的祖母绿。

    “哇!阿莼,你简直是个公主。不,是王后。”阿图满脸堆笑着蹲在她身前,一句马屁奉上。

    “不对。真正的公主和王后可都比姐姐差远了,她们……”里贝卡修正道,话中忽然又收口。

    里贝卡的这句话似乎透露了什么信息,阿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者也似乎觉了自己的失言,冲着他蒙混地一笑。

    傅莼看看镜中的自己,这顶宝冠真的是令自己平添了几分贵气。她实在是很喜欢这顶宝冠,心下正犹豫着,听得阿图在耳边悄声说:“笨,先拿了再说。”

    接着阿图宣布,东西重新分派,每人手上只能保留一样东西,然后由他本人代表自己与苏湄先挑两件,再按着傅莼、傅萱、傅樱与里贝卡的顺序,每人都可以挑十次。

    于是东西重新放下,傅莼保留了这顶宝冠,傅萱与傅樱保留了她们的链子,只是里贝卡手上有三只戒指与几只镯子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了,经过折衷,就让她轮空最后的三轮。

    这样经过了十轮的挑选,阿图手上有了二十二件宝贝,而她们每人手上则有十一件,里贝卡还多几件镯子戒指什么的,不过这十五口大箱里的东西还远远没有拿完,但是阿图却说这里面的东西要先收起来,以后做生意要当本钱的。

    也许女人是最贪心的动物。傅萱与傅樱听阿图说要收箱子,便齐声抗议,说现在每人才拿了十一件宝贝,上不上,下不下的,箱子里的宝贝还有那么多,拿足二十件才让他收箱子。

    阿图不干,可女人们生气了,威胁着说如果他这么小气地话,就大家联合起来一个月都不理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再让她们各自取了五件,如此就每人拿了十六件。

    挑完了十六件宝贝,她们心里也确实满足了,随便一样,看上去都是价值不菲。这样的宝贝,自己以前可是一件都没有过的,何况一夜之间就有了十几件。当下她们就一同坐在那大床上,各自仔细观赏自己的东西,并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还互相询问着其她三人自己好不好看。

    到了现在,连傅莼都无法保持冷静了,她拿着这些珠宝在房内的落地镜前试来试去,每一件都让她露出了满意的笑脸,但她还是比较清醒的,试戴完了所有的宝贝后,便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宝贝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

    阿图刚刚将摊了一地的宝贝重新安类别归纳好,并放入不同的箱子里。女人们都玩弄自己的心爱之物去了,收拾残局的事就自然归了他一个人做。再看看另外三女,见她们还在那里乐此不疲,便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大段话。

    傅莼听了,面露惊讶之色:“竟然是前元的藏宝。”

    阿图点点头,然后带她去到一侧,打开一个箱子,“这里面有一些书,里面的字看起来象是蒙文,但我不认识。”

    傅莼拿起了一本书,翻开一看,眼见书页是羊皮所制,里面写的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不过这书的封皮与里面的羊皮书页均是黄色的,内中多有饰金,装订得也十分的精细,既然它们与宝藏放在一起,应该有着不菲的价值。

    “我看看。”傅萱从床上跳了下来,取过这本书翻看了几页,便道:“这字我也不认识,不过看字型应该是蒙文。”

    如果真是蒙文,那大宋将蒙古赶出大陆近二百年了,那这书也应该有二百年的历史了,那也能值点钱。

    “先放着吧,回京都之后去骨董店里给人瞧瞧,看能不能卖店钱。”

    等到傅萱把书递回来,阿图就把它往箱子里一扔,盖上箱盖后继续清理各种宝贝。

    “等等,你不是取了金银吗?金银上应该有它们铸造出来时的年号,这样就可以大致断定究竟是不是蒙元的遗物了。”傅莼道。

    “这倒不错,金银上所记确实是蒙元的年号。”阿图答道,随后就跑去捧了一堆元宝、金块、金条、金饼回来放到地上。

    这批金子的式样并不统一,有元宝、金块、金条、金饼各种形状,大小也不尽相同。傅莼拿起一个元宝翻看,元宝的正面上有凸起的阳文“至正元宝”四个大字,两侧还有两行小阳文,象幅对联一般分列左右,左边是“足金五十两”,右边是“至正五年”。

    “果然是前元的。”随即她再翻看另外的元宝、金条等,毫无例外的都是前元时期所制,只是年份有所不同,又问他一句:“有多少金银?”

    于是阿图掰着手指给她点算了起来,说银子每箱约一百二十余斤,十七箱就是三万二、三千两。金子要重些,每箱一百三十至一百四十斤,合计约十一万两。经粗略估计,光这批金银都值得钱三百五十万贯。

    听了阿图估计出来的这个数字,傅莼忍不住地呆了。原来在顿别的时候,家族的生意也做得不小了,可一年也就只有六、七万贯的出息。这小子就这么出来一趟,加上前面从海里捞起来的金子得傅家六、七十才能赚到。

    “那你打算拿这些钱怎么办?”傅莼最后问。

    “还能怎么办?养我的阿莼呗。”他痞笑着回答。

    傅莼白了他一眼,看着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望望旁边的傅萱、傅樱与里贝卡,再瞧瞧椅子上放着的那一堆属于自己的宝贝,心下一阵恍惚:“难道自己真的要跟两名侄女共这名夫君了?” <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