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装药的袋子里还有几打避孕用品,永昌有种峰回路转的明悟,这些东西,或许是某个纨绔猎艳的凶器,不过现在倒是些好东西。

    那个时代,虽然没有现在杜蕾斯产品,但是人类已经学会用猪肠、羊肠来制作避孕用品了。

    回到洞里,拆开包装盒,数量还不少,能有四五十个,个个大号。

    吹气球不是难事,不过吹起来不免嘴上有些油滑,心里就别别扭扭的。一直吹到气球能有两米来长,半米直径,也没有吹破,只是气压太大,再也无法吹下去了才作罢。

    套口打成死结,拿起木棍的尖头轻轻一刺,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再拿着精钢匕首划上去,同样安然无恙。

    神奇啊,这就是神器,百无禁忌,无往不利。永昌眼球都差点爆出来,好强大,人类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永无止境。

    惊讶了一把,永昌摸过宝刀,在气球上一划,杀戮神器轻松突破了防御法宝的守护,气球并不爆裂,高压气体喷射而出,像个火箭一样在洞里乱飞乱撞,最后缩成一团掉在地上。

    这些防御法宝看来还是差了些成色,级别不高啊,碰上利器还是会有割的隐患,不过一般情况下剪刀和牙齿绝不用担心。

    收起破损的套子,依法炮制,一气吹了九个大气球,摊在地上,足有十来个平方。

    “哥哥,这是什么东西,这般神妙?!”一旁金绣看得稀奇,便要帮他。

    “打住,这种东西,妹子你且莫要碰它。”

    汗,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能接触这种成人必备之物呢。以永昌的心思,便要把流传后世艳名远播的娇娃*成清纯的绝代佳人,决计不会让她插手。

    永昌找出一个裹尸袋,用刀切成了数十条近四米长条,三条一把搓成一根细绳,做出来二十几根绳子,用力拉扯也没有断裂的样子,放下了心。

    又用了三根绳子在套口又扎了一圈,将气球摆在洞外,按照滑翔伞的样子扎成两米多宽接近五米的一个小排,微微拱起。

    用完所有绳子,确定结实牢靠,从下方引出九根绳索,在绳子末端扎成一股,这样受力均匀,还可以稍稍控制方向。

    拿起这个奇形怪状的滑翔伞,全没有重量,也是,不过几个套套,一个袋子,费得多少重量?

    不过好在体积倒是够大,放在地上可以当睡垫,摆在水里能当气排,在空中,还不知道效用怎么样。

    拉起一串气球,一手握着绳索,一手配合攀登,上到木桩通道六七米高处,向下轻轻一跃,如腾云驾雾,晃悠悠软绵绵的落在了地上,浑身犹在梦里。

    背上背包,装上些食物,加大了许多重量,再次跳下,任然安然无恙,平时六七米的高度,跳下来也有些勉强,现在却只如下几级楼梯,轻松愉快,甚至带上了宝刀,仍然没感觉多大震动。

    永昌玩的不亦乐乎,不断往上攀爬,向下跳跃,到了二十几米高处,通道到了尽头,才没有再尝试。再往高处,有了这层保护,也不会再有多大危险,只要注意将绳索系牢在身上,逐步尝试,将木梯搭到天上,也是不怕。

    其后他又用绳子把金绣绑在背上,如法施为,把个小姑娘吓得小脸煞白。好在永昌练得熟练,落地倒也稳当。如此几次,就连金绣也大觉过瘾,直呼“神奇”“绝妙”。

    永昌现在信心满满,有了滑翔伞,还多了一个逃生的方式,向上可以搭梯,向下可以通过山洞从那边一跃而下,不过一下子突破千米悬崖,他还是没把握。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万一有点闪失,岂不是要摔成肉酱?

    现在搭个天梯,慢慢尝试,步步求证,那才是稳妥的办法,到时候上到几百米高的崖顶,降落下来还没事的话那就有两条通道了,哪怕上到山顶,还是没有脱困的道路,再回洞口下崖壁速降也是个备用的方案。

    有了法宝护身,永昌的天梯工程一帆风顺,也就是开石打桩,搬运木材,不耗多大力气,每天都能搭出上百米的木桩来,让他很有点成就感。

    每次背上一捆木棍攀上梯顶,将桩子打完,就潇洒转身,一手持刀,一手拽绳,飘然御风,如神魔降世。

    到了后来,随着天梯越来越高,金绣再也不随他陪练了,数十几百米的高度,看着就恐怖。然而,永昌从天而降的风采,却是令她心往神驰。

    如此干了半月,终于上到了谷顶。其中辛苦,自不足为外人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站在在陡峭的崖顶,看不到神马群山,只能看到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孤岛,延绵十数里,蜿蜒如游蛇,脚下的山峰就是昂起的头颅,幽幽山谷,像张开的大口,吞吐日月。

    等它一旦吐出猩红的信子,就会有毁天灭地的威能,汹涌的岩浆和冲天的烟雾,会轻易吞没脚下的土地,遮蔽住漫天星斗。

    远方落日如蛋黄,浮沉在海天之间。

    已近黄昏时候,这山顶毕竟不是栖身之所,永昌看了看隐隐沉入暮色中的岛屿,不做多留,返身跃下山谷,衣襟当风,飘然出尘。

    这种飞行的感觉让他沉醉,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会投入在这项玩乐之中,流连忘返,不过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否脱险,归途遥远,还需要加上十分小心,更有未知的强敌隐没在时空间,让他不敢停留。

    降落谷底,永昌心中大定,现在自己武力值大涨,地上行得,水里去得,在天梯上跳跃数百个回合,自上而下的突袭更是颇有心得,哪怕面对绝世高手也尽可一刀超度之。

    近日就可以离开谷底,探索外面的世界了,回想这大半年的艰险,禁不住喟然长叹,感慨世事无常。

    在弄清楚外头形势之前,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山谷,毕竟这里也是条绝佳的退路,遇到强敌追杀,可以退入这里隐匿踪迹,就是以后,城市的日子腻味了,也可以来这里度度假。而小金莲也不愿离谷,这是她和永昌哥哥的天地,衣食饱暖,无忧无虑。

    永昌正有此意,外面情况不明,待得探清形势,再将她接出谷不迟。好在有大鹏守护、照应,金莲又喜欢和大鹏自言自语,倒也并不寂寞。食物、安全,皆不用担心,只是怕这个本来已经有些自闭症迹象的小妹以后更加不愿与人相处。以后,能早点回来就尽快回来吧,除此更无善策。

    忽忽数日,永昌整日捕鱼,掏树洞,积聚粮食,而金绣又在一旁帮着加工,把鲜鱼烤成鱼干,把酒瓶树树浆晒成干粉,几天的努力,已有几百斤食物,以金绣的小肚量,自是一年半载都吃不完。

    这一日,兄妹两人享用过晚餐,金绣开始给帮着哥哥整理随身物品,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万事多加一分小心,才是求生图存之道。

    谨慎筹谋,大胆行动,是他一贯的风格。

    武器,那是必须带在身边的,现在他的武器也就一把短刀一把匕首,匕首也算是利器,刀更是宝刀,近身肉搏自负无双无对。

    不过远程攻击就成了软肋,哪怕是投匕首,命中目标的距离也只有二三十米。

    自己潜在的敌人可以纵横千年,瞬息万里,来去无踪,与之相比,简直就是蚂蚁和苍鹰的距离。

    虽然蚂蚁不用担心苍鹰的攻击,不过那不是不能,而是不屑,是忽略,引不起哪怕瞬间的注视,小小蚂蚁,只是苍鹰偶尔停留时利爪下踩烂的肉酱,即或有一二逃得性命,也不会被注意,更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超越了层级的对立,已经称不上对手。

    就像强国舞动资本的魔爪,弱国就会象受惊的羚羊一般跳跃挣扎,身上掉落的皮毛血肉,不会有人在意,只能自己抱痛舔舐伤口。

    亿万人中受到伤害的个体,更只能自生自灭。不过哪怕就是羚羊,也有雄壮的犄角,可以找到机会向虎豹豺狼发动致命一击。

    而一只弱小的蚂蚁,想要挑战苍鹰,乃是一个注定要杯具的笑话。

    只有聚集起蚁潮,以千百万的数量方可滚滚向前,无可阻挡。蛇虫之属,化为枯骨,猛虎雄狮,纷纷退避,如此力量,才可以让苍鹰无法落脚,甚至直捣巢穴,不留皮毛。

    护具也不可缺少,这就要靠那刀枪不入的裹尸袋了,永昌早拿了几个黑袋子用短刀改做了一身加厚的外套,没有纽扣,都是用边角做的绳扣,头套也没漏下,甚至刀把上都加了一个护套。

    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就放在洞里。金绣平日闲着没事,也能栽种些菜蔬,那些工具便可以用得着。

    第二天,永昌起了个绝早,做好早饭,饭后又带着金绣在山谷中巡查了一圈,看看没有什么错漏,便返回居住数月的洞室,洞壁上,有一颗骷髅头骨图案,面目狰狞。

    他踌躇片刻,捡了一段碳条,在骷髅头边留下一段文字:“生死之仇,必千倍百倍以报之!”

    背上背包,提起短刀和气球,来到天梯下,回头看着金绣,永昌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舍。此一别,不知前路如何,再见又是何时?

    “金绣,照顾好自己。”

    “哥,妹妹等你回来!”

    临行,兄妹两相拥而泣。

    正所谓黯然神伤者,惟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