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姜芷歌,不应该一向是对荒芜哥哥没感觉的吗?

    怎么,怎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好像,最后的她,就像一个傻子一般傻傻地站在局外?

    芍药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撕扯得鲜血淋漓,令她痛得无法呼吸。

    良久,终于,她紧紧咬住了下唇,低下了头,带着恨意轻声冷冷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合作了吗?”

    董宫对她这番充满恨意的表情很满意,加上已经失去了紫嫣的他,确实也需要扩大自己的势力,故而他微微一笑,漠然地答道:“当然。”

    “那下一步,怎么做?”

    芍药目光微微一寒,似铁了心一般地问道。

    “设法,将荒芜引到鎏金殿。”

    董宫莞尔一笑。

    “你,打算做什么?”

    芍药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你照做便好。别忘了,杀害你父王,令天火之域灭亡,他,也有一份力。”

    董宫冷冷地提醒着芍药。

    “好。几时?”

    “今夜子时。”

    “好。”

    *****************************

    鎏金殿内,以叶笙笳和罗拙为中心,诡异的气氛凌厉而又诡谲地一圈更比一圈地散开!

    一边,是叶笙笳怀抱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姜芷歌,深沉的眼眸里尽是无限的杀意,冷冷地横眉问道:“你这把神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罗使者故意来挑战我天金之城,大可直接下战书,不用这么大费周折。”

    罗拙面容之上装出了一副惊慌之意,手足无措一般慌乱地解释着:“我域水的陛下只是说这乃是上古无上的神器,吩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陛下。在下也是一路不敢懈怠,随身携带,并未曾有娘娘这样的症状啊!”

    “这么说来,我的爱妃前一秒还好好的,接了你的弓箭反而昏了过去,还是她没有这个福气了?”

    叶笙笳当然知道罗拙是在装疯卖傻,依照他平日里的性子,怕是这罗拙已经没命了。

    但,碍于他的身份特殊,还有说不定他知道这解法,才隐忍了又隐忍,硬生生地将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陛下明鉴!方才这弓也经过在下之手,确实没有异样啊!”

    罗拙低头委屈地表示冤枉,将戏份做得很足。

    “好。既然罗使者这么说,那么叶某再追究也没有意思。只是,爱妃晕倒一事还是与罗使者有所牵连。还请罗使者移驾客房,待水落石出后,叶某必当亲自上门与使者痛饮一杯,如何?”

    叶笙笳当下便说道。

    这看似是安排罗拙的住处,实则明白人都听得出,这乃是一道幽禁的圣旨,意思是这姜芷歌一日不醒就关这罗拙一日,要是这姜芷歌有什么三长两短了,那么保不齐这罗拙是要陪葬的。

    这样的命令,尤其是对着来者是大国的域水使者,这么苛责,叶笙笳还是第一次下达。

    群臣皆面面相觑,面露担心之色。

    他们皆怕因此而得罪了域水国,却又见叶笙笳在盛怒之上,不敢多言一句,皆低下了头。

    罗拙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叶笙笳是这样的安排,只是微微一笑,十分从容地便说道:“多谢叶公子仁德。在下领命。”

    说罢,他便转身,也不等守卫来将他押送至住处,径直往住处走去。

    门前的侍卫亦十分默契地紧随其后,既不上前羁押,又保持着可控范围之内的距离。

    待他走后,叶笙笳才将姜芷歌抱回了侧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侍卫说道:“写信一封给地蛇之府的何箫,就说芷歌病了,望速速前来一趟。”

    “是。”

    侍卫得令便连忙去办了,丝毫都没有耽搁。

    而叶笙笳方才在和罗拙交谈之中已经暗中探过姜芷歌的脉象,发现她的脉象平稳而沉静,不像是中毒之象,故而他才先将罗拙禁足后才细细观察她的情况。

    奇怪的是,她这脉象虽然不是中毒之象,却也是叶笙笳未曾见过的。

    这令他有点头疼。

    所谓,不知道病因,如何求得果?

    故而第一时间,他便想到了医术无双的何箫,想来他看在交情上是会来一趟的。

    “来人,将那把穿扬神弓拿来,朕,瞧瞧。”

    叶笙笳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姜芷歌,沉下了眸子,低喝道。

    “万万不可啊,陛下您千金之躯,这弓看起来邪门的很,还是……”

    一旁的太监将脸都皱成了橘子皮状,十分为难地说道。

    “闭嘴。让你拿,你便拿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叶笙笳见这太监如此多事,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上前便要自己去拿那把弓。

    那太监见叶笙笳急了,便急急忙忙小跑过去,亦拿过了穿扬神弓,慌慌张张地低头递给了叶笙笳。

    叶笙笳接过了弓,仔仔细细地研究了起来,将弓从里到外研究了个遍,也没瞧出个异常来。

    除了精致,便是精致。难道,这真的是一把普通的弓而已?

    不。不可能。按照芷歌方才的反应来说,这弓,肯定有问题。

    他将弓凑近了鼻尖,细细闻了闻。

    竟有一抹奇异的动物的血液的异香传来!

    而这抹异香,竟似乎是凰血的香味!

    叶笙笳顿时明白了!

    姜芷歌本就是凰血凤身,属阴,而这弓之上又曾经接触过凰血,阴中至阴,与她相克,当然会一瞬间便至昏!

    “看来,这罗拙,不仅仅是有备而来,更是对我们每一个人了如指掌。他,究竟是何人?目的何在?”

    叶笙笳皱紧了眉头,心中掠过一丝担忧。

    似乎——他对固儿和姜芷歌都兴趣甚浓?

    那他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这般大费周章地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做的理由和目的,到底是什么?

    叶笙笳将弓搁置在了茶几之上,缓缓站起,负手而立,在侧殿内,来回踱着步子,越踱越快,心情也愈来愈烦躁。

    正于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却有一道极其迅速的黑气晃过了他身后,缓缓站定,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固儿?”

    叶笙笳转身一看,欣喜地看到固儿站在了他的身后,手中手持着一本书——正是那本《清心经》。

    “怎么,聪明如你,竟也有难以解开的烦心事?”

    固儿一笑,揶揄着叶笙笳。

    “别提了。你可知,这阴中至阴,该以何物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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