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枪声,龚破夭的眼里立马闪过一缕不祥的光。威尔逊则身子一颤,嘴巴抖了几下,才抖出一句话,“他们来了。”

    龚破夭故意问道,“谁来了?”

    “日本鬼子。”威尔逊边说,边双脚发软的样子。

    龚破夭仍然装糊涂地问,“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威尔逊不满地盯了龚破夭一眼,脱口道,“还用我说吗?我驻军香港的时候,就跟他们过个招,还能听不出他们的枪声?”

    龚破夭“哦”了一声,迅即要威尔逊下令连队进入战斗状态,然后双脚微动,身子腾然而起,从窗口飞了出去。

    从哨兵的情报,龚破夭已经知道,威尔逊驻军香港的时候,还是一个上尉连长。日军攻入香港,他只假意思抵挡了一下,便带着连队逃出香港,辗转来到缅甸。英**方视他逃跑有方,保存了实力,即升他为少校营长。

    龚破夭的双脚刚落地,“叭沟”的一声枪声,子弹嗖的一下从窗品钻入。目标竟然是他龚破夭。要是他慢半拍的话,必定就吃了子弹。

    对方显然是个狙击手。

    墙外,莫能胜他们已经和对方驳上了火。

    从枪声判断,龚破夭知道对方的人数不多,也就十人左右。出国之前,所有的情报显示,日军并未大举入侵缅甸。也就是说,对方不可能是先头部队,只能是从老挝摸入来的特工。

    接说,日本特工的目的是搜集情报,不可能随意开火。除非他们的行踪被莫能胜他们发现。

    龚破夭便不敢大意,当他翻墙而出之前,先一脚将地上的一只竹箩踢上半空,半空的竹箩立时被狙击手的子弹射穿。趁这功夫,龚破夭才腾身越墙而出。

    人在空中,龚破夭的目光已四射。

    子弹的曳光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显眼。

    对方的子弹就是从东南方百米外的一幢楼房射过来的。

    落了地,龚破夭发现,莫能胜的一班人已经分成三组,从左中右朝对方逼进。左右两组与对方相距不过五十米的样子。

    莫能胜居中,正躲在一棵大榕树后。当他看到龚破夭翻墙而出,马上朝敌人射击,以引开敌人的注意。却引来歪把子“哒哒哒”的扫射,子弹嗤嗤地钻入树身。好在树身够大,三人才能合抱得过来,莫能胜也是有惊无险。

    可龚破夭朝他飞奔过去的时候,日特狙击手的子弹仍纷纷落在他的脚边,溅起阵了泥尘。

    到了莫能胜身边,龚破夭还没开口,莫能胜即道,“你摸入英军营部不久,副班长那组人就发现几个神秘的影子从街上窜过,他们追上去,对方就开火了。”

    龚破夭“嗯”了一声,双耳也没闲着,听出对方有三挺歪把子,火力在他们之上。虽说他们的美式装备,也有几支自动步枪,一把轻机枪,相比对方的歪把子,还是差了一筹。于是,龚破夭便对莫能胜道,“硬拼我们会吃亏,你随我来。”

    龚破夭的话音刚落,人已箭一样射出,射入数丈外的一条小巷。

    莫能胜射出一寸子弹,也随即从大榕树后闪出,飞也似的紧追龚破夭。

    朝西穿过巷子,龚破夭利用民房遮掩,正准备往东走,包抄到敌人的后面,一缕危险的气息从空中飘来。

    龚破夭心下不由一颤:对方的人数显然不是他原先所想的那些人。而且,对方也想悄悄地绕到他们身后,对他们进行袭击。

    好险。

    龚破夭马上对赶上来的莫能胜道,“你带上你那组人赶去北面,以防对方从那边偷袭。”

    “那我们的中路不是虚了?”莫能胜担心。

    “中路有威尔逊他们。”龚破夭道,猜测被他砍晕的卫兵此时会醒转过来。

    莫能胜听罢,再无二话,立马飞身离去。

    龚破夭转过两座民房,落在一座民房后面,即感到危险的气息逼在眉睫。

    静耳一听,龚破夭就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在房子那头响起。脚步声很轻,轻得几乎无声。这等功夫,非训练有素的特工莫属。

    从脚步声中,龚破夭知道对方有三个人。两人在房子左右两侧,一人在房子门前。

    龚破夭按照围棋“三子排立,先击其中”的规则,决定先解决门前那个日本特工。

    双脚微屈,龚破夭嗖的一下跃上房顶,随即揭起两块瓦片,朝左右掷出。瓦片落在左右两边的房顶,发出“叭啦”的声响。

    “有情况。”左边的日本特工悄声说。

    “有情况。”右边的日本特工也悄声说。

    就在他们开口说话、目光望向瓦片声响的瞬间,龚破夭已经从房顶飘下,只见守在门前的日本特工张开了嘴,扭头正准备问右边同伴,龚破夭已然落在他身前,左手一伸,即卡住他的脖子。他双眼突出,惊惶地望着龚破夭。

    右边的日本特工反应奇快,一个转身,就将枪口指向龚破夭。

    但他快,龚破夭更快,在他转身的瞬间,已经将俘虏转向右边,成了挡箭墙。

    右边的特工迟疑了一下,龚破夭毫不犹豫地勾下手下盒子炮的扳机,“砰砰砰”三枪连发,对手便中枪倒地。

    如法炮制,龚破夭将俘虏转向左边。

    左边日本特工的枪却响了。

    子弹“嗤”的一声钻入俘虏的大腿。

    真够狠的,连自己的同伴也照射。

    龚破夭一抬手,盒子炮马上射出一串子弹,齐齐钻入左边日本特工的胸膛。

    当他的左手一松,俘虏“噢”的一声之后,便“哟哟”地叫痛起来。

    龚破夭扇了他一个耳光,“收声。”

    俘虏像被重拳一击,身子颤了一颤,马上停止喊痛。

    “你叫什么?”龚破夭审问。

    俘虏紧闭双唇。

    “你是逼我用刑你才说?”龚破夭冷冷的道,目光逼视着俘虏。

    俘虏闭上双眼。

    龚破夭出手捏开他的嘴巴,枪头一敲他的门牙,门牙即时脱落,然后才松了手道,“再不说就将你的牙齿一颗颗拔出来。”

    俘虏仍然是一副除死无大害的样子。

    “你还够硬的哈。”龚破夭嘲道,“看你的同伴,毫不犹豫就向你开枪,你以为你有值钱啊。”

    “哼,我生是天皇的人,死也是天皇的鬼。”俘虏视死如归了。

    “呵呵,看来你的骨头挺硬,不怕痛。但你应该怕痒。”龚破夭边说边出指点向他腋窝的穴位。

    这么一点之下,俘虏立马如蚂蚁爬身,痒得想笑不成,想哭不能,双手在身上乱抓乱爪。

    “说了么?”龚破夭笑问。

    “痒死我了,痒死我了。我说、我说,你赶紧帮我止痒。”俘虏终于降服了。

    龚破夭出掌在他的脊骨扫了一下,他的痒痒顿时全消。

    俘虏恐惧地望着他,“早就听闻你不是人,是魔是鬼。”

    龚破夭一听,不由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