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睡得正甜是假的。龚破夭跳入房内那一瞬间,就看到威尔逊的笑容刚上脸。如果不细看,真以为他是睡甜丝丝的。可惜他抱着□□的手显得有点生硬,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紧张。

    龚破夭站在靠□□这边的床,不由笑道,“威尔逊少校,不用装睡了。在我掀开窗帘那一刻,你的手是想摸向枕头下的手枪的,只是感觉到我的枪口已经对着你,你才不敢轻举妄动。”

    龚破夭的话音刚落,威尔逊突然一脚蹬在□□的肚子上,□□被他蹬得“啊”一声惊叫,整个人横着朝龚破夭砸来。威尔逊乘机翻滚下床,抄起床边的剑,跳起来,蹦上床就刺向龚破夭。

    动作竟然十分利索。

    □□砸向龚破夭的时候,龚破夭并没有闪开,而是出手接住。此刻威尔逊的利剑刺向他的咽喉,他的双手就无法腾出来出招。

    剑尖离龚破夭只有三寸的距离,威尔逊得意地道,“要死未断气的东亚病夫也想来偷袭我,想得美吧你。”

    欧洲的剑术称之为击剑。

    击剑击剑,就在于狠狠的“一击”。

    欧洲人身材高大,加上长长的剑身,击杀点就几乎比使剑的东方人长出三分之一。

    龚破夭不想伤害无辜,并没举起□□来阻挡威尔逊射来的剑,只是脚下微动,若莫退了三寸的距离,威尔逊的剑尖刚粘到他的咽喉,就没有继续前进了。

    不是威尔逊不想,他所想的就是剑入龚破夭的咽喉三寸。

    只须三寸,就足以要龚破夭的命。

    可惜他的劲道用老了,他的手臂伸尽了,击出的剑也就粘到龚破夭的咽喉为止。

    收剑,挪步,威尔逊要对龚破夭发出更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在他收剑的瞬间,龚破夭的脚比他收剑的速度更快,一脚蹬在床架上,“嘭”的一声,整张床高速飞移。

    站在□□的威尔逊刚提起一只脚,想挪步再度出击的,此刻却成了“金鸡独立”,被飞快的床一动,他哪里还站立得稳?整个人立马狗吃屎一样往前扑到地上。

    龚破夭一脚踏住威尔逊握剑的手,略一用劲,威尔逊的掌骨便“咔啦啦”地断碎。

    威尔逊大大地惨叫一声之后,嘴里竟然还骂,“妈你个东亚病夫,出的招数也是那么的下流……”

    “你以为你是贵族?你不过是伦敦街头的混混而已。”龚破夭冷笑道,“你的名号,也不过是你当□□的妈帮你换来的。”

    这时,龚破夭怀里的□□,似乎才回过神来,“你们在干什么呀?”

    龚破夭放下□□,“你走吧,我们在干男人的事。”

    □□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俩一眼,迅速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龚破夭松脚,踢开剑,不屑地对威尔逊道,“起来吧。”

    威尔逊狼狈地站起身,左手捂住碎了骨的右掌,盯着龚破夭,“你怎么知道我妈是□□的?”

    “有什么难的,你手下的人,谁不知道你的底细?”龚破夭淡淡的说。在审了几个哨兵之后,龚破夭不但掌握了英军的情况,对一些军官的家族历史也了然于心。

    “妈的,都是没骨头的人。”威尔逊又骂,显然是明白被俘的手下出卖他的。

    “你有骨头,可你的骨头也很容易碎啊。”龚破夭讥道。

    威尔逊的脸部抽搐了几下,蓝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凶光之后,马上又变得赖皮起来,“你得赔我的掌骨。”

    龚破夭脸色庄重地说,“那不难,但得看你有什么表现。”

    威尔逊知道硬来只有吃亏的份,尽管他比龚破夭高出一只头,可龚破夭只出一两招就将他制服,他心里就已生惧意,但嘴上他仍不软,“我用有什么表现?”

    “很简单,通知你的属下,让我们的人通过你们的辖区。”龚破夭不管他威尔逊的嘴硬,直言道。

    “哼,这可是我们的地头,你们东亚——”威尔逊又想说“东亚病夫”,龚破夭轻轻的一眼,就直刺他的心,令他赶紧改口道,“你们中国人不能说要来就来,要过就过的啊。”

    威尔逊牢牢记住自己是殖民地的主人。

    龚破夭逼视着他的眼睛,“请你记住,不是我们想来,而是同盟国的要求。你们的丘吉尔比谁都清楚,若然日本人亡了中国,你们英国不但会失去东南亚的殖民地,就连英国本土也逃不脱被德国吞掉的命运。这种大道理,难道还要我跟你细说?”

    威尔逊还想嘴硬,可他的双眼被龚破夭逼视得辣辣地生痛,痛得眼泪水都快掉出来,身上的神经都变得软弱无力,便软下口气,“我同意,可我下面的连长未必同意,他们都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要阻止你们提前进入缅甸。”

    龚破夭收回逼视的目光,微微一笑,“这你放心,你手下的连长,此刻都像你一样,掌握在我们的人手里。”

    威尔逊呆了一呆,已经明白龚破夭所说的不是假话,只好道,“我可以通知他们,若果上司怪罪下来,你可得出面说一说。”

    “没问题。”龚破夭爽快的答。

    威尔逊走到电话前,按龚破夭的要求,接连通知了下面的三个连长。

    正如龚破夭所说,三个连长都被他们特攻连的人俘获了。

    威尔逊的电话刚打完,楼外突然就传来了“叭沟、叭沟”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