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白祈也没说出一句龚破夭希望听到的话。龚破夭心里却不急,也没有继续催问。倒是结了账的时候,他故意打了个呵欠,谦意地对白祈道,“真不好意思,白老爷子,我奔波了一天,有点困了,想早点休息。”

    白祈醉眼朦胧地望着他,“不,不行,你得陪我下一盘棋。”

    “白老爷子,你喝高了,明天再下吧。要不我趁你有醉意下棋,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啊。”龚破夭激将道。

    “屁呀,谁说我喝高了?再来两壶我也不惧。”白祈双眼瞪着龚破夭道,白胡子飘飘的,很有点仙风道骨。

    “嗯嗯,白老爷子是半仙,当然没那么容易醉,我十个龚破夭也不是你的对手啊。”龚破夭道。

    “行了,小兄弟,你别给我戴高帽。废话少说,到我房间,下棋。”白祈不容拒绝地说。

    “好好好,听你老人家的。”龚破夭来个顺水推舟。

    进了白祈的268房,龚破夭突然闻到一缕似乎熟悉的气息。

    一个女子的气息。

    悄悄掏出怀里的白丝巾嗅了嗅,龚破夭的心突然“砰”的一声响,多么相似啊。

    “呵呵,店老板的女儿真是好,看看,把我的房间收拾得多干净。”白祈开心地说,“她还是个乖孩子,虽然很想看我的宝贝,却没有擅自偷看。”

    “什么宝贝?”龚破夭好奇地问,也打消了心中的疑惑,心想女孩子的肤息都是差不多的吧。

    白祈走到床边,从床头拿起一只包裹,然后笑道,“看看,这是我打的梅花结,只要谁一动过,我都能看得出来。”

    “很多人都会打梅花结吧?”龚破夭不以为然地说。

    白祈摇了摇头,“一般的梅花结是很多人会打,可我这种连环梅花结,不说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无双吧。”

    龚破夭看了一眼白祈手上的包裹,只见那上面的梅花结是一层层的叠着,竟然叠着五朵梅花。不由赞叹的说,“白老爷子真是神仙妙手,一结居然开出五朵梅花来。”

    “嘿嘿,不是我神,是老祖宗太神了,老早就知道连环的神妙。像棋中的连环马,是多么的神奇。”白祈竟然也有谦虚的时候。

    龚破夭笑道,“是啊,只是咱们后辈都是不肖子孙,自先秦之后,咱们什么东西都是吃老祖宗的。像哲学家就没有再出现过一个,注释家倒是出了一大堆。”

    “哼,何止是哲学?易学、兵学又出了什么大家?”白祈也哼哼的道。

    龚破夭不由叹了一声。

    白祈望着他,“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当秦始皇的落后文化毁灭了六国的先进文化之后,中国人的命运就注定是多灾多难的了。凡事看开点、看开点,有酒就喝,有棋就下,管它春夏与秋冬。”

    “嗯嗯,白老爷子所言极是。但我看你也不是能完全跳出三界外的人啊,你不就打着‘以棋抗日’的口号么?”

    “呵呵,我只是半仙嘛,另一半还记着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我这把年纪,虽不能再上战场去舞枪弄剑,可通过棋来宣传一下抗日,我还能做得到。”白祈自豪的说,差点没令龚破夭感觉到他是个热血青年。

    “佩服,真的佩服老爷子。”龚破夭道。

    白祈呵呵地笑了笑,“小兄弟你就别再夸我了。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今晚就是咱俩的自由,咱们可得好好品味品味这宝贝。”

    说摆,白祈将包裹放到桌子上,轻轻一扯结头,五朵梅花便一朵接一朵地散开了。

    包着的是一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

    清纯的玉气纯纯的扑鼻。

    龚破夭不由笑问,“盒子里的不会是秦始皇的玉玺吧?”

    “哼,他的玉玺算什么狗屁,怎么能跟我这宝贝相比?”白祈不屑的说,然后打开盒子。

    是一副晶莹刎透的黄田玉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