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好疼,浑身都疼,感觉很冷。更新超快

    试着轻轻地睁开眼睛,突然刺入的光亮冲击着我的眼球,“噌的”合双眼。又试着使劲地眨了几下,眼前渐渐清楚起来。

    这是哪里?

    怎么这么破旧,四周的墙壁都是黑黑的泥土,墙边一角有一张黑黑的小木桌,还缺了一个角,再抬头一看面也没有天花板,天棚顶木头都露在外面,一转眼右边有个窗户,不过那窗框都是木头楞的,面没有玻璃,只是糊了一层纸,有好几个地方连纸都残缺不全,外面的风呼呼地灌进来,打到我的身。

    好冷……,我打了个哆嗦,伸出手拉拉盖在身的被子。

    啊……我身盖的是什么,眼前的情景让我不敢相信,我这是在哪里?只是蜷缩在一堆柴草,身也没有什么被子,就是一条破毯子,说是毯子也太不像,好像是用什么毛压起来,还脏的很,像是别人用旧扔掉的。

    我到底在哪里?是做梦吗?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反应过来,用手使劲拧了胳膊一把,啊,还真疼,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但这是哪里?我有点糊涂了。

    “喂……”我想大声喊一下有没有人,但喉咙像有一团棉絮卡在里面,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我的头好痛,但努力地使自己清醒,低头看看我刚才自己拧的地方,嗯……?!我心里一紧,我怎么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着粉色窄袖短衫,下著粉绿色曳地长裙,下都脏乎乎的,面还沾着血迹,撸袖子胳膊还许多青紫的地方,好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再仔细看看,天哪,身、胳膊、腿到处都是这样青紫的伤口,一道一道的,像真是被人用鞭子抽的,有的地方还有丝丝血迹未干。

    我倒吸了口凉气,挪了挪身子,让外面的风直直地吹着我的脸,头脑渐渐有了些思绪。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是种秋节,我在古董店里看到李伯伯家那个丢失的玉猪龙,玉猪龙对着月光发出奇特的景象,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这儿不像是古董店,难道被那老头绑架了,想想不太可能,我跟他又无仇,他什么要绑我,再说他给我穿这么奇怪的衣服干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呀.”一声门开来,吓了我一大跳,往门口一看,一个小姑娘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清清秀秀的。

    咦,好奇怪,她为什么也穿着跟我差不多的衣服,像在古装电视剧中的人物装扮,淡粉色的长裙一直垂到地,身也是同款的窄袖短衣,外面还套了一件对襟的长袖小褙子,头发也挽成一个髻,只不过有点凌乱。

    “你醒了,”她说着,便在我身边轻轻地蹲了下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里面不知是什么汤还冒着热气,顺势塞在我手里。

    “来,趁热喝了。”她又对我说道。

    “唉,”她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那么傻,要撞墙呢,很痛。”她说着便伸手摸摸我的头。

    “来,我给你身的伤口涂点药膏,”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青花纹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淡黄的膏状物质,轻轻地擦在我的伤口,弄了好一会儿。

    我只是木木地坐在那儿看着她,任由她摆弄着,思绪乱成一团。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快喝呀。”她脸直冲着我说。

    “我,我……”我要疯了,脑子快成浆糊了,“你是……”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疯了。

    ‘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其实我想这样问,但我的喉咙还是像卡住了,问不出来。

    “你我了半天,想说什么?”她一顿,“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估计这一两天五爷他不会再逼你了,你现在放心在这儿呆着。”她朝我点点头。

    五爷是谁?她又是谁?逼我,他们逼我做什么?我脑子里越来越乱,她说的这些好像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不过又不是在做梦,难道真是那个玉猪龙把我带到了这过去的时空?

    “来,快喝。”她将碗放在我嘴边,我被动地张开嘴,喝了一口,好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毒药正好,不用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索性一古脑儿全部喝了个底朝天。

    “好了,你躺会,我得走了,要不让五爷知道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晚我再偷偷来看你。”她收了碗,急急往外走。

    “喂……你等等。”我终于喊出来了,声音撕哑。

    “你怎么了,莫不是这次被打傻了,”她回过头来,微微一笑。

    “你……你是谁?”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试探地问了一句,声音小的像蚊子嗡嗡。

    “小雪,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你在这儿住两个多月了,你不认识我了…….你真的不认识了?”她好像有点生气,语调也提高了,但还是转回身来,向我走来。

    “小雪,凌初雪,你不要吓我,”声音有点高,她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伸出一只手放在我额头,“嗯,也不发烧,怎么说胡话了呢。”她一个人喃喃自语。

    “小雪……我叫凌初雪。”我低语了一声,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认错人了?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

    “对,小雪,你看着我,我是兰心,你的好姐妹,你现在记起来了?”她认真地盯着我。

    “哦……”我胡乱应付着。

    凌初雪,兰心,我心里默默念着这些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糊涂。

    “那……这是哪里?”我还是想问个明白。

    “看来真是有点傻了,”她,哦,是叫兰心有点茫然,继续说,“这里是柴房,你忘了你昨天死都不去那怡芙楼,五爷就叫人把你往死里打,不想你的性子太烈,竟一头撞在了墙,晕过去了。”

    “这儿不是古董店?”我又问道。

    “什么古董店,你在说什么?”她好奇地看着我。

    不再说话。

    “莫非真的撞坏了脑子……”她半戏嗫地说,“我走了,你快躺会,别胡思乱想了,晚再来看你。”她一溜小碎步,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了门,只留下一个傻傻的我。

    我怔怔地坐在那里,脑子里还回绕着刚才的话,凌初雪,兰心,五爷,柴房,怡芙楼……,所有这些和我宋雪林一点都扯不什么关系。但我好好的在这里,不是在古董店,唯一的希望已经破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努力地想找出一些头绪,我的衣着,还有那个叫兰心的姑娘的衣服,都不是现代人的打扮,还有这个屋子,这里的一切,难道自己真是阴差阳错回到了古代?

    外面的风仿佛又猛了些,吹的窗楞的窗纸呜呜直响,我使劲拽了拽裹在身的毯子,慢慢地闭了眼睛,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情节,我现在叫凌初雪,阴差阳错回到了古代了,但现在又是哪个朝代?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被人打成这样,浑身是伤,扔在这样一个破柴房里……

    想着想着,觉得还是先呆在这儿弄清楚状况再说,这儿暂时是安全的,先得保住我这条小命,我自我安慰着。没想成一会儿功夫竟然眯了过去,可能太累了。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我睁开了眼,走进来的不是兰心姑娘,是一位大婶,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身子圆圆胖胖的,穿着粗布青色长裙,外面是黑色小褙子正好盖住屁股,她手里提一个木盒子,朝我走过来。

    “来,初雪姑娘,快起来吃饭。”她说着便从那木盒子里取三个碗放在屋子的小方桌,一个盛米饭,另两个盛的不知是什么菜,半青半黑。我慢腾腾地起来踱了过去,身的伤还隐隐作痛,“快吃,”她又拿出一双筷子放在桌。

    我想,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弄清楚点状况。

    “现在几点了?”我开口问到。

    “几点?”她明显一顿。

    “就是什么时辰。”我急忙插嘴纠正道。

    “哦,现在是酉时,姑娘你放心,今天五爷他们好像有什么事,都出去了,今天你放心休息。”她回答道。

    听不懂几点是意思,以时辰记时,应该是古代没错,我印证了这一点。

    那……现在是哪朝哪代呢?我必须弄明白。

    “唉”我轻叹了一下,“现在这世道真是……”我试着想让她说出一些对我有用的信息。

    果然,她开口了,“我林婶是过来人,姑娘你别难过,凡事都看开一点,像你这样清清白白的人,如果天发慈悲,能嫁到一个大户人家做个妾,也就万福了。等你身伤好了,再去求求五爷,别卖去怡芙楼那个轻薄之地,好歹卖个正经人家当个丫环也成啊。”她说着,用手轻轻地抚了我一下我的头发。

    我心里一热,好歹还有个人关心现在这个我。噢,这个大婶叫林婶,“那兰心……”我刚想说话。

    “这里这么多姑娘,以后谁到哪儿去都不敢说,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林婶淡淡地说。

    啊?敢情这是人贩子的老窝啊,那……那个她们口中的五爷就是人贩子了,而我就是被贩卖的人口了。

    唉,我真是太背了,我心里苦笑了几下。

    “初雪姑娘,你也别叹气了,”林婶又开口了,“好好养好身子,想着怎样出去才是正理儿。”

    “外面…外面怎样?”我趁机问道,其实就是想确认现在究竟是什么朝代。

    “外面?”林婶好像很惊奇地看着我。

    “哦,我就是整天在五爷这儿呆着,不知道外面的社会……哦,不,是世道怎样,”我吱吱唔唔地说着,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

    她也没听出什么异样,开口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什么,只是听人说北面的契丹人好像要打过来了,那些个蛮夷人,个个都高大威猛,真是太可怕了……,现有这儿的有钱人都卖房卖地,往南方去呢……”

    林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我没有听进去。契丹人,契丹人,我心里不停地叨念着这个民族,脑子里努力地把学时学的中国古代史过一遍,大概高考时我都没这么卖力过。

    幸亏学时历史还学得不错,契丹,应是耶律家族的王朝,就是那个耶律阿保机建立的大辽政权,那时中原地区同期存在的朝代应该是唐朝未期,或者是唐朝灭亡之后的时期,但具体是哪朝哪代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弄清楚。

    唉,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回到了这个混乱时代,还被人拐卖打成这个样子,以前看那些小说、电视剧什么的,人家主人翁一般回到古代不都是清朝吗?而且都是当小姐、妃子一类的,生活过的很惬意。哪像我……

    “唉……”我也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好歹知道了现在大概是什么朝代,我对自己的情况也了解一些,‘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一觉醒来我又回到现代了呢,我自我安慰着。

    “来,吃,别光顾着说话,”林婶已经把筷子塞到了我手里。

    我还真有点饿了,夹起菜来便吃,饭菜是什么滋味我也说不出来,管他好不好吃,现在就是给我山珍海味我也吃的没滋味,先凑合填饱肚子再说。

    一会儿功夫,三个碗都见底了。林婶见我吃完也挺高兴,边收拾碗筷边对我说,“等会儿,我再给你送条被子来,深秋了,夜里凉。”我眼圈一红,孤零零地一个人,有人关心还真好。

    “谢谢你,林婶。”我说。

    “姑娘见外了,只要姑娘没事,我心里也高兴,你快躺下,过会儿给你送过来。”林婶把碗筷收拾到木盒里,便提着出去了,临出门还朝我微微一笑,有人关心真好,心里也暖暖地。

    不知道爸爸妈妈这时候在干什么,我就这样消失了,他们该多伤心啊,我真的好想他们。

    一会儿,林婶便回来了,拿了条被子给我,又帮我把地的柴草重新规整了一下,高高的,把毯子铺在下面,面盖被子。

    “嗯,还挺暖和,谢谢林婶。”我很认真地对林婶说。

    “你快休息,我也该回去了,五爷他们出去也快回来了。”

    “嗯,你快走。”我慢慢地躺下了,看看林婶走了出去。

    我这会儿哪睡得着啊,不说现在的局面千头万绪,就是目前这环境也太差了,是我长这么大住得最差的一晚了。我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虽说环境差点,但也算过得去,自从被爸妈领养后,更是衣食无忧,被宠得像个小公主,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没想到竟回到了千年之前,真是郁闷。

    爸爸妈妈,我真得很想念你们,心里泛起一片酸楚……

    又过了约摸半个多小时,兰心悄悄地闪了进来,手里也抱着条被子,呵呵,看来今天晚真不会冷了,我心里低笑,转念一想,我还挺看得开,就现在这情形还能笑得出来。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先过了今晚再说。

    兰心担心我一个人害怕,偷偷跑来陪我的。晚我们聊得很多,基本都是我在问,她在答。我推托头痛睡不着,让她给我讲以前的故事,其实我就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没错,那个五爷果然是人贩子,他本名叫翟五,别人都称他“五爷”。这儿不姑娘大多被卖到青楼,或卖给大户人家当小妾。怡芙楼是青楼,昨天他们想把我卖到那儿,结果我誓死不从,就被打成这个样子,还撞了墙,怪不得头这么痛。同时我还知道,我是两个多月前才到这儿来的,至于我以前的身世兰心也没说,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兰心说她家里很穷,很小的时候就卖给五爷当使唤丫头,她自己的身世也记不清楚了,现在算算她跟五爷也有十多年了。

    但她一直没有被卖到青楼?可能是五爷需要一个助手,类似现在的秘之类,或者是有其他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唯一让我意外的就是,现在的我竟然只有十七岁,可我看身形跟现代的我没什么不同,大概在古代都容易早熟,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