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忽然来了一大队骑兵。

    足有四百人,个个都骑神骏大马,穿半身雪亮雕龙钢铠,手持三米长矛,腰别一米二的铮亮锋利长剑。头戴圆边尖顶插羽毛头盔。

    无论军容还是士气还是训练还是骑术,都是顶尖儿的天下强兵。

    虽然人数不算很多,但依旧轰动了重庆府。男女老幼都在路边观看。

    不是他们没看过,在重庆驻扎的这十几日,一营二百骑兵也有空闲到街上去选购日常用品,但都是二人一组。人少没气势。郑至通的大军来的时候又是天黑,看到整齐军容的不多。

    现在好家伙,一次来四百骑兵,这可就很壮观了。

    骑兵们带来了银月的一封信。

    郑至通打开信读着:“(一大段情话),夫君,在充足的资金供应下,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侍从都训练成骑兵了,一共有一千六百六十四人。我给你再派去四百人,帮助你作战。我想,有了这六百骑兵,就算硬撼张献忠六千悍匪,只要有足够宽阔的战场,我们都能取胜。这些人不是让你消耗在与张献忠的对战时的,而是让你有充足的资本分析情况,采取最适合于我们的战术。一定要达成目标啊。你的妻子。银月。”

    郑至通吻了吻银月吻在信上的红唇印,满心喜悦地把信函折叠起,放在胸口保存好。

    对艾米丽说:“召集骑士,我要带九个骑士和所有骑兵先到万县前线去侦测对方的实力。”

    艾米丽点了点头。

    王行俭见郑至通有了六百骑兵,忽然改了主意要先到战场前线去看一看,顿时觉得有些不放心。出言相劝说:“国公爷,你的骑兵的确是天下少见的劲旅,骑得马匹都是千里马,但是,六百人是不是太少了点?我们大明在万县有七营四万二千精锐。六百人能起的作用有限啊。”

    郑至通笑说:“这做事得根据情况来变化。我如果只有二百骑兵,那冲阵都冲不下来,去前线侦测也没有用,但现在,有六百人,小点的战斗是不在话下了。所以,我们到前线看一看。如果能改变点局势,就把张献忠提前逐走。如果改变不了结果,我们也要消耗他的有生力量。取得战略总决战前的有利态势。”

    王行俭叹息一声,知道劝说不了。

    郑至通却说:“那三千步兵精壮和一百精锐弓手就暂时由你负责后勤了。我的后勤官张慎言是我西龙银月国的知县,也暂时归你调配。三千步兵精壮都是四川本地人,是不会坐视家乡被张献忠攻占的,他们会好好训练和巡逻。你操点心负责他们的吃住。”

    王行俭说:“既然国公爷如此信任下官,敢不从命。”

    郑至通命令唯一留下的骑士苏克暂时领军。

    自己带着六百骑兵启程赶往前线。

    过巴县,涪州,酆都,忠州,沿途山路大多险峻,山势陡峭,虽然全是骑兵,也不能放马疾驰,郑至通看了地形,觉得这些地方骑兵被局限成了一个个大个罐头,根本发挥不出威力,只有重庆嘉陵江畔的宽阔地带才是用骑兵的好地方。

    沿途知县知州自然是竭尽全力招待,但是,郑至通又不屑于打秋风,只把镜子拿出来骗人。

    二州二县虽然比重庆穷了很多,但富商们还是不少,竟然又卖出一百四十面镜子,赚了三十五万两银子。

    郑至通此时虽然主力兵种就六百,但随行的三个小妾和镖局和仆人足够多,所以,当即让人运着银子赶回银月堡。

    一路过州吃州,过县吃县,非常风光。

    郑至通虽然是夷酋,但挂着大明蜀国公的招牌,已经是大明开朝二百多年来新封的唯一一个国公,众官员自然着力奉承。

    甚至还安排了当地青楼表演歌舞陪酒。这实际上是违反大明官面上的规定的,但既然是招待夷酋,就可以通融通融,巡察使也是在奏折上提了提,没有弹劾官员。

    这属于大摇大摆的官方狎妓,机会十分难得,来招待的女人都是**,腰肢纤细的妖冶女人,但郑至通也只能看着流口水。毕竟三个小妾天天要喂饱,郑至通也没有余力起花心。

    这男女情事,一但有了,尤其是年轻人,自然情热如火,天天投入的都很普通,更何况武艺通玄,身体精壮的武士。不是身边有三头饿虎,郑至通说不定真得就和当地的官员有了同乐的交情了。

    快到前线,郑至通让三个女人带了面纱,穿了宽袍,遮掩了惹火身材,免得让军士起了异心,虽然不怕人非礼她们,但长官多了女人未免对士气不利。

    到了万县。

    沿途都有兵卒和一些低级的军官。

    郑至通找了几人带路,到了一处山坡。

    只见帐篷连绵起伏,遮掩了十几座山头。

    果然兵上一万,无边无岸。

    这么多士兵看着六百个骑兵和郑至通一行,也是心中惊恐。

    这不是因为别的。千里马在汉人政府时期,都是稀少紧缺的奇祸,不是以一挡十,甚至以一敌百的天下豪杰,是难以驯服的,也是抱有不住的。

    可这伙夷人倒好,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居然一人一匹。

    明兵虽然不知道这是纯血赛马克隆,可都知道,这**匹不值个千把两银子就没有天理了。

    这不是说,这伙人光马匹就值几十万两银子么。

    看到这六百人气势如龙骑过的明兵,心中都估算起来。

    一想这伙夷人是自己这边的,顿时士气大振。

    巡抚邵捷春和总兵张令迎接出来。旁边还有一个穿红袍的正四品的大太监。

    杨嗣昌驻节武昌,不在此地,倒不是他倨傲。

    邵捷春在蜀王府见过,明军的大将张令到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他虽然年纪大,但保养得却如同五十岁的人,头发胡须居然只白了一半。穿着一身黄铜鳞甲,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五,眼中精光四射。

    邵捷春见郑至通打量张令,却对旁边的监军徐公公连正眼都没有瞄上一眼,顿时知道,恐怕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