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军射击冠军,军区格斗大赛第三名,军区十公里越野记录保持者,噢还有攀岩冠军,追踪高手。嘿,这个厉害了,一千米武装泅渡全海军部队记录保持者。你们的资料把你们吹嘘的很厉害嘛,不过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群从杂技团出来的。来到这里,你们这些所谓的成绩,全都可以当成狗屁,忘掉吧。”

    一个五级士官很不耐烦的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顺手给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仿佛真的是丢掉了什么脏东西,还很夸张的冲着垃圾桶吐了一口痰。“老实说,我非常不喜欢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的到来,耽误了老子休假,这个时候,我本应该泡在首山的温泉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听着小曲儿。没办法啊,禁卫军要扩编,所以你们这些蛋子也滥竽充数的被各部队送来了,还得老子费一番事走走过场把你们一个一个的训软了,训怂了,再把你们踢回去。好了,照例还是先认识一下吧,见过血的站到左边的水池里,和童子军们分开了,你们的待遇比他们高级。”

    一连串哗啦噗通声,六十六个试训学员居然有六十三个跳进了齐胸深的水池里,水池里可不是一池清水,而是烂泥浆,泥浆里充斥着动物的内脏、粪便、枯枝败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几个兵没能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立即引发了连锁反应,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吐了起来,作呕声响成一片。

    可士官根本就不看他们,而是转头看着岸上那剩余的三个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把胳膊环抱了起来。

    “报告!”

    “讲话。”

    “报告长官,我没有见过血,但请求下池。”

    “扯淡!没见过血的一般情况是不能享受那个待遇的。”

    “报告,我体质特殊,就喜欢那个味道,请长官按特殊情况处理,批准我下池。”

    “娘的,竟然还有这样的变态,去吧。”

    很快,岸上只站着训练营的教官,另外两个试训学员也各自把自己划入了特殊情况,得到许可,下到了池里。士官的脸上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毫无变化,围着池子来回走着,突然指着一个二级士官大声叫道:“我靠,老子今天不是眼花了吧,怎么这跑来了一个厢军,这批学员是哪个混蛋招的?”

    “报告。”

    “讲话。”

    “报告,联邦没有厢军番号,我是国民警卫队海北机动二师侦察兵二级士官华同庆,我身上穿的是国民警卫队制式军服,长――官。”

    “娘的!这么大声干什么,老子耳朵又没聋。国民警卫队怎么了,很吊吗?华同庆是吧?我会好好招待你的,警卫队的人要是能进禁卫军的特种部队那不是让老子以后都抬不起头了吗?”士官对着华同庆狠狠的威胁了一通后,忽然转头看向那个穿着海军陆战队军服的年青少尉,恶狠狠的说道:“小孩,你到底明不明白见过血是什么意思,可不是拍死过几只喝饱了血的蚊子。”

    年青少尉极力的压抑着怒火,眼中闪着寒光盯着士官冷冷的说道:“报告长官,小凌河阻击战的时候,比你这块头大一点的我杀了五个,比你块头大一号的我捅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块头和你一样的金狗,我抓他舌头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他给捏死了。我不确定这算不算是见过血,只是跟着大伙糊里糊涂的跳了下来。”

    禁卫军的军衔体系中,从二级士官对应少尉一级一级向上排,这个五级士官是和少校同级的,所以这个海军陆战队的学员虽然是少尉军官,但还得称呼这个士官为长官,并先行敬礼。少尉如此直白的挑衅,很是给受训的学员们出了一口恶气,这个小个子教官非常有效率,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成功的赢得了所有受训学员的敌视,虽然不能欢呼,但都用兴奋的目光和笑容表达了对陆战队少尉的支持。士官的眼中也泛起了寒光,冷冷的说道:“报上你的姓名。”

    “赛嘎贡,独立海军陆战一旅警卫排长,少尉军衔。”

    “嘎贡,你就是罗大海从台湾淘来的那个赛夏族警卫员嘛。小子,别这么恶狠狠的瞪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滚回台湾老家吹海风去。”

    “我什么时候滚回台湾老家吹海风不劳长官费心,但请你先改口尊称我们旅长为将军。”

    五级士官突然笑了,转身走到水池正前方,俯视着烂泥中的学员们说道:“知道什么是特种部队吗?你们所学的教材上讲的都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并不是全部,实质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们吧。从你们来到这个训练营开始,还只是一个特种部队试训学员的时候,阎王爷就已经和你们拉上手了。训练场就是战场,在这里不是口号,和你们原来所在的部队不同,特种部队没有训练伤亡和战斗伤亡之分,总参给特种部队定的年伤亡率可接受标准是普通部队的二十倍。你们中间如果有人死在了训练场上,那恭喜你,你的家属收到的不是意外罹难公伤死亡通知书,而是战斗牺牲的阵亡通知书,你可以获得卫国烈士的称号。同死神并肩长伴,才是特种部队的本质。我叫温少白,你们不需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们被踢出训练营时,将被告知这里的一切都是绝密范围之内的。前面几届的蛋子都叫我屠夫教官,我很喜欢。你们在这里只有两项权力,第一,服从命令,第二,随时都可以宣布弃权,然后,打包滚蛋。好了,算是认识了,离午饭还有两个小时,没有选择现在就弃权的,都先在池子里凉快凉快,开饭的时候会叫你们的。”

    士官转身离开之前,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菜鸟们,欢迎来到魔鬼训练营,尽情享受吧。”

    就在葛贡和他的一帮子难兄难弟在北京军区特种兵魔鬼训练营中受虐的时候,他的老家台湾,也正被联邦新派来的一个强势人物折腾的鸡飞狗跳。

    八月二十八,崔灿抵达台湾省府所在地高雄市,见到台湾军管会主席张宗嗣的第一句话就是,“嗣业兄(张宗嗣字嗣业),你的话在台湾好使不?我是指台湾各原住部族卖你面子吗?”(前文有误,南洋联合开发公司总部不是设在基隆,而是设在这个由土著语“打狗”更名来的高雄,那个“海盗超市”是它的绰号。因为地理位置更为有利,更接近南洋,海匪产业在这里带动了本地经济的畸形繁荣,也使得高雄成为了台湾目前经济发展程度最高的城市,台湾结束军管期后,联邦政府决定将省府所在定在这里。)

    张宗嗣的回答也很直接,“老弟,我是军管会主席,五年多来干的活就是削趴下任何敢挑事儿的,你说我的话好使不好使?各原住部族不是要卖我面子,而是要送我面子。你想干什么尽管干吧,有我在,没人敢翻天。”

    台湾纳入联邦,经过了六年的发展和建设,经济、文化、政治等领域都可以说是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六年来,联邦陆陆续续向台湾移民超过了二十二万人,又通过各种途径从其它地方搜刮来了近七万的移民,使得外来移民人数接近三十万,超过了统计出的当地原住民二十八万的总人口数(参考资料:截至公元2008年2月,台湾原住民人口数为484,174人),从而彻底改变了台湾原有的人口比例架构。49年根据联邦议院民族事务委员会的决议,所有台湾原住民被统一认定为联邦的一个新的少数民族,高山族。其下各个细分的部落称其为高山族某某亚族或部族,并不具有法律层面意义,也就是说,原来的某某族只存在他们的传统定义和民间称谓上,不会出现在联邦任何官方概念中。

    面对联邦强势的武力压制和怀柔的融合政策,台湾原住民已经基本认同了联邦的统治。虽然从原始社会的生存状态向文明时代的跨越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六年的时间还是让他们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保守封闭的壁垒已然被打破,许多世世代代生存在山林间的原住民走出了深山,接触新时代,放眼观察新世界,努力融入全新的社会生活。正是有了这样的基础,台湾结束军管,开始全面建设民主机制的计划才得以启动,明年联邦的众议员换届选举,台湾也将参加。因为人口基数太低,同北京一样,台湾现阶段的联邦众议员名额只有四个。

    经济建设方面,虽然号称是联邦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但台湾可绝不只是发展了农业,矿业、药业、旅游业、工业等行业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特别是作为联邦海上贸易最主要的中转站,其贸易物流业更是发展成了台湾经济的支柱产业。

    但是,这并不代笔可以满足,特别是联邦把台湾定位为支撑联邦南洋攻略的大本营后。现在的台湾离符合这样定位的实力还很遥远,发展,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也是台湾现实的需要。

    台湾要加快发展速度,过低的人口基数无疑是崔灿要面临的第一个难题。所以,诱导原住民自发迁居沿海平地的政策需要调整为政策性迁民。当然,这个政策性迁民可不是简单粗暴的铁血政策,而是伴随着丰厚的补偿,相应的生存技能免费培训,文化思想的融合,依仗适当的武力威慑,保存和保护原住民自留地,具备一定强制性的政策。

    另一方面,大修公路,不但改善台湾的交通状况,更是有利于加强原住族群同沿海地区的交流。道路拉近原住民同这个新世界距离的同时,也会给原住民带去财富,还有交流、思想和诱惑。

    杨可世当年和各部族勒石为铭定的协议,只怕是需要更改一些了,原住民的下一代,必需纳入联邦教育体系之内,这是发展的需要,也是人才培养的现实需要。部族内部事务可以不加干涉,但要更改为在不和联邦律法发生抵触的前提下,台湾原住民已经是联邦的公民,必需履行联邦公民应尽的义务,不能游离在联邦律法的约束之外。台湾原住民在个人认知上转变成联邦的一员,要先从法律意识的建立上开始。

    内部拉人,外部也不能停手,而且还要增加力度。鼓励引诱海峡对面的大宋福建路、两浙路、广南路居民向台湾移民的手段简直是五花八门,大宋南方各路义军更是成了崔灿招揽移民的重点对象。

    “被官军追急了就往台湾逃,就是先把家属送过去也行。不管**白道,我们都已经把路给你们铺好了,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吧。”送一个人过去就能从台省省府领取一笔酬劳的走私海商们,这样不遗余力的蛊惑大宋南方的各路起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