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我有一个建议,请元首和总理在公开场合发表谈话,号召官员、富贵之家收养战后遗孤,特别是女孩,此外,还要多方鼓励民众捐钱捐物,救助灾民。联邦各地福利院还在筹建之中,初步统计,现在各级官府收留监管的孤儿已经愈一万六千余,各级官府尚在初创,还有许多灾民都需要赈济,孩子们的生存状况令人担忧。”

    新任联邦民生福利部部长陈东这段时间可能是政务院中最繁忙的一个,也是面临的工作局面最困难的,天天都在做救火队员,到处化缘,不过此人头脑还是相当清楚机变,京师太学中多年就读,还没有把他变成迂腐之人。

    “嗯,这个办法可行,但还是有些杯水车薪之嫌。昨日,我还和焰天讨论了将博彩业统一管理,逐步削弱民间赌博恶习的方法。我思量着这联邦博彩业可先以民生福利事业做试点,为联邦福利事业提供资金援助。”

    宋靖康元年六月初五,大宋北方联邦福利彩票在北京地区对公众试发行,五文一张的彩票,最高奖额可达万贯,一时间群情沸腾。在此之前,联邦司法部向临时联邦议会提出了制订博彩业相关律法的动议,经过讨论表决,《联邦博彩事业法草案》新鲜出炉,禁止民间大额赌博的法律条文,也纳入了正在讨论的《联邦刑法》草案中。

    “团长,我不能给你报名。”

    新编整成立的海军陆战队第一旅一团团长罗大海的眼睛立即瞪了起来,对着团政治处的书记员郝雨喷道:“你个小兔崽子,想造反啊?为什么不能给我报名?”

    郝雨委屈的抹掉脸上的口水,小声的说道:“团长,这民生部有规定,单身人员原则上不得领养孤儿,尤其是异性领养。你这还要领养两个女孩,更不符合规定了。”

    “这他娘的什么驴入的规矩,老子单身不假,难道就养不活两个孩子了?”

    这时一团政委乔靖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老远就听见你在这骂娘,也不注意一下影响。此事我知道,的确是有这样的规定。政府考虑的不仅是能不能给收养的孩子提供良好的生活质量保证,还希望孩子们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中成长,抚平战争留下的创伤。不得异性领养,就更好理解了,这个照顾起来多有不便,还有避嫌的考虑在里面。好了,你也别吵了。喽,这是平洲大剧院的戏票,今晚七点的,别迟到了。”

    “扯淡,你给我这戏票干吗?我可没那闲工夫,看这什么劳什子大戏。”

    乔靖神秘的笑道:“不是叫你去看戏,是叫你去看人的。不是想领养遗孤吗,那就去好好看,看对眼了,马上你就有资格了。”

    “啪!”

    细细的竹枝击在粉嫩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红印,岳云的胳膊立即挺直,将手中的大枪伸的笔直。没有半滴眼泪,岳云倔强的看着父亲说道:“师尊说,大人不该打小孩,打小孩是倚强凌弱。”

    岳飞冷哼一声道:“现在不是论父子之情,是师徒授艺。你是武者,将来也是要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的。些许小痛,便搬出师尊挡驾,如何能练出钢筋铁骨,磨砺心志?”

    岳云却是不服,但也不再和父亲争辩,只是眼中腾起湿润,撅着小嘴说道:“若祖母在此,必不让云儿吃打。我想娘亲了。”

    岳飞心中登时一疼,崔灿从京师传回的消息,自己发妻的情况可是不太好。

    害怕儿子感觉到什么,岳飞稍一沉默便转换话题说道:“今日在学校里又和人打架了吧,弄的灰头土脸的,对方很扎手?”

    “嗯。班里来了个插班生叫张宪,好像是政务院中一个大官的衙内,跟辽王伯伯从京师来的。那小子横的不行,得给他点教训,让他也好守咱燕山的规矩。他是个庄稼把式,只是手上一把子力气,有些难缠而已。”

    岳飞脸色一寒,厉声喝道:“腰挺直了。哼!你道我不知晓?班里来了一个新人,领着几个从南边来的孩子,不听你这个小霸王的指使,你便寻衅滋事找人家的麻烦。不想人家力气不输你,也是硬汉一条,打人不赢,回到家中这才主动求我教你些新本事是不是?”

    “嘿嘿,父亲大人圣明。若压不服他,孩儿以后在学校中可无脸见人了。”

    “哼,刁蛮成性。看在你没有找你江二叔帮忙的份上,还知道不可仗势欺人的道理,这次便饶了你。明日放学后,记得把张家衙内请到家中做客,为父要考校他一番。早听说张审计长家中三郎少有神力,现在不趁着筋骨未固之时早做磨练,日后当悔之晚矣。记住了,此事定要办成,否则为父可要重罚你。可说于张家三郎,明日吾亦会邀其父来家中做客。”赵桓北上带来了大批官员,燕地原有官员也是势力庞大,以后同在一个阵营中战斗,相互交流消除隔阂有很现实的政治意义,赵桓和江烈都在积极推动此事。

    岳飞带着着卢俊义,在江烈的陪同下观看了总参直属特种大队的常规训练,并参观了联邦国防军事大学(前身既是燕山军事学院)。岳飞推着卢俊义的轮椅轻声说道:“师兄,今日风和日丽,出来走动一番,比一直待在医院中感觉好多了吧?”

    卢俊义笑道:“确实好多了。你们都这么忙,特别是焰天,根本不用特意来陪我,我有小七他们照应,没什么可担心的。”

    江烈笑道:“我们今日可不是专门来陪师兄游玩的,这其中还有公事的目的在其中的。”

    “呵呵,你们还有公事找我?愚兄这么一个废人,还能给你们帮什么忙啊?”

    岳飞言道:“兄长言之差矣,废人之说谬之大也。兄长今日观看了特种部队的战术训练,有何评价?”

    “格斗技干脆直接,追求一击毙敌,浸透杀伐之气。潜伏、渗透、突击等战术迅速、精练,讲究静如处子、动若迅雷,深得孙武子‘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之真意。特别是其分工协作,小组配合战术,看的我也是所得不少,叹服不已。守玉(汤怀字)高才,带的好兵啊。”

    岳飞笑道:“师兄确是武技兵法大家,所言皆中要领。师兄兵法韬略,武技经验皆是翘楚,就此归隐山林岂不可惜了?如今联邦初立,北地百事待兴,一片欣欣向荣,师兄正可大施拳脚,为国为民出力,一展胸中宏图大志啊。”

    “贤弟之意,愚兄自是醒得。只是兄已身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江烈淡淡一笑,接替岳飞扶着轮椅的推把说道:“身残志坚,天下间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我和大哥今天陪师兄来参观,实际上还带着总参的委任令。本来何老爷子要亲自来,但考虑着师兄或有心结,只好让我和大哥先来。我们说不动师兄,何公就会亲自来,何公若也请不动的话,元首就会亲自来请师兄出马。”

    “这――这如何使得?何公欲让某做何事,某定当万死不辞,更是不敢劳烦殿下了。”

    “哦,是小弟糊涂了。总参的意思是,请师兄在军事大学中任教,并担任隶属于总参作训部的禁卫军搏击格斗总教官。师兄不必犹豫,任教一事不多说了,这总教官一职,师兄只需言传,由助手身教。总教官主要靠的是眼光、经验和头脑,组织人力研究制订适合各种战术目的的格斗技巧。比如,现在部队在捕俘战术技巧上就存在很大不足,特别是对于国民警卫队,他们主要针对的是联邦内部的敌人,靖安地方时以抓捕罪犯为先,而不是直接格杀,更或者还要解救人质,确保人质的安全。对于这些,目前军中杀气过重的格斗技显然不适合。师兄是武技大家,来做这方面的研究当真是不二人选。”

    卢俊义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满口答应了下来。本来以为身残无法任事的灰心丧气,随即变得斗志昂扬,雄心万丈。

    见到卢俊义欣然同意后,江烈转身对着相陪的阮小七问道:“阮兄有何打算啊,可还愿在军中任职?”

    “那是当然。不满焰天你说,自打在大同见过燕军军威之后,俺和弟兄们就对加入这样的军队向往不已。到了燕山,见了这般军中新鲜,更是心痒的厉害。入他娘的,你说都是当兵吃粮,咋就不一个样呢?朝廷那些老爷兵和这的军队一比,就是一群腌臢废才。若不是还要照顾……嘿嘿……嘿嘿。”

    “若不是还要照顾我,你们早就跑去投军了是不是?”卢俊义笑呵呵的说道,阮小七赶紧陪着笑把脸藏了。

    “我知小七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水中蛟龙,早就给阮兄想好了去处。大海之广,更胜陆地,波涛汹涌之处,才是蛟龙搏击之所。小七哥,海军初创,到处缺人,杨司令更是亲自点名给我要你。若小七哥愿意当海军,明日便可收拾行装,赶往海北省滦州联邦国防军事大学海军分院报到。”岳飞笑眯眯的对阮小七说道。

    “啊!杨司令亲自点名,他――他如何知道俺……等等,鹏举,你说是去什么海军分院报到,不是直接去当海军啊?让俺去教书还是上学?俺老粗一个,耍笔杆子可弄不来。”

    江烈笑道:“小七哥既然想成为如此军队中的一员,就不可再如以往那般随着性子来,禁卫军是个极其讲究军规军纪的组织,正是有了这铁一般的军纪方才打造了铁一般的军队。海军的特点决定了海军知识型的发展方向,没有必要的知识作基础,就不可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海军指挥员。这一点,小七哥其实不用担心,我曾见过小七哥指点新式战舰模型,虽没有乘坐过,也是第一次见到,但对其各个要点一看便明,更是能对船只建造,相应战术提出许多独到的见解。不错,在舰船一事上,小七哥就是一个天才,天生就是当海军的料。到了海军学院学习,起先打基础的阶段或许会有些困难,但只要渡过了这个阶段,接下来小七哥必定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师兄,你的意见呢?”江烈坏坏的请出卢俊义来做说服工作。

    卢俊义面色一沉,说道:“还想什么?这是你的造化。明天就带着愿投海军的弟兄们去海军学院报到。到了那里,都把性子给我收好了,不可再耍什么土匪习气。好好学,不可辜负了鹏举、焰天的一番心意,更不可辜负了杨司令对你的看重。若是混不出个样,就是对不住咱梁山众位已故兄弟的在天之灵,到时别怪做哥哥的赶过去大耳刮子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