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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延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不咸不淡,听上去似乎没有半点的烟火气,但是,听在廖立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

    “无礼小儿,浑帐东西,你区区一个卑贱县尉莽夫,也敢对老夫指手划脚!”廖立气坏了,双目现红,隐隐有些暴走的迹象。

    “即便是当今天子、雄据北方的曹司空、立足江东的孙权、囊括荆襄的刘荆州等人,也免不得人品评,你廖立可比得上这些人?”

    魏延敢说这些话,自然是有恃无恐。这年代就是这样,百姓名士多可品评当世当权者,而当世,最为有名的就是许子将的月旦评。在这样的年代,想要扬名,主要有两条途径:一者就是举孝廉,做出一番功绩;而另一种,就是得到当世名士的点评。而能得到当世名士的点评,在这年代的人看来,最是难能可贵!君不见曹操在得许子将评说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后的兴奋!

    “你……”廖立被驳得哑口无言,他即便再傲,也不敢说比这几人强吧?而魏延更毒,连当今天子都抬出来了!虽然说汉室将倾,但是牌坊还在,曹操都不得动,更何况他廖立!憋了半晌,也想不出一个反驳的借口,最后,哑着嗓子吐出一句甚是没有营养的话:“汝这般污言秽语,实非君子所为!”

    “呵呵,廖大名士先前不是说魏某乃是卑贱县尉莽夫么,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君子?”“名士”二字给魏延咬得不可谓不重。

    “你……你……你你……”廖立气极,指着魏延浑身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甚么甚么名士,不知是朝廷的诰封,还是士林的推举?莫不是自我吹捧,跑出来四下骗吃骗喝的家伙,世人忠厚,怕是要被你骗了啊!”魏延似是不把廖立气死不罢休,学着先前廖立的语气,嘲讽道。

    “我要杀了你!”廖立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拽出腰间的配剑,望定魏延砍来。

    只可惜,他那两下子,对付个寻常百姓还差不多,虽说汉末文人将就诗书礼越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练有几下子,但是,在魏延的面前又怎么够看!轻轻的一闪身,让过廖立砍来的一剑,口中满是风轻云淡:“呦!袭击朝廷命官,廖大名士的胆子恐怕有这么大一个吧?真就不怕魏某将你抓起来,然后再定个谋反的罪名?”

    说着话,魏延手上还比划着斗大的模样。

    “你敢!”廖立嘴上不肯认输,但是手下却是停了下来,说实话,他真怕魏延将他抓了起来,毕竟,魏延有官职在身,管得就是这治安,抓他也不是什么错,而他廖立,虽然名声不小,但终是一白衣,想要抓他,那也是想当然的事!

    “呵呵,魏某有什么不敢?你袭击本县尉诸人可都看在眼中,莫非你还想狡辩不成?”魏延说得平淡,突然眼睛一瞪,指着廖立骂道:“怎么,委曲了你么?张口闭口自承名士,也不知你的诗词文章哪一样名传于世!除了到处大放厥词,于这天下百姓又做过什么益事!天下百姓养活了你,你又投桃报李了多少?”

    “无稽之谈!廖某堂堂七尺男儿,何需他人养活,某自食其力也!”终于抓到了魏延口中的破绽,廖立忙不迭的反击道。

    “哦,自食其力啊……”魏延的声音怪怪,听得廖立不由一机灵,搞不明白个所以然,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煞是紧张的望着魏延,却听魏延接着说道:“好一个自食其力!不知廖大名士每日间劳作几何?一年得米几升?”

    仔细的品味了一番魏延的话,似是没有什么陷阱,廖立的语气不免硬朗了许多,昂声而道:“吾辈自然是攻读诗书,安做此等下贱勾当!”

    “哦?下贱之人?”魏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脑中突然闪过一短话,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哼,汝看为下贱的人,在魏某的眼中,却是最伟大的人!没有普天下的百姓,你吃啥?没有普天下的百姓,你穿啥?吃穿都没有了,你还臭美啥!”

    “你!孔子曰……曰……”曰了半天,廖立也没曰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一刻,廖立往日的精明早就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是冲冲的怒气,然又反驳不得魏延,只好自找台阶,“廖某乃……乃读圣贤之书,率性为人,岂可与汝等贱役小民纠缠?可笑!可笑啊!”

    “哦?原来廖大名士乃是读……圣……贤……书的啊!”话中的讽刺意味,即便是三岁的小孩子都能听得出来!想逃?你逃就逃呗,临了还要来一句贱役小民,行,那咱们就耗上了。**教导我们说:“宜将剩勇追穷寇”,鲁迅先生教导我们说:“要痛打落水狗!”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我还就痛打你这只落水狗!

    “……”愣了愣,却是始终猜不出这魏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不回,却更显得落势,不得以,廖立只得咬着牙回道:“不错!廖某三岁习字,五岁读论语,二十多年,虽不敢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自问少有人及也,又岂是你等不治经典之人所能比拟的!”

    “受教了,请恕魏某才疏学浅,不才却是听说自古以来的大贤们也未必治什么经典,商汤的宰相伊尹,当初不过是一个耕地的奴隶。兴周的姜子牙曾做渭水垂钓一渔夫,至于我大汉朝的张良、陈平之辈,皆有匡扶社稷之才,也没听说他们治过什么经典。可叹尔这般名士开口经典、闭口祖训,整日忙碌于笔砚之间,做一些寻章摘句、引经据典的勾当,依魏某来看,尔等只会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

    “哼,满口雌黄,汝就不怕引起天下儒者公愤乎?!”廖立气不过,又一顶大帽子扣了过来。

    “既然廖大名士言及儒者,魏某却是敢问一句,汝可是知晓儒之二者乎?”魏延不答,反是问道。

    “廖某治学二十余年,却还不曾听说儒分什么二者!”廖立微微一愣,却是实说道。

    “呵呵,儒者,可分君子之儒、小人之儒也!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公正、斥邪恶,既能恩泽于当世,又可流芳于后世。而小人之儒则不同,专攻笔墨文章,只会雕虫小技;可谓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而胸中实无一策!

    试看杨雄,才华横溢,修辞作赋名盖一时。然而奸臣王莽篡权,他不顾廉耻,屈膝投靠,最后落得个跳楼自杀的下场!此等小人之儒,就是日赋万言,又有什么可取之处呢?

    廖大名士既称名士,可万莫要效那杨雄,行小人之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