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妮低着头一副做错事儿的模样对爷爷说:“那我们先出去了,爷爷你晚上可要早点过去吃饭啊!”

    爷爷摆摆手有点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我们仨走出爷爷房间,我想起刚才爷爷批评教育艳妮时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艳妮骂道:“还笑?都怨你!”

    我争辩说:“怎么能怨我呢?是你自己不注意形象啊!”

    艳妮用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就怨你!要不是因为你…”

    我止住笑说:“好了,我道歉!”

    艳妮看我认真的模样瞬间也安静了下来,然后脸上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那天天气冷还是因为心理缘故,我看着艳坤兴奋地拉着艳妮的手撒着娇有点羡慕嫉妒恨,心道这小子太会先入为主了,敢和你宇哥争?于是我就不动声色地说道:“艳坤,你要不先回家吧,看看爸爸妈妈在做什么好饭,回来报告给我!”

    艳坤松开艳妮的手说:“那好吧,我先回家看看啊!你们在这里不要走开啊!”

    我说好,我们不走,快去快回!

    艳坤刚离开小院子,我就拉着艳妮的手说:“快走!”

    艳妮被我拖了一下问我:“去哪里啊?”

    我边用力拖她边说:“去见你的老朋友啊!”

    艳妮说:“谁啊?”

    “你忘记了?”

    艳妮才恍然大悟想起来问道:“你是说那棵大树?你已经见过树爷爷了?”

    我嘿嘿笑道:“是啊,树爷爷还告诉我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艳妮说:“切,幼稚!”

    然后我就和艳妮去了房后那片小树林,这次是我领她去,冬天的农村看上去有点寂寥,我们说话时候会清晰地看到那种哈气,远处的田野里还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树上的叶子光秃秃的,大树爷爷也脱了发,我们站在树下仰望着这棵古老的大树,我说:“树爷爷,我和艳妮过来看你了!”

    艳妮诧异地看着我就好像看见一个神经病一样,她眼神里犹如当初我看见她时的目光,我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艳妮笑道:“没事儿!你神经病!”

    我反问道:“我怎么神经病了?”

    艳妮嘻笑地说:“你对树讲话,树能听得见你说话吗?”

    我说:“哦,原来神经病还会传染,我记得几个月前,有一个神经病夜里把我拉到这棵大树边对我说,这棵树听得懂人说话!”

    艳妮扑哧一笑道:“骗你的了,我那时候是逗你的,你真的相信了?”

    我忽然觉得我被这丫头骗了但是又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很肯定地说:“无所谓,心诚则灵,我倒是觉得他能听懂我的话!”

    艳妮不再说话,陪我静静地看着这棵大树,我本来还有好多的话要问她,问她这段时间为什么不理我,问她最近还好吗。但是这些都已经没有必要了,能知道的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能知道的知道了又能如何,关键是现在她又和我一见如故,就好像当初我们初次相遇时那般甜蜜。

    我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说:“艳妮!”

    她挣扎了一下想推开我又被我牢牢抱住,我注意到她呼吸急促了起来,因为嘴里的哈气以很高的频率吐出来!我摘下手套用还算温暖的手盖在她的耳朵上说:“冷不冷?”

    艳妮推开我说:“别这样,这是在农村,被爷爷看见又说我了!”

    我才停止对她下毒手,过了好久艳妮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你过来我爸妈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得意地说:“那是因为我来这里他们都还不知道!”

    艳妮有些惊讶地问:“为什么?你来这里爷爷和艳坤不是都看见了么?”

    我娓娓说道:“我把他们都收买了,隐瞒真相就是为了等你出现的这一刻!”

    艳妮赞叹道:“专业啊!有心计啊!用心良苦啊!艳坤怎么能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呢?”

    “别忘了艳坤可是我新收的小弟!我的话他敢不听啊?”我继续得意。

    艳妮无奈地说:“好吧,你赢了!”

    忽闻几声鞭炮声响,我才意识到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就要停下来好好休息下了。

    我呢喃地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小宁姐不是说要和你一起过来吗?”

    艳妮说:“现在才腊月,离春节还远呢,小宁姐说了,过年的时候一定会来我家登门拜访的。

    我说行到时候我也会再过来!

    艳妮说:“才不让你过来,赶紧回你家吧,过年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开玩笑道:“什么你妈,我妈,都快共同一个妈了还分这个干嘛?”

    艳妮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话中的便宜,醒悟过来后愤怒地打了几巴掌说:“谁和你一个妈啊?胡说八道,满嘴放炮!”

    我告饶道:“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艳妮才正色道:“那我们现在去我家吧,到我家后不用满嘴放炮!”

    我嬉皮笑脸说:“我绝不乱放炮,但是我现在去你家了被邻居看到多不好啊,可能会说你才刚离开南陈王半年就把男朋友领回家了!”

    艳妮骂道:“呸!什么啊?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村民谁不知道你就是我们厂区的一个工艺员”。

    我说那好吧,我是你们家的工人。然后我就和艳妮一起回家,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就有些胆怯了,我现在真的挺害怕见刘总的,但是怕又能如何?我现在的处境已经是离弦的箭不得不发了,我站在门口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了下自己的心跳。

    艳妮说:“行了,我爸又不会吃了你,你不是平时挺能耐的么?怎么一见我爸就成这副怂样儿了?你这是心虚吧?”

    我挺胸抬头一副雄赳赳的样子说道:“谁怂了,那你就前面开路吧,我豁出去了!”

    然后我就悲壮地跟在艳妮身后进了她家门,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触。

    走进客厅的时候刘洪涛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刘总看到我后脸色一下凝重了起来,我看得出来他对我的到来感到十分吃惊,艳妮说:“爸,周宇过来了!”

    刘洪涛脸上的凝重褪去换上一副很客气的笑容说:“呵呵,稀客啊,从家过来了啊?”

    我说:“不是,从洛城过来的!”

    刘洪涛客套地说:“坐啊,还站在那里干嘛啊?”

    我说谢谢然后就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高小涵可能听外边有人说话就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我后想了几秒钟才开心地说:“周宇,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