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走上前,自然的挽过又采的手,“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直说吗?”

    “当然。”

    “太糟糕了。”

    “哦?你想怎么办?”墨然提起兴味。

    又采严肃:“一个国家,财力固然重要,但若要国家长治久安,这教育可就重要了,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额,面向南溟国大众……”自觉失言,又采尴尬的笑了笑,晕,她怎么给扯到这里来了。

    墨然眼睛动了动:“然后?”

    “然后?”又采跟着重复,“然后什么?”

    “你装傻。”墨然淡淡指出现实,“你一直想开个学堂,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我都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却推却了。”

    “你你你怎么……”

    “我是谁。”语气淡淡,内容却甚是张狂,这股子张狂从心底冒出来,透了个小小芽儿出来,然后越发疯长。

    他是谁?他是墨然,南溟国的君主,她又采的夫君。又采在心里回答,有股子甜蜜冒了泡。

    墨然接着说:“阮云台要取缔是有难度的,一是先皇赐予,皇家送出去的东西哪能要回来,二来阮云台经过阮云一生的奋斗,这阮云台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早就不像当初这么简单,众人甚至都已经开始以为,只要进了阮云台,被台里的先生赏识,几乎就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皇城的权利中心。”

    又采了解的点了点头。

    “短时间里不能取缔,却又不能让它顺其自然的发展,不然多数好的苗子迟早会糟蹋在这里,所以、”

    墨然停口,笑着看向又采。

    又采无奈的叹气:“我就知道然然不可能这么好心,然然做事多半讲究利益,这事儿一定有极大好处才肯亲自动手的。”

    墨然脸色一整,下意识的又要笑出来,又采赶紧阻止:“然然,不想笑的时候一定不要笑出来,你这样子我看的难过。”

    墨然淡淡勾起唇角:“我是很难过呢,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笨蛋,会这么做,当然是怕你无聊啊,我在帮你找乐子呢,采采,居然这么诬陷我,真想一脖子把你掐死在掌心算了。

    又采怔怔。

    ◇◇◇

    又采还在愣神,墨然的表情却已经恢复如常,拉过她的手,带他走到了与中央书房相邻的一间房子,关上门,把又采晾在一边,自己先沏了一壶茶。

    等到这一杯茶快要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又采才回过神来,墨然淡笑:“终于回来了?”

    又采脸一红,不自然的坐下来,哪知她刚坐下来,墨然却站了起来,她抬头,略有写抱怨,墨然捏了捏她的鼻子:“笨妞,起来了,看好戏。”

    又采起身,墨然带她来到与中央书房相隔的一堵墙,移开了挂在中间的一幅小画,露出了潜藏的小猫眼。

    又采不经意的想起来挺久远的在她穿过来之前看到的一句话,玄机几乎都是藏在画啊花瓶啊蜡烛啊之类的后面。当时想起来觉得挺恶搞,不过在经过茹洽和墨然的两重验证之后,她也不得不信了。

    墨然示意她把眼睛凑上去瞧瞧。又采起先有些犹豫,担心会被发现,墨然摇了摇头,表示即使你大喊出声都没关系,他们不会发现,又采这才放心的向里看去.

    “看到了什么?”墨然饶有趣味的问她。

    “他他他……”又采脸红归红,却是满脸的愤懑,出口已经不成句子,小手掌握的紧紧的,整个人绷得像根木头,墨然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半响,她的人才放松下来。

    “他居然在轻薄女弟子,他他、阮天居然在欺侮他的学生!”声音拔高,“他是禽兽么!”

    然后声音又低了下去:“难过丽丽不肯进去,难怪……”

    “我不该让你看的……”有点自责。

    又采摇头,坚定道:“然然,我要办学堂。”顿了顿,“经费的事情交给你,我没有多大经验,但是却也绝对会比阮天做得好。”

    “准备怎么做。”墨然没有问太多,他喜欢这样子的又采,这个脸上的色彩又浓重了起来,狠狠撞击着他的视线,有一股热烈的光辉散发,温暖人心。

    又采整了整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笑来,墨然淡淡撇了一眼:“不想笑的时候不用笑。”又采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说我不想笑,那件事情虽然令我愤慨,难道我却要一辈子忧心不成,既然选定了方向,直走就可以了,当然还是要愉快的去做。”

    墨然微愣,半响绽放一个笑容,空灵却也无与伦比的美丽。

    ◇◇◇

    第二天,没有了墨然的陪伴,又采一个人独自来到了阮云台,刚踏进中央书院的大门,就见阮天阮中天父子齐齐将目光射了过来,又采笑了笑,大方落座。

    阮天道:“又采姑娘昨日不是说不想学吗?”昨夜又采发帖至阮云台,表明第二日会来求学,所以软天才会知道又采的名字。

    又采细着声音,装出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她昨日刻意打听了一下,得知阮天这人有一个怪癖,越是年纪小的女孩子,他就越是中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小女孩子,皮肤又细又嫩的,轻轻一摸,触感别提多好,再看小女孩揣揣如同兔子一般的眼神,我那就心里痒痒。’

    阮中天也继承了阮天的癖好,整个一色狼父子。

    又采心里就纳闷了,阮云那么一个知书达理,知进退的当世奇男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儿子出来,这不免又让她猜测了,莫非其实阮云内里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其实他整个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