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见那片葱翠的竹林,只是这一次,既没有看见剑舞衣飞也没有笛声悠扬,我在林中惊惶地奔跑,奔跑,明知道是梦,却如现实一般恐惧无措。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长剑直向我逼来,我连连后退,却退无可退,只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刺入我胸膛,胸前顿时一片殷红。

    起初并不觉得疼,待我抬起头来,看清那人的面容,才感到一种巨大的疼痛正迅速地蔓延开来,疼得我无以复加,疼得我意识模糊……

    似乎躺了很久很久,意识的清醒先于身体。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一切,真希望只是一场大梦,真希望一睁眼就已回现代,只是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仅仅是空气中丝丝缕缕的中草药的味道,便彻底打破了我的梦想。

    “唉——”我长叹一声,这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直觉告诉我旁边有人,微微侧目,便看见床头椅上正端坐着一位气质如冰的美女。

    待看清那人面目,我不禁讶然,心道:怎么会是你?

    还以为会遇上一位慈眉善目的农村老妇或山野老叟呢!

    却原来又回到了客栈,真泄气!

    不知昨晚带我回来的是谁?展昭还是白玉堂?不会是张龙吧?

    不管是谁,都不会是眼前这个冷眉冷眼的丁兆惠。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只不过是逃跑未遂而已。况且,若是我逃走,她应该高兴才是啊,是不是怪我逃跑不彻底……

    我也懒得说话,就这样与丁兆惠大眼对大眼对了好几分钟,对方毕竟是大小姐,没有我地脸皮厚,终于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丁兆惠抿了抿嘴,不大情愿地站起身来,从桌上端起一碗还冒着少许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来,伸到我面前,头却扭到一边。

    我暗自好笑,不愿意侍候我就不侍候呗,有谁能逼你丁大小姐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呃,难道是展昭?我暗自摇头,怎么可能。我昨晚分明是畏罪潜逃,他应该暴怒才对。

    又想起那个梦,他会不会像梦里那样对我?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该如何面对?

    呆呆地看着药……对了。我又没病,为何吃药?

    “大夫说你受了风寒,你最好还是喝了它。”

    声音冷冷的,却也是一番好心。我不忍拒绝,撑起身子。接了过来。

    刚才躺着还不觉得。这会儿坐了起来。才感觉腰酸背疼,虚弱无力,我果真病了?

    我没有急着喝药。而是放低声音,小心询问:“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丁兆惠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并不作答对于她冷若冰霜的态度,我视而不见,仍锲而不舍的问道:“那,白玉堂呢?张龙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其实我最想问地是展昭,只是这种情形下,还是不要问的好,以免触动了她的某根敏感神经。

    丁兆惠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盯着外面看了一会儿。我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现在应该是六月天,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算起来我到这里快三个月了,三个月,昨天晚上胸口疼,会不会是月蚀散的毒发作了?大约是了。自从知道自己中毒起,我便对这日子敏感起来。虽然没有日历,大致的时间还是记得的。唉,不知不觉只剩下三个月了。

    正想着,丁兆惠悠悠的开了口:“别人为你受罪,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受罪?大致能猜出她所指,但我也是不得已,有些事情,根本没法解释。电脑站

    顿了一会儿,丁兆惠转过头来,眯缝起眼睛打量了我一小会儿,一字一句地说:“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贪心,难道一个白玉堂还不够吗?”

    我笑笑,并不作答。天知道,我只想活命而已。

    也许我的态度不大好,丁兆惠看来很受刺激,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不管你是谁,我只希望你不要勾引展昭,只要我有在,你休想伤害他。”

    差点忘了,小白和展昭争吵,她一早就在现场,多半已经猜出我不是包青青。只是,勾引展昭?我好像没有啊!

    不过,女人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地时候,把任何*近他的女人都视为敌人。这个我能理解。

    我微微一笑,道:“丁小姐,如果我想要勾引他,我昨天就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一直想找机会离开他们。”

    “你是因为身份败露,才不得不逃走吧?”丁兆惠毫不含糊。

    “是啊,既然你知道我已经暴露了身份,你又担心什么呢?”我笑眯眯地看着她。

    丁兆惠轻轻咬了一下朱唇,似乎面有恨色。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呢?

    她喜欢的那个人,还会对我心无芥蒂吗?

    我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能伤害到他了,不是吗?

    外面的雨犹自下着,滴滴答答地,似乎小了些。我看见丁兆惠又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直觉告诉我外面有好戏看。

    我顾不得身上地酸疼,噌地跳下床,随手将药放在桌上,凑到窗户边向外看去。

    这家客栈与我之前住过地客栈都不一样,一律是平房,我们住的这几间房刚好围成一个小院子,本来有六间房,我们一下占了五间,另外一间还是空的。估计这里地房价比较便宜,所以才会如此浪费面积。

    院子中间种了几株不知名的花木,大概早已过了开花的季节,经过雨水的洗礼,叶子倒显得鲜翠欲滴。

    只是,这几棵树有什么好看的?

    我瞥了一眼丁兆惠,发现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后,她示意我跟她交换位置。

    我满腹狐疑的走到她刚才的位置,才发现,在较远的一株树后面,站着一个人。

    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一身黑色紧身衣、宽皮腰带却看得分明,好像,是张龙。

    他怎么站在雨里,难道……

    顾不得多想,我一头冲了出去。

    见到我的刹那,张龙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还是叫我小姐,难道展昭没有告诉他?

    他似乎站了很久,衣服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直往下滴。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下雨吗?”我皱着眉头朝他喊道。

    张龙咧开嘴傻傻的笑:“没事。快回屋吧,对了,桌上的药吃了没有,白兄弟熬了一早上。”“什么还好?”我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子,“看看你,都湿成这样了,我看是你自己要吃药吧!”

    张龙摆了摆头,面带愧色的说:“都怪我,没有遵照展护卫的吩咐,没有照顾好小姐,害小姐迷了路,生了病,还好小姐醒了,否则张龙就,就没脸回开封府了。”

    迷路,我不禁哑然失笑。展昭,是你给我找的好借口吗?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拉了拉张龙:“走,回屋去。”见他不动,我又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干吗要在这里淋雨,是不是展昭罚你……”

    “不是!”张龙马上打断我,急急地说:“不关展护卫的事,身为属下不服从命令,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就算展护卫不罚我,张龙也是要自罚的。况且我这也不算受罚……”看他那羞愧的样子,好像还觉得自己罚轻了。

    怪不得昨天催他去看打架,他还犹犹豫豫的,都怪我。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我陪你一起站。”

    我话音刚落,雨顿时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脸上,生疼生疼的。

    老天,你是故意的吧,我就这么该受罚?

    张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急得大叫:“那怎么行,小姐,你赶紧回屋吧,你的病还没好,万一又像昨天一样,张龙就罪该万死了。”

    这雨下得还真凶,我甩了甩脸上的雨水,随口问道:“我昨天怎么了,不就是睡久了一点吗?”

    “你昨晚可把我们吓坏了,捂着胸口直喊疼,叫也叫不醒你,只好连夜去请大夫……小姐,求你了,赶紧回去吧。”张龙急得直跺脚,想上来推我回去,又不敢。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张龙,回屋!”

    话音未落,我已被人扶住肩膀,眨眼工夫便带到门口,还未看清来人面容,又被带到屋内,按在椅子上。随后,一块干爽的毛巾伸到我的面前。

    抬眼一看,正对上展昭那对忧郁的黑潭一样的双眸,心里一阵慌乱,我赶紧低下头。

    这次,我承认,我是做贼心虚。

    接连看了四个晚上的星光大道,太好看咧,忘记更新了捂脸,羞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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