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临近,兰府里别提多热闹了,流云依旧不回家,我也就随他,却没料到他与闫清的关系越来越好,偶尔会听到他与若沧的吵架,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却未见出手,流云的功夫不好,擅长用毒,我又不想在自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便私下里和他说了,若他用毒,便送他回岛去,他瘪了瘪嘴,算是认可了,倒也相安无事到现在。家里的琐事跟本不用我管,我只是在月底的时候查查总帐便可,兰若沧倒也乖得很,收放的银子票子全都交给了,我将银票之类的东西都用油布包了,以防止受湿。

    今日我正无所事事,扯着几人斗地主,正玩在兴头上,赵管家跑着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嘴巴张张阖阖了几次才说出话来。“大小姐,贵客到,您去接待一下吧。”

    我合上牌,漫不经心的问:“是天皇老子来了吗?不是的话就不见,兰家现在由若沧在管,让他去接见,我要享清福了。”说完我就把脸转了过来,继续我的牌,这一局我一定会赢,对家就等着去趴房梁吧!

    “大小姐,那就非您不可了,就是皇上来了。”赵福之前跑得太过激烈,这会豆大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手上的帕子都要拭透了。

    “我马上就去,靖寒,你随我一起,流云你与闫清尽量避一下,不见他的好。”自古朝廷和江湖人马就势不两立,若要是再让那个轩辕拓锦知道流云现下在我的府上,万一他把流云弄走了,逼着做什么不法的毒药,我可就对不起了玄大美人!

    我稍整理一下仪容。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便随着赵福去了前厅,竟然在花琦厅接待轩辕拓锦。那可是接待一些闲散人的地方,这样做可是万万不妥。我投给赵福一个办事不利地表情,他老脸一阵汗颜,忙低下头去了。

    我仔细的打量那人,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妙钟,却也让我明白有那么一种人生来就像天上清冷高贵地明月。只看得见,没有人够得上。额头宽阔,鼻翼坚挺,此人生得身材伟岸,俊雅倜傥,谦恭有德而又玉树临风,无一不是风华绝世的英挺男子。双眸炯炯有神,像似可以看透你地心思一般,薄唇轻抿。嘴角上持平,不笑也不怒,让人猜不到他现在的心思。我想着是不是该给他请个安。毕竟他是当今天子,三拜九叩可是少不了的。“若白。为兄想你想得紧啊。怎么这么许久也不来找为兄下棋喝酒?”竟然是他先开的

    我扯着嘴角干干一笑,道:“呵呵。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太多,愚妹焦头烂额,还请兄长多多包涵!”我连应该怎么称呼他都不知道,随便地应付两句,希望他不要挑三拣四才好。

    “原来传言真是真的,你当真不记得所有的事了,连对我的称呼都忘记了”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还有不可置信这一切是真真发生的。那么聪明能干的兰若白竟然变成我现在这副样子,他觉得很遗憾吧

    “呵呵,兄长提醒一二吧,小妹确是想不起来了。”我嘴角抽了两抽,傻嘿嘿的笑着,反正他对我失望至极,我越是呆傻他就越失望,搞不好就忘记了与兰若白的三件事之约,轩辕小美人也就可以留在我地身边了。

    我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他开口却说:“忘记便忘记了,若不是你自己想起来的,我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多无趣。”他嘴角向上扯,总算是有个表情。我对他说话地方式还算可以接受,他没一口一个朕的自称,我就千恩万谢了,不然我绝对没有办法和他沟通。

    “那小妹就不恭了,只道声兄长好了,兄长还与小妹承合厅一叙吧。”这间屋子摆设都相对于花俏一些,只因在这厅里接待地人闲散地很,所以设想没有什么规矩,随性而走。而承合厅据赵福说,那才是接见贵客的地方,我去看过,装饰得相当大气,当人一看就觉得贵由天生,身价自然就提升了不少。

    “不必了,这里挺随意,颇合我心。怎么,小妹不喜欢在这里陪为兄叙旧?”他挑眉相问,嘴里地口气却是让我听了十分不舒服,明明知道我不能拒绝他,他还用这种含着挑畔的语气与我说话。

    “自然不是,兄长喜欢这里便随兄长所说就是。”我恨得牙痒痒,不知道兰若白是怎么和这个人相处的?搞不好两人相互讽刺外加上挖苦,最后看谁是赢家。

    “若白,这位是谁,不为为兄引荐吗?”他一提我才想起来,靖寒还在我身后陪着我呢,我说我这心里怎么不发慌呢。我笑着拉过靖寒的手,说:“靖寒,快见过兄长。”我叫得亲切,成心呕死他,让他一脸皮肉不动的模样,我看着就不舒服。“尉迟靖寒?”轩辕拓锦挑高了眉毛,盯着靖寒上下打量。“兄长快请上座”靖寒倒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我刚才感到两人之间有一股火光一闪,不是什么好现象,靖寒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客气的话来,我真是佩服他的虚伪。“这位便是愚妹自幼便定了亲事之人,此人木纳,兄长还不要见怪才好。”我夹在两簇火苗中间,退哪里也不是,刚才的踏实感顿然全无,我就怕这两位下一瞬间就动起手来。

    “果然是仪表堂堂,与小妹相配得很呢?看样子,小妹好日将近了吧?”他真虚伪,明明两人之间火药味这么浓了,还说得一派淡然,男人啊!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动物!

    “呵呵呵……”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傻笑。

    “若白,怎地没见你的小表弟?”轩辕拓锦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不想他提小治,他还偏要提。“表弟最近身子不适,正休养着。”他与小表弟之间的渊源我是知道的,也知道他提到小表弟,就会提到我上次未完成之事,这次我一定得把此事办得漂亮些,先不说我对小美人的感情,单凭小美人不喜欢进宫这一条,我也得把他留下来,进了皇宫那不跟蹲监狱似的,连点人权都没有了。

    “哦,这样,不妨事,反正我也无事,哪天方便再见吧。”他脸可真大,人家都没有留他作客,他自己就把自己留下来了。

    “当然可以。呵呵……”我真想从我的笑声里伸出一双手,掐死他!

    他与靖寒之间不知道有什么恩怨,就是不对盘,相互看着都不顺眼,却虚伪得让人恶心,我话不多,随时准备好傻笑,终于坚持过了一个下午,晚膳赵管家准备相当丰盛,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端上桌子。

    我在这气氛下胃口全无,那位爷人家整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里东西早就吃够了,只是挑了几样清淡的下筷,靖寒也不似往日里愉悦,我更不会提了,一脸的傻笑和黑线杯。”轩辕拓锦端了酒杯与我对饮,三杯下肚,便由尉迟靖寒陪着他继续喝,我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杠上了,只记得尉迟靖寒劝说我身子才康复不要饮酒菜,然后那位爷说:“这还未过门就如此心疼,将来怕中宠我小妹上天了。”如此明里暗里的挖苦靖寒妻管严,然后两个就拼上酒了三十年的阵酿,空了六坛,这每坛的价值都不小于百万两银子,这么一会这两位就喝光了我的六百万两啊!!早知道拿出去卖掉了。

    我私下里拉了拉尉迟靖寒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喝了,不单单是喝的是大把的银子,更是因为喝多伤身,他要是把皇上喝死在兰府里,我们满门抄斩,别说九族,十九族都不够赔命的!

    “靖寒,差不多就行了。”我的天啊,这两人一人三大坛酒下肚,胃不胀吗?还个厕所都不需要去,难道体内也能蒸发?

    “若白,男人之间能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容易,你就不要操心了。”说话的是轩辕拓锦,他现在两颊微红,眼睛半眯,显然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却口齿清楚,人还清醒的很。靖寒也他就这样,双颊也是微红,可因靖寒比轩辕拓锦偏黑一些,所以看不大明显。“若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二人再聊聊。”靖寒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无妨,将我支开,他们看来今天是必须要一决高下了。

    “兄长,靖寒,你们二人也不要聊得太晚,我就先告辞了。”我道了别,便走了,留下两只酒鬼继续拼酒。

    结果我走之后人家两位就停了,横眉冷目,目光相接电闪雷鸣,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散的,反正不关我事,他们想打想杀随意。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得告诉一下小美人现在的状况,让他提前做了准备。我这心里还是挂念着小美人的,不然这会也不至于火烧火燎的向他那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