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在营外散心去了?”

    “恐怕不是……营里没人见过他,我亦问过站岗的士兵,也说未见其出营,”普虚说,“估摸着他是动身寻人去了。”

    “也罢,我等现在先将营中的事解决才是当务之急,”旭峰晨辉叹口气,“你让寒侯在那方留意着便可。”

    “是。”普虚接令后便退出了大帐。

    “我之前便想问,为何这陈隐跟着来了军营中?”文足羽待普虚离开后,问旭峰晨辉道。

    “他是来此寻戚瑛璃和田蝉玉,”旭峰晨辉回道,“我的探子之前在马丝国见到过她们。”

    虽然旭峰晨辉没明说,但是文足羽仍旧想到了其带陈隐来的原因:“他于现在的武林中的确有些声望,若是让他站于我们这方,那边受其恩惠的天池和碧峰以及一些散人心中必会摇摆。”

    “文叔慧眼,这的确也是我带他一起的原因,”旭峰晨辉爽快承认,不过也不再继续多言,毕竟还有一原因不能言明,“我们现在不谈他,我想问问文叔一个问题。”

    “直问便是。”

    “文叔觉着此仗何时才算到个头?”

    文足羽没有说出什么答案,而是反问道:“三皇子又是如何看待?”

    “双方止兵罢战便是我要的结果,”旭峰晨辉说,“这场仗之所以打起来,皆是双方有所求,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不是作为一个国的尊严,我不得而知,但我方要的是被盗走之物,如今东西已经取回,东漠这地方也只得这群人来治理,所以我想要做的是弥补父皇这几年与他们撕开的裂痕,这场仗正好是一个契机。”

    文足羽认真地听着,没有说任何话打断旭峰晨辉。

    “但目前的形势是对方全盘压着我们,和谈几乎不可能,所以我打算先摘掉其两翼奇兵,待我们的情势占据主动后再与他们谈,届时我便能有充足的条件空间。”

    旭峰晨辉说得头头是道,甚至已经拟好了终战的结局,这令文足羽更是刮目相看。

    “文叔,你觉得我所思量的如何?”旭峰晨辉表情严肃地看着文足羽。

    “甚是稳妥,”文足羽微微点头,“你有你父皇当年的模样,不仅是外貌,更多是帝王之气。”

    旭峰晨辉乐道:“这应该是文叔有史以来对我说得最高一句评价了吧。”

    **

    陈隐不明白为何在进入北远城时,沈士不带其走正门,而是小心翼翼从城墙外翻入,像是生怕被人知道似的。

    两人未走城中的大路,而是穿街过巷,拐弯抹角,才好不容易到了天罗庄。

    就连进到庄内都是谨慎得很,沈士直接将陈隐带去了后院的房间。

    “陈少侠,今日就先在此处歇息——”

    “不必,若是可以的话,我想立刻就见天御青庄主。”陈隐既然连夜赶过来,也就不在乎这点休息的时间。

    “现在?”沈士挠挠头,陈隐的这个要求,他做不了主,“那还请陈少侠在房内稍后,我去通报庄主一声。”

    “有劳!”

    沈士走后,陈隐深吸口气,他在调整自己的心绪,他可不愿意什么都没问出来,就和天罗庄动起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等来的仍旧是沈士。

    “请陈少侠见谅,庄主说他不可与你见面,”沈士一脸歉意,“想见陈少侠的另有其人,庄主让少侠不必着急,明日那人便会来见少侠。”

    “瑛璃和蝉玉在何处?”陈隐才不管谁见他谁不见。

    “那两位姑娘并不在天罗庄中,”沈士刚才去见天御青,对方将大致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让其转达过来,以安陈隐的心,“但她们现在很安全,明日少侠便知道了。”

    陈隐已经是有些愠怒,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如此,那容我问沈兄一个问题,你们天罗庄为何要将瑛璃和蝉玉绑来?”

    沈士顿了顿,摇了摇头:“我不明白陈少侠的意思,那两位姑娘并不是我天罗庄绑来的。”

    “那是什么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士说,“庄主将他所知晓的告知我了,我也转达给了少侠,而这更多的细则,只有待明日那人来后,陈少侠自己问。”

    沈士的气息平稳,不是在说谎的样子:“不过陈少侠也请安心,我保证那人不会对两位姑娘做什么。”

    “沈兄口中的‘那人’究竟是何人?我是否认识?”陈隐困惑地问。

    “这不好说,庄主不来见少侠的原因也是在此,那人想此事在他到来之前,都是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