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巨蚊挺起了头部的针状嘴刺,仿佛向举着一支短型的标枪朝着我们一次次地冲过来。我见其中一只巨蚊正对着我俯冲过来的时候,把头一低,躲避了过去。巨蚊见首次攻击没有成功,便掉转身来,再次冲着我飞了过来。我见它迎面飞来,这次却没有躲闪,当它就快飞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将手上的战术匕首往前一挺。由于巨蚊的冲刺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当它发现前面有我的匕首迎面刺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急躲闪了。“嚓”的一声撞在了匕首上面。同时由于这股冲撞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连我都被它一起撞翻在了地上。

    等我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我看到那只巨蚊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胸口被战术匕首刺穿了,流出一些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我再看看其他人,他们还在被其余的巨蚊纠缠得脱不开身。于是我迅速将原先铺在地上当地垫垫着身体睡觉用的一块防雨布抽了出来,然后喊了一句:“墩子,过来帮忙,拉起地垫把这些巨蚊给罩在里头!”墩子听到我在喊他,连忙找机会抽身跑到我身边来。当他一路跑来的时候还跟过来一只巨蚊。于是当那巨蚊“嗖”的一声飞过来的时候,我和墩子迅速把地垫掀了起来,并且两个人分别一左一右的拉住地垫的一边,用地垫挡住了巨蚊的去路。

    “砰”的一声,那巨蚊由于不能及时减下速度,便一下子就冲到了地垫上,随后被反弹了出去,摔在了地面上。墩子立刻跑了过去,趁巨蚊还没来得及飞起,就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啪”的一声就将那只巨蚊踩成了一滩烂泥。而此刻,阿豹也凭借他敏捷的身手除去了另一只巨蚊。这一会的工夫,五只巨蚊就只剩下两只了。这两只巨蚊见同伴都已经丧命,知道再和我们冲突下去也讨不了便宜,于是就扇动着翅膀灰溜溜的逃走了。

    看着那两只巨蚊远去的身影,我和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真是邪了门了,这林子里不但草木巨大,连蚊子都大,真它***吓人啊。”墩子定了定神后说到:“幸亏就来了五只,要是来了一群,还不早把咱的血给喝干咯。”“你还好意思说呢,刚才是谁值班啊?出现了这么危险的情况,可你倒还睡的跟死猪一样。”我故意和他开玩笑。墩子被我这么一说,也自知理亏,便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说:“我也不是成心的啊,这几天把我折腾的,浑身不舒服,累的要死。刚一坐下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我也知道这些天大家都非常辛苦,也没有再说他什么。看看天色似乎已经快要天亮了。由于我们害怕会有更多的巨蚊过来,于是商量后就决定立刻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眼前的路似乎更难走了,周边到处都是如蟒蛇般歪歪扭扭缠绕在大树上或者是从树枝上悬挂下来的各种粗大藤蔓。地上则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说不上名来的各色野草荆棘,要不是有阿豹在前面挥舞着砍刀开路几乎根本就没路可走。我们约走了两三个小时后,每个人的身上都被那些荆棘野草划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墩子一边骂骂咧咧的抱怨着这些高大茂密的荆棘一边懒洋洋的跟在队伍的最后边走着。突然,只听“啊”的一声,我就感到身后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巨大的推力就把我往队伍最前面的阿豹推去。“啪”的一声撞上阿豹的后背之后,我们便一起冲撞着跌到了我们原本行进方向前面的一个草丛中。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谁知道那草丛里的地面上竟然有一条地沟,而且非常狭窄,估计只有一米来宽,但却非常的深,估计总有个七八米左右吧。我们就这样在豪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着掉进了那条地沟中。不幸中的万幸是,还好这林子里的地面上长满了长长的植物藤蔓,而且那条地沟的两侧石壁上也是杂草烂藤丛生。我们由于被这些植物藤蔓草枝所阻挡,减去了大部分的冲力,所以当我们掉入了那足有七八米宽的地沟底部的时候虽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但都很幸运的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墩子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碎石说到:“都怪这该死的破林子,地上竟是些盘根错节的树根藤条,把我给绊了一跤,呵呵,不好意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相互埋怨也没有用,我们便没有再说墩子什么,只叫他以后走路当心一些。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但因为这四周密林中树木枝叶的遮挡,阳光很难透进来,所以周围还是十分阴暗。不过已经可以大概得看清周围的情况了。我们站在地沟底部,看了看这条地沟。沟里密密麻麻长满了野草藤条,将整个地沟前方的道路堵的非常严实。不过我们依然可以从那些植物的生长形态大概看出这条狭窄地沟的伸展方向,发现这条地沟前后延伸得非常直似乎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就在我正在仔细打量眼前这条地沟的情况时,突然我听到身边的珍妮发出轻微的一声叫喊。我赶紧扭头看了过去。只见珍妮看着我们,然后用手指了指地沟一侧的一片草丛说:“里面,里面有具死尸。”墩子一听,连忙退到一边。我从阿豹手上要过他的那把砍刀,用刀尖轻轻地将那草丛中的杂草拨到一边。珍妮见我正拨开杂草,立刻把头扭了过去,似乎不愿再看到那具死尸。当我看到那草丛中掩盖着的那具死尸,心中也猛然一跳。不过因为事先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才没有像珍妮那样因为突然受了惊吓所以叫了起来。

    我看到在那堆杂草丛中,站立着一具腐朽发黑的干尸。身上的皮肤有的地方已经被虫鼠咬食掉了,露出了体内深褐色的枯骨。一只眼眶里的眼球可能早已不存在了,所以整个眼眶已经干瘪了下去,而另一只眼可能已经被虫鼠咬食掉了,只留下了一个黑黑的眼洞。由于下颚骨严重错位,所以整个嘴巴歪斜着张开在那里。整个脸上显出一副异常恐怖的神态。再看看它的身躯,我不由又是一阵恶心。只见那干尸从胸口以下,全部被刨开。里面的内脏早已不见,此刻里面正密密麻麻爬满了成千上万条手指粗细乳白色的蛆虫。从这副状态看来,当时他一定是活活被人挖眼刨腹,以至疼的他把下颚都张的错了位,最后被活活疼死的。墩子一边看着眼前的这具干尸,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个劲的恶心。“这林子真它***怪异,连蛆虫都长的那么肥大,太恶心了。”他愤愤地说到。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干尸?”阿豹站在我旁边,看到这情形后问我。我没有立刻回答,又拿着砍刀将干尸周围的杂草藤条清理干净,露出了一块这条地沟的侧壁。我靠近一看,好象非常平整,是用砖石堆砌的。而那站立着的腐朽干尸正好站立在一个地沟侧壁往里凹陷下去的凹坑中,仿佛这个凹坑是专为这具干尸而建的。看到这里,我心想这具干尸好像是有人有意放在此地的,并非偶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