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哥模样的男人缓缓走到秦柏圻面前,说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秦家大公子,也会有今天。”

    秦柏圻猛的挣脱开身后牵制着他的两个人,挣扎着站起来,与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平视,“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笑着拍了拍手,“哈哈,秦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快人快语,我喜欢。”他似乎并不急着和秦柏圻摊牌,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丁培培,“如果我说我想要这个女人呢?”

    “你妄想!”

    男人的眼瞬间闪过一抹冷冽的精光,正要开口号施令,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小马仔,伏在那个男人的耳边低声的耳语了几句。

    还没等他说完,男人不由得大惊,“你说什么?怎么这么快?你们刚才不是还跟我说,后面没人跟踪吗?”

    “这……孟辰霖还是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找到的。老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男人恨恨的走到墙边,拿起一根铁管,狠狠的抽在秦柏圻的身上,然后冷笑道:“秦大少,看来我得好好的感谢你这个贱女人,她的魅力果然不小,能让孟辰霖不顾死活的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看来,我今天非整死你给我解恨不可!”

    铁管一下下的抽在秦柏圻的身上,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男人打了一会儿打累了,便将铁管往脚底下一丢,对着手下人说:“打!给我狠狠地打!”

    “不!秦柏圻!”丁培培尖叫着,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秦柏圻被打的重新倒在地上,额头破了,血渐渐的淌出来,模糊了视线,他抬头看她一眼,脸上仍不忘微笑,傻丫头,不哭。

    不哭……

    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他要看着她,他要确定她是好好的,他现在还不能昏过去,还不能死……

    终于,周围一片混乱的打斗声。

    丁培培也终于不再受那些人的钳制。她跑过去,把他拖到相对安静的墙角处。

    “秦柏圻,你哪里痛?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5o“傻丫头,你怎么又哭了呢?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掉呢。”秦柏圻习惯性的朝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他沾满鲜血的手想要抬起来帮丁培培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抬到一半,他的手去无力的落了下去。

    不能睡,他还不能就这样睡过去,培培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秦柏圻闭了下眼睛,又艰难的睁开,“培培,你喜欢过我吗?或者说,未来的某一天,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他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满目的鲜红,刺痛了丁培培的眼,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最最重要的东西。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他曾经带给她的屈辱就会闪现在脑海,对于这个问题,她的心里只怕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她不愿去想,不愿去想会不会喜欢上他,更不愿去想那未知的未来。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秦柏圻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你没有很凶的吼我、骂我,叫我有多远滚多远。你没有拒绝我,至少我还是有希望的。”

    之前不是恨他入骨吗?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他这个样子会心疼呢?

    当孟辰霖不顾一切的冲进仓库里时,身子却定格在了门口。

    秦柏圻脸色惨白的斜靠在丁培培的怀里,而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辰霖,谢谢你!”秦柏圻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默。

    “他的腿骨折了,马上送他去医院好吗?”丁培培向孟辰霖投来了急切的目光。在她的心里也许真的把孟辰霖当成了好朋友,所以她才会在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他,才会想要得到他的帮助。

    孟辰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多么的可笑啊,他不顾一切的跑来救她,可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于另一个男人。

    也许是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也许是被他嘴角的苦笑刺伤,丁培培这才意识到她的手和秦柏圻是紧紧握在一起的,她想要抽出来,可是却被秦柏圻先一步现她的想法,反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孟辰霖轻轻的点了点头,叫他的两个手下去把秦柏圻架起来。

    秦柏圻却让丁培培搀扶着他,一条腿着地慢慢的向前移动,“不用了,培培就是我的拐杖,我还能走。”

    “小五,你带几个人送他们到医院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孟辰霖转过身,不想在看到两个人相互搀扶的画面。直到这一刻,他才深深的认识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秦柏圻缓缓睁开眼睛,稍稍动了动身体,却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地板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尘埃在空飞舞。

    多么晴朗美好的一天。

    可是,宽敞豪华的病房却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她……终于还是不肯和他在一起,而跟孟辰霖一起离开了吗?

    扯了扯苦涩的嘴角,秦柏圻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你醒了?”丁培培惊讶的说道。

    “你没走?还是我在做梦?”看到丁培培,秦柏圻脸上的表情似乎比丁培培更要惊讶。

    “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应该和孟辰霖……”

    “他根本就没到医院来过,是你想太多了。”丁培培本能的转过头,避开了他灼热祈求的目光。

    事情这样展下去,好像已经出了他们每个人的掌控,还要再继续下去吗?

    这场原本是感情、金钱、交易、私欲掺杂在一起的游戏,已经渐渐的偏离了轨道,在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会将那颗仅剩的已经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的心遗失。或者喜欢上秦柏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像她这种渴望被爱的人,通常都很难抵御男人温柔的攻势,即使明知道那是陷阱,也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