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诉衷情
萧邦洗完碗筷，放回原处，坐在凳子上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将烟拿在手里说：“佳佳，我跟你妈出去有点事儿要办，出去一会儿，你和瑶瑶留下聊着，咋样？”
江萍萍会意，也附和着说：“我们出去一会儿办完事儿就回来了，走不了多长时间的。”
“您们先忙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没事的。”陆瑶说。
萧邦和江萍萍二人相跟着出去了。
李佳完全接受了萧邦，他觉得，萧邦是真爱妈妈的，人也好，虽然是个高官一点儿架子也不摆，平易近人，开朗大气。特别是自从自己出事以来，母子受到了他多方面的照顾，他为他的腿找来了最好的大夫，用的是最好的药物。母子二人很受感动。
陆瑶为李佳沏好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然后，上了床紧挨李佳坐下，两个人的头靠在床头的椅背上。李佳握着陆瑶的手，二人开始倾诉离别之苦。
“哥，你的腿咋成这样了？你那天早晨从医院出去到底去哪儿了，打电话也关机？”
李佳看着陆瑶真诚的眼睛，在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李佳听罢陆昊天夫妇说完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为了瑶瑶又不便发作，只好忍气吞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一夜也没有合眼，思前想后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免得瑶瑶在走的时候，拉拉扯扯哭哭啼啼。于是，自作主张的在凌晨三点半，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医院。出来后，他打算打的回陆瑶住的宾馆取车回单位，可是，天色还很黑，哪里有出租车呢？他等了一会儿，心想，自己走吧，没有多远，不一会儿就过去了。约莫走出了二里多地，正好是一个十字路口，他一时间分不清去宾馆的方向，就在那里寻找记忆中的标志。他仰望着高处的各种牌子，企图找出方位。正在这时，背后来了一辆摩托车，他回转身子，意思拦住此人问路。可没有想到，此人错误的认为是拦路抢劫者，就大声说：“兔崽子，再不躲开，看老子撞你。”
“我是问路的，不是坏人！”他也大声说着。
那人一听，准备减速站住告诉他，没想到路上有冰，摩托车的刹车起不了多大作用，那人看看快要撞上人了，就赶紧掉车头，可是由于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了，摩托车冲着他就撞了过去，他被撞到在马路牙子上，那个人连人带车摔倒在路中央。
过了一会儿，那人爬了起来，扶起了车，在路上来回走了几步，看看自己没事，准备再次发车起身。
“叔叔，还有我呢？”他又喊了一声。
那人听到喊声后，赶紧从车上下来，走到他的跟前问：“孩子，哪儿疼？我昏了，把你忘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腿好疼，你看看是不是断了？”
那人帮着卷起他的裤子，用手捏捏，他一阵钻心的痛。那人说：“差不多断了，我送你去医院。”
那人把摩托车推到他的跟前，然后，把他抱在车座儿上，发动机器，一路奔医院来，来到医院后，那人将他背到急诊室交给了大夫。
“从我进了急诊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许是怕担责任跑了，但我还是很感激他把我送到了医院。后来才知道手机早不知飞哪儿了？”
陆瑶听着心疼的流着眼泪。
“那个时候，我真想见到你或者楠楠，又想想不能，楠楠在t城怕她知道了分心，你也是刚刚恢复再不能经受惊吓了。我只好通知我妈。五六个月了，我也不敢给你们打电话，怕你们问起我，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说出此事。所以，我也没再买手机。”李佳说到这里，反问陆瑶，“你不跟你爸妈回去或者上班，咋跑饭店打工去呢？”
“我那天凌晨四点钟就起来了，可是，还是迟了一步。爸妈忙着收拾东西，我去了你房间，看看你没在，就知道你走了。我乘我爸妈不注意就偷悄悄出来找你，准备跟着你走。我顺着门口老大爷指点的方向跑去，没有找到你，打你手机已经关机，我以为你故意关机不接我的电话，我就打车找到了你单位，可你不在……”陆瑶哭诉着寻找他的经过。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多生气吗？以为你嫌我不干净，专门丢下我自己跑了。我决心得找你讨个说法。可是想想你又不是那样的人，猜测你生我爸妈的气。不管咋样？我一定得找到你。开始几天，我露宿街头，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我身上带的钱不多，怕一时间花完，后来，看看一时间找不到你，就找了家旅馆住下来。但我不敢再回单位取钱，又怕遇上我爸妈。我问遍了每一个过路人，问遍了所有的商店、旅馆、饭铺的老板和服务员，都说没有见过。我手里拿着你的像，多方打听，四处询问。可我就是没有想起医院这个地方，我也不把你往坏处想。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人，他看了看你的照片，说是认识你，你在他那儿。我就跟着去了，没想到那家伙是个骗子、流氓，那家伙賳眉鼠眼的，我知道上了当，掉头就走，那家伙拉着我不放，说着流氓话。我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拿出了我的看家本领，两下子就把他打倒在地，打得他爬都爬不起来，他还怕我打，就叫，奶奶绕了我吧。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想想自己真是没用，其实第一次我完全可以打倒那个坏蛋的，反而却吓得魂不附体，连自己学的功夫都忘了使用。”
“你受苦了，我早知道你这样，就不离开你了。没想到我也出事了。”李佳紧紧搂着陆瑶，唯恐她再跑掉。
“最为难熬的是冬天，冻得我手脚都麻。我在街上站上一会儿，赶紧跑进商店里去热热，心里直怕和你偏偏在这个时候错过。但是我怨、我恨、我气、我却没有灰心，我哭、我骂、我诅咒、我祈祷，却不往坏处想你，我知道你在这个世上，不管结果咋样，找不到你，我誓不罢休。我像着了魔一样的，苦苦追寻着。即使你嫌我不干净，我也要找到你。半夜里，我做着梦，做了好梦，心情还好一点，要是做了恶梦，马上找到你的心情会更加的急迫。我一身一身的出冷汗，动不动就感冒，但我依然的坚持着。”陆瑶语无伦次的说着。
“瑶瑶，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再不能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全怪我！”
“我相信你。我想看看你的腿。”
“别看了，打着夹板，你也看不到啥。”
“嗯，嗯，就看！”
陆瑶磨缠个没完，李佳只好慢慢卷起裤子，将打着夹板的小腿露出来，陆瑶用手抚摸着夹板，问：“还疼吗？”
“不疼了，基本好了，现在拄着单拐能走了。大夫说，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无非是点胫骨疼痛，没啥大不了的。”后半句话，是李佳用来安慰陆瑶的。
“以后会是拐子吗？如果那样我每天背着你。”
“没事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好了以后，和原来一样。”
“奥，那就好，这么说，你好了还能抱我吧？”
“能的。”
“今儿这天气很好的，要不我扶着你出去转转，咋样？”
“你不用扶我，你到门外有一个轮椅，推进来，我坐着，咱们出去。我妈每天推着我在大院转几圈。”
“那咋下楼呢？”
“你呀，真是昏了头了，你是咋上来的，咱们就咋下去？”
“嘻嘻，真是的，坐电梯。”
天气总算是还不错，毕竟是春天，尽管风还很料峭，太阳却照的人身暖融融的。
陆瑶推着轮椅，慢慢走着。嘴里不停的讲述着春天的故事。
“我是春天出生的，听妈妈讲，她生我那天，我们院子里的蒲公英花开的黄灿灿的。爸爸说，那是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就像蒲公英花一样美丽。我是在春天里长大的，每年的春天，我爸妈都要为我过生日。直到现在，可是今春我的生日不知道爸妈能不能给我过？”
“春天是美丽的，就像我的瑶瑶。”
“嘻嘻，你就会说漂亮话，我过生日，你送我啥礼物？”
“送你一束玫瑰花，粉红色的。”
“为啥是粉红色的？”
“你明知故问。”
“不，就让你说，从你嘴说出来。”
“粉红色的玫瑰，呵呵，代表着，你把耳朵放到我嘴边。”
陆瑶嘻嘻的将头探过来，耳朵附在李佳的嘴边，李佳用牙咬住他的耳朵，嘴里呜呜着。陆瑶感觉有些疼，嘎嘎嘎嘎的笑着，嘴里喊着，疼、疼、疼。
李佳放开了陆瑶，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心真烫，手背冰一样的凉，他感觉到她裹在防寒衣里边的身子在瑟缩发抖。
他记得她的手永远都是这样的，他第一次捉她的手时，就是这种感觉，现在他发现她嘻嘻的眼睛里含着或隐或现的忧郁，看来她心里的阴影依然留存。
“你在想啥？”
“没想啥？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心情非常好。”
他依然专注的看着她：她消瘦了许多，瘦弱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苍白的脸色很少泛着红晕，虽然有时还像孩子一样调皮，但已经很少了，欢乐减少了，忧郁增加了。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磨难折磨的她成熟了很多，很多。
就在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时，他听到了背后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他转着轮椅掉过了身，是妈妈一人，看来萧叔叔没有来。
“佳佳，瑶瑶，天凉了，咱们回去吧!”
“阿姨，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萧叔叔没有来？”
“没有，他有事儿，回去了。”
陆瑶推着轮椅，妈妈在后面跟着，李佳的思绪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他可怜眼前这两个女人，为什么悲惨的遭遇都要冲着她们而来呢？他怨恨苍天的不公！
萧邦洗完碗筷，放回原处，坐在凳子上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将烟拿在手里说：“佳佳，我跟你妈出去有点事儿要办，出去一会儿，你和瑶瑶留下聊着，咋样？”
江萍萍会意，也附和着说：“我们出去一会儿办完事儿就回来了，走不了多长时间的。”
“您们先忙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没事的。”陆瑶说。
萧邦和江萍萍二人相跟着出去了。
李佳完全接受了萧邦，他觉得，萧邦是真爱妈妈的，人也好，虽然是个高官一点儿架子也不摆，平易近人，开朗大气。特别是自从自己出事以来，母子受到了他多方面的照顾，他为他的腿找来了最好的大夫，用的是最好的药物。母子二人很受感动。
陆瑶为李佳沏好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然后，上了床紧挨李佳坐下，两个人的头靠在床头的椅背上。李佳握着陆瑶的手，二人开始倾诉离别之苦。
“哥，你的腿咋成这样了？你那天早晨从医院出去到底去哪儿了，打电话也关机？”
李佳看着陆瑶真诚的眼睛，在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李佳听罢陆昊天夫妇说完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为了瑶瑶又不便发作，只好忍气吞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一夜也没有合眼，思前想后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免得瑶瑶在走的时候，拉拉扯扯哭哭啼啼。于是，自作主张的在凌晨三点半，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医院。出来后，他打算打的回陆瑶住的宾馆取车回单位，可是，天色还很黑，哪里有出租车呢？他等了一会儿，心想，自己走吧，没有多远，不一会儿就过去了。约莫走出了二里多地，正好是一个十字路口，他一时间分不清去宾馆的方向，就在那里寻找记忆中的标志。他仰望着高处的各种牌子，企图找出方位。正在这时，背后来了一辆摩托车，他回转身子，意思拦住此人问路。可没有想到，此人错误的认为是拦路抢劫者，就大声说：“兔崽子，再不躲开，看老子撞你。”
“我是问路的，不是坏人！”他也大声说着。
那人一听，准备减速站住告诉他，没想到路上有冰，摩托车的刹车起不了多大作用，那人看看快要撞上人了，就赶紧掉车头，可是由于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了，摩托车冲着他就撞了过去，他被撞到在马路牙子上，那个人连人带车摔倒在路中央。
过了一会儿，那人爬了起来，扶起了车，在路上来回走了几步，看看自己没事，准备再次发车起身。
“叔叔，还有我呢？”他又喊了一声。
那人听到喊声后，赶紧从车上下来，走到他的跟前问：“孩子，哪儿疼？我昏了，把你忘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腿好疼，你看看是不是断了？”
那人帮着卷起他的裤子，用手捏捏，他一阵钻心的痛。那人说：“差不多断了，我送你去医院。”
那人把摩托车推到他的跟前，然后，把他抱在车座儿上，发动机器，一路奔医院来，来到医院后，那人将他背到急诊室交给了大夫。
“从我进了急诊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许是怕担责任跑了，但我还是很感激他把我送到了医院。后来才知道手机早不知飞哪儿了？”
陆瑶听着心疼的流着眼泪。
“那个时候，我真想见到你或者楠楠，又想想不能，楠楠在t城怕她知道了分心，你也是刚刚恢复再不能经受惊吓了。我只好通知我妈。五六个月了，我也不敢给你们打电话，怕你们问起我，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说出此事。所以，我也没再买手机。”李佳说到这里，反问陆瑶，“你不跟你爸妈回去或者上班，咋跑饭店打工去呢？”
“我那天凌晨四点钟就起来了，可是，还是迟了一步。爸妈忙着收拾东西，我去了你房间，看看你没在，就知道你走了。我乘我爸妈不注意就偷悄悄出来找你，准备跟着你走。我顺着门口老大爷指点的方向跑去，没有找到你，打你手机已经关机，我以为你故意关机不接我的电话，我就打车找到了你单位，可你不在……”陆瑶哭诉着寻找他的经过。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多生气吗？以为你嫌我不干净，专门丢下我自己跑了。我决心得找你讨个说法。可是想想你又不是那样的人，猜测你生我爸妈的气。不管咋样？我一定得找到你。开始几天，我露宿街头，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我身上带的钱不多，怕一时间花完，后来，看看一时间找不到你，就找了家旅馆住下来。但我不敢再回单位取钱，又怕遇上我爸妈。我问遍了每一个过路人，问遍了所有的商店、旅馆、饭铺的老板和服务员，都说没有见过。我手里拿着你的像，多方打听，四处询问。可我就是没有想起医院这个地方，我也不把你往坏处想。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人，他看了看你的照片，说是认识你，你在他那儿。我就跟着去了，没想到那家伙是个骗子、流氓，那家伙賳眉鼠眼的，我知道上了当，掉头就走，那家伙拉着我不放，说着流氓话。我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拿出了我的看家本领，两下子就把他打倒在地，打得他爬都爬不起来，他还怕我打，就叫，奶奶绕了我吧。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想想自己真是没用，其实第一次我完全可以打倒那个坏蛋的，反而却吓得魂不附体，连自己学的功夫都忘了使用。”
“你受苦了，我早知道你这样，就不离开你了。没想到我也出事了。”李佳紧紧搂着陆瑶，唯恐她再跑掉。
“最为难熬的是冬天，冻得我手脚都麻。我在街上站上一会儿，赶紧跑进商店里去热热，心里直怕和你偏偏在这个时候错过。但是我怨、我恨、我气、我却没有灰心，我哭、我骂、我诅咒、我祈祷，却不往坏处想你，我知道你在这个世上，不管结果咋样，找不到你，我誓不罢休。我像着了魔一样的，苦苦追寻着。即使你嫌我不干净，我也要找到你。半夜里，我做着梦，做了好梦，心情还好一点，要是做了恶梦，马上找到你的心情会更加的急迫。我一身一身的出冷汗，动不动就感冒，但我依然的坚持着。”陆瑶语无伦次的说着。
“瑶瑶，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再不能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全怪我！”
“我相信你。我想看看你的腿。”
“别看了，打着夹板，你也看不到啥。”
“嗯，嗯，就看！”
陆瑶磨缠个没完，李佳只好慢慢卷起裤子，将打着夹板的小腿露出来，陆瑶用手抚摸着夹板，问：“还疼吗？”
“不疼了，基本好了，现在拄着单拐能走了。大夫说，一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无非是点胫骨疼痛，没啥大不了的。”后半句话，是李佳用来安慰陆瑶的。
“以后会是拐子吗？如果那样我每天背着你。”
“没事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好了以后，和原来一样。”
“奥，那就好，这么说，你好了还能抱我吧？”
“能的。”
“今儿这天气很好的，要不我扶着你出去转转，咋样？”
“你不用扶我，你到门外有一个轮椅，推进来，我坐着，咱们出去。我妈每天推着我在大院转几圈。”
“那咋下楼呢？”
“你呀，真是昏了头了，你是咋上来的，咱们就咋下去？”
“嘻嘻，真是的，坐电梯。”
天气总算是还不错，毕竟是春天，尽管风还很料峭，太阳却照的人身暖融融的。
陆瑶推着轮椅，慢慢走着。嘴里不停的讲述着春天的故事。
“我是春天出生的，听妈妈讲，她生我那天，我们院子里的蒲公英花开的黄灿灿的。爸爸说，那是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就像蒲公英花一样美丽。我是在春天里长大的，每年的春天，我爸妈都要为我过生日。直到现在，可是今春我的生日不知道爸妈能不能给我过？”
“春天是美丽的，就像我的瑶瑶。”
“嘻嘻，你就会说漂亮话，我过生日，你送我啥礼物？”
“送你一束玫瑰花，粉红色的。”
“为啥是粉红色的？”
“你明知故问。”
“不，就让你说，从你嘴说出来。”
“粉红色的玫瑰，呵呵，代表着，你把耳朵放到我嘴边。”
陆瑶嘻嘻的将头探过来，耳朵附在李佳的嘴边，李佳用牙咬住他的耳朵，嘴里呜呜着。陆瑶感觉有些疼，嘎嘎嘎嘎的笑着，嘴里喊着，疼、疼、疼。
李佳放开了陆瑶，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心真烫，手背冰一样的凉，他感觉到她裹在防寒衣里边的身子在瑟缩发抖。
他记得她的手永远都是这样的，他第一次捉她的手时，就是这种感觉，现在他发现她嘻嘻的眼睛里含着或隐或现的忧郁，看来她心里的阴影依然留存。
“你在想啥？”
“没想啥？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心情非常好。”
他依然专注的看着她：她消瘦了许多，瘦弱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苍白的脸色很少泛着红晕，虽然有时还像孩子一样调皮，但已经很少了，欢乐减少了，忧郁增加了。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了，磨难折磨的她成熟了很多，很多。
就在他的心思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时，他听到了背后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他转着轮椅掉过了身，是妈妈一人，看来萧叔叔没有来。
“佳佳，瑶瑶，天凉了，咱们回去吧!”
“阿姨，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萧叔叔没有来？”
“没有，他有事儿，回去了。”
陆瑶推着轮椅，妈妈在后面跟着，李佳的思绪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他可怜眼前这两个女人，为什么悲惨的遭遇都要冲着她们而来呢？他怨恨苍天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