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升起,整夜激战未处于下风的俄军缓过气来,除作为预备队的第2军依旧部署在海拉尔以西构筑起防御阵地掩护方面军司令部及补给外,俄军纷纷行动起来,3个骑兵师先后约过海拉尔河迂回、隔河封锁海拉尔防御圈北部;第15军在击退西来的新军后并未追杀,而沿伊敏河东岸展开、封锁防御圈东部;第23军则在海拉尔以南展开防御,牵制北上的新军主力;在超过400门大炮反复轰击之后,第13军和第6军开始强攻海拉尔防御圈西部和南部。 更新最快

    虽被俄国野战炮甚至榴弹炮反复轰炸,然大多数掩体和火力点依然如故,仿马克沁机枪阵以旺盛的火力不断喷吐子弹,在平原上一次次横扫敢于接近的俄国步兵;然俄军显然很迟钝,依旧以密集队形再次发起冲锋,很快围者海拉尔10多里防御圈半圈堆积起几百米纵深的尸体、并逐渐扩大。战至中午,参战的12个俄国步兵团都必需缩编1个营甚至2个营了,而且每营才2挺的重机枪基本已被虎蹲炮摧毁,但最接近的几次冲锋也在离新军阵地前被整排的手榴弹炸了出来,气的萨松诺夫直跳脚;不过看到步兵冲锋的确很勇敢(很勇敢的送死,大家看过一战初期冲锋即可知道),上将及各军、各师的将军们自然把攻击不成的责任全丢给因过热而暂停射击的炮兵,结果几个炮兵上校团长一起遭到责骂。

    不过仗还是要打下来的。下午,见东部和南面的华军反攻并不激烈,萨松诺夫把预备队第2军调上一线,把上午损失较大的各团换下去休息,在第2军炮兵加入的情况下,以超过500门大炮再次发起进攻,在大量横七竖八的俄军尸体掩护下,西水泡子南侧的森林地带终于被新锐的第3步兵师突破;那是第20镇的防区,张绍曾立即调预备队反扑,数十决死队员以集束手榴弹炸开一条血路,数百第78步兵标的战士刚跟上去就遭到拥上来更多的俄军围攻,后续的新军已经在战火中磨练出胆色,毫不迟疑的加入你三层我三层的混战当中,不久之后双方死伤数千。随着后续不及,哪怕得到友邻第6镇增援,张绍曾还是只能率领第20镇被打的步步后撤,放弃海拉尔西南这片已经残破的树林及阵地向城区退去。

    傍晚时分,经过反复强攻,在第3军帮忙下,第13军也在西面形成几处突破,压迫第4镇放弃前沿阵地,借着暮色掩护向后方撤去。萨松诺夫略做犹豫就下令继续进攻,不惜打夜战也要先解决海拉尔城里的华军,外面的华军虽未猛烈进攻、可看着总有点异样。

    夜间,俄军的进攻越发激烈,固然俄军无法再发射野战炮轰击一线,而新军的虎蹲炮也无法使用,甚至重机枪的效果也大减,人数占优势的俄军仗着身高马大,不断突破新军阵地,和矮小的新军拼刺刀、打肉搏战,新军则以手榴弹和大刀片应对,爆炸声和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午夜时分,随着俄军一步一步向海拉尔河和伊敏河之间的核心阵地逼近,已经伤亡过半的新军外围3镇部队不可避免的出现浮动。但担任海拉尔防御圈指挥的是王士珍,只有这位北洋三杰之首才能在老袁死后才能在袁世凯嫡系部队中压的住阵脚;稳健的调动小股兵力,不断封阻俄军的局部突破,使战场一直处于且战且退状态。面对屡屡发生局部危机,王士珍一直不为所动,将核心阵地里的第8镇保留下来。

    这时,从兴安林深处,新军6协骑兵正向南行军,西南蔡锷指挥的大军也向俄军撤后进逼,海拉尔外围东、南两路新军也开始准备黎明的进攻。黑暗的大兴安林边缘,第7骑兵师的10多个侦察分队被武林高手用冷兵器和暗器一一干掉。直到凌晨4时,一整连换防的哥萨克骑兵才在遭遇战中展开抵抗,寂静的海拉尔以北枪声顿起。

    7月清晨的黑龙江流域并不炎热,但此时萨松诺夫的已经冷汗直流;当然不是因为夜战又损失近2万部队,而是哥萨克侦察分队报来的北部出现华军大批骑兵正在南下,而南部华军西侧又展开新的大部队等一连串恶劣消息。到这份上,萨松诺夫还看不出有被合围风险就太业余了;但就在他想调整部署时,南面新军突然发起袭击,三年多前缴获日俄军及半年前缴获日军的总共近200门重炮和榴弹炮一起开火,炮弹铺天盖地扫过第23军纵深不大的阵地,俄军根本没了到会遭受如此规模的重型炮火袭击,原准备反击的野战炮团根本不够射程,而榴弹炮营刚一开火就被早以准备好的新军重型加农炮击中,隆隆爆炸声中被炸的四分五裂;而俄军重炮因想靠近铁路便于补给而部署在西面,打南边纵深目标也不够射程,只能听凭华军炮兵扫荡缺乏掩护的第23军。

    此时萨松诺夫方才醒悟我为什么让部队接近俄军后停顿那么久?这根本就是在借机部署展开大炮队!然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趴在地上或浅浅的战壕里躲避震耳欲聋爆炸的23军,因为西边15军也遭到攻击,虽然姜桂题带来的只是轻便的野战炮和过山炮(清末对山炮的正式称呼),但胜在数量多,以两倍之优势很快就在炮战中压倒15军那108门大炮。随着俄军大炮熄火或直接被炸的粉碎,越来越多的新军大炮转而轰击同样缺乏掩护的步兵,导致俄军未经接战已伤亡惨重。

    而比他们更危急的是海拉尔河以北的骑兵,在森林内被莫名其妙打的七零八落、逃到平地上后又遭到新军各骑兵机枪队的扫射,俄军的机枪马车只要一停下来就遭到虎蹲炮的准确炮击而分崩离析,而俄军的骑炮兵,不是留在河南就是已经跑的不知去向;导致河北的俄军2个半骑兵师未及发挥马刀和骑术就被‘卑鄙’的新军骑兵打的大败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