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祁墨显然已经生气了,苏梅儿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花月夜望着那一杯酒,十分不情愿地接了过来。看着那透亮的酒水,她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闭着眼睛,万分为难的喝了下去:“咳咳咳......”那酒好辣,瞬间便燃烧了她的喉咙,呛得她眼泪直流。

    贺兰祁墨不由得邹了邹眉,没想到她竟然不会喝酒?

    “快,拿个干净的酒杯......”贺兰祁墨的酒杯已经被花月夜喝过了,自然不能再用了,苏梅儿忙向身后的婢女吩咐拿一个没用过的来。

    “不必了,本王今日不想饮酒!”贺兰祁墨淡漠的拿起了筷子,沉默的吃了起来。

    苏梅儿的眼中失落和愤怒交织着。她失落的是贺兰祁墨竟然不再喝这酒,要知道这里边可不单单只是酒,还有她托人花了大价钱从外地带回来的男女欢好得子的秘方呢;可是她更加愤怒,因为那个贱人花月夜,把她的计划全都搅黄了。她的余光瞟着花月夜:好啊,你不是喝了那酒吗?我倒要看看等药性发作的时候,你跟谁欢好去?若无人替你解了药性,你就难逃一死;若有人与你欢好,那更好,当着王爷的面与人苟且,你还是一死......哼!早在你与他人私通怀了野种时就该死了,侥幸让你活到现在,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

    用完晚膳之后,贺兰祁墨便离开了。回到书房,他随手拿起案边的一本文书认真的看了起来,口中随意的吩咐道:“去沏壶茶来。”

    “......”花月夜张了张嘴,却因为口干舌燥没发出音节来。更让她倍感莫名其妙的是自从从苏梅儿那里回来,整个人总觉得热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书房的银炭烧得太过温暖的缘故?

    良久,贺兰祁墨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抬首。整个人都惊住了,花月夜竟然在解衣服?!他有些生气,重重的将文书放下,严肃的喝斥道:“你在干什么?”

    “......热!”花月夜只觉得身体像是着火了一般,好热,所以她想脱掉外面的袄子。可是,解来解去都解不开那纽扣,心里那把火烧的她毛毛躁躁的。见贺兰祁墨生气,不由得更加慌乱,解扣子的动作直接升级为扯,一阵胡扯。只听得“嘶”的一声,袄子被扯破了一块,露出了她里面白色的棉衣。可是,她还是觉得好热,心情越发急躁起来,又一阵撕扯,袄子已经完全扯烂了掉落在地上。

    “花月夜!住手!”贺兰祁墨从位置上起来,大步走到花月夜跟前,严厉的呵斥道。

    此时花月夜心情烦躁得很,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索性将棉衣也扯了下来,直到身上只留下一件薄薄的粉色肚兜,贺兰祁墨终于出手制止了她。

    都快脱光了,却丝毫没感觉凉快点,好受点,身体里那一团火反倒是越烧越旺了。盯着贺兰祁墨握着自己的手腕,一些漠名的情绪在心中滋长,抓扯。花月夜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贺兰祁墨,咧着嘴一阵傻笑:“墨,我能吻你吗?”

    贺兰祁墨的脸直接垮了下来,愠怒的盯着花月夜:她这是在发酒疯吗?思考间,花月夜的小脸逐渐放大,几乎都贴上来了。贺兰祁墨却意外的没有回避,反而是越发惊讶的看着花月夜的眼睛:这双眼睛?竟与梦中那双眼晴一般无二?

    四唇相触,花月夜感觉浑身上下像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她甚至觉得身体里那把火都变得可爱起来,真是好奇妙的感觉。

    贺兰祈墨整个人都震住了,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这感觉?竟似曾相识......

    正在此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楚飞凤进来了:“墨,你知道我刚刚......”看着眼前的画面,楚飞凤当场就傻眼了:“你,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贺兰祁墨怔了怔,将热情的花月夜从自己的身上扒开,扯过一旁的披风裹住花月夜裸露的双肩,同时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凤,你来得正好,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她的身体似乎很烫。”

    “我怕我来得不是时候!”楚飞凤眸色黯了下去,责备道:“墨,雪颜还怀着身孕呢,你怎么可以?和她......”

    想到柳雪颜,贺兰祁墨的心又沉了沉,他抱着花月夜来到书房后面的寝殿,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漠然的说道:“先替她诊脉!”

    楚飞凤瞥了瞥嘴,十分不愉快,不过还是乖乖的过来替花人月夜把了脉:“她怎会中了媚药?”

    “媚药?”贺兰祁墨微愕:她中了媚药?

    “这药好烈,份量也十足,看她的情况怕是只能......”楚飞凤认真的看着贺兰祁墨:“墨,别忘了她是太子的女人!说不定这又是他们玩的什么把戏,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贺兰祁墨沉默了,他明白楚飞凤的担忧,可是难道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这药折磨而死吗?但是她和太子之间......不,自己还什么都没有查到,她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死!

    似乎看出了贺兰祁墨的心思,楚飞凤忙从床上抢过花月夜,“墨,要救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能!我打死都不让你来救她的!”

    “楚飞凤?”见楚飞凤抢去了花月夜,贺兰祁墨心中忽然有些慌:“你要干什么?”

    见贺兰祁墨有些怒了,情急之下,楚飞凤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抱着花月夜冲出了书房,冲着不远处的青影喊道:“青影。”

    见楚飞凤抱着花月夜,青影有些疑惑:“楚大夫,何事?”

    “喏,我把她交给你了。”说着,他将花月夜交道青影怀抱中,吁了口气,故作轻松笑道:“她呢,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下了媚药,你们那位高冷的主子大人呢,又不忍她这般轻易的死去了,所以让我将她交给你,说顺便找个人,你也好橙影也好或者其他任何人,你看着办,总之不要她死了就行。”

    “楚大夫的意思...难道是?”青影有些惊愕的看着楚飞凤,想要确认事实。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楚飞凤点了点头,冲青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快去吧,耽搁久了她可是会没命的。”见青影犹豫,楚飞凤叉腰正色道:“怎么,你不信我?那你自己进去问你家主子吧,不过你是知道的他做事向来不喜欢别人质疑!”

    “......是。”青影终是抱着花月夜离开了主院。

    见青影离开了,楚飞凤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重新进到贺兰祁墨的寝殿里。

    “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贺兰祁墨愤怒的吼道。

    楚飞凤毫不理会他的质问,索性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墨,这药不需要你来解,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你说你为何非要屈尊降贵牺牲色相呢?是吧,我这也是为你好不是。”

    “楚飞凤!”贺兰祁墨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尽量将气息集中,好冲破身上被楚飞凤封住的穴道。

    “你就别勉强自己了,就算你现在冲破穴道也无济于事了。”楚飞凤瞟了眼贺兰祁墨,认真道:“我已经将她交给青影了,并告诉他要么他自己解决要么找橙影去或者随便找个男人都可以。我已经救那个女人到这个份上了,也是尽了人事了。”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贺兰祁墨怒极,楚飞凤竟然做得这般绝!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被别的男人触碰,他的心就莫名的痛。

    “贺兰祁墨,你清醒清醒吧!那个女人是太子用过的,她现在留在你身边也是因为太子!”楚飞凤气急,也不管已经暴怒的贺兰祁墨,他只知道绝对不允许贺兰祁墨去做这件事。他实在不明白雪颜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墨却丝毫不为所动;而这个花月夜明明背叛了他,他甚至也忘记了她,可是为什么她出事,他还是会那么在乎?“你若去救了她,你将雪颜置于何处?!这些你想清楚了吗?”

    再说青影抱着花月夜飞快的来到澄影所在的院子里,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简单的向澄影和春华说明了情况。

    “不,不行!绝对不行!”春华坚决反对道:“即便夫人救过来了,可她一旦知道了真相会死的!”春华焦急的看着青影和橙影,佟的跪下了:“我求求你们了,快去请王爷来,不然夫人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们了……”

    “青影,这样做真的妥当吗?”橙影也不忍心看着春华如此着急难过,更何况这花月夜毕竟曾经是主子的人。

    “这是主子的意思。”青影也很挣扎,他也很疑惑主子为何会突然做出这般处置。

    “不可能,不可能!王爷怎么会做出这般狠心绝情的事来?”春华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王爷的意思,“青影,你是不是听错了?”

    青影摇了摇头,看了看花月夜的脸色,只见她脸色通红,甚至有些微紫了,怕是再这般耽搁下去真的会出事,忙点了春华的穴道:“橙影,带她下去,好好的看着她。”

    澄影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青影,抱了春华出去了,“吱嘎”一声,房门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