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在这里等候多时应该是有事找文相,本王就不打扰你们联系感情了,告辞。”莫浮洵低头轻笑了下,和叶蓝承一起离开。她不着急,等到文相露出马脚再闻风而动也不迟!

    叶蓝承没向往常一样走在前面反而跟莫浮洵并肩而行,莫浮洵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受宠若惊的清清嗓子,问:“有事要跟我说?”

    叶蓝承惯放在刀柄的上的左手紧了紧,道:“跟文相有关系的悬案不少,文楠钰最近查到了三件确定有文家参与的:苍鹿原的粮草贪污,济州赈灾暴乱,安阳买官卖官。这三件案子里牵扯的人员名单我有一份,只是没有证据。”

    叶蓝承从来不掺和这些政治问题,夏卿璃跟她说这些她能理解,叶蓝承突然跟她谈政治,太阳明天难道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你……没发烧吧?”莫浮洵伸手捂上叶蓝承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不热。

    叶蓝承一把扔开莫浮洵的爪子,一脸嫌恶的皱眉,冷冷道:“你做什么!”

    “别生气,就是表达下关切之情。”莫浮洵收回被扔开的爪子,“你是跟着文楠钰才得到这些消息的吧?美男计……是不是莫世简那小祖宗让你这么干的?”

    她才不相信叶蓝承这千年冰山能自己学会用美男计,考虑一遍周围认识的人,叶蓝承会靠近且会出这么个坏主意的人也就莫世简了。

    “……”叶蓝承显然没想到会被戳穿的这么快,白皙清冷的面容没有丝毫松动,眼睛却眨了两下目光游移。

    莫浮洵突然有些严肃,这事怨不得谁,莫世简会推荐叶蓝承耍小手段也是为了她好,不过……

    “蓝承,我很感激你现在为我做的一切。不过比起你去套文楠钰的情报,我更喜欢你冷冷冰冰站在校场严厉练兵的样子。”

    看叶蓝承练兵完全是种享受:烈日下操兵演练的蓝承如一把冰冷刺骨却让人挪不开眼的秀剑,冷艳的侧脸坚定如铁,专注的眼神认真努力,若说男人若花,他一定是寒雪中迎风怒放的红梅,最是那傲然一瞥,惊鸿照影!

    莫浮洵一直以为这样的男人是女尊社会中最值得欣赏的类型,在女尊的环境下坚毅而不屈服,刺破女权加诸在男人身上的枷锁,男人可以不局限于宅院,他们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坚韧又柔软的力量!

    她不希望叶蓝承因为自己的缘故,捡起那套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做但他不适合使用的技能。她跟他从小长大,他讨厌别人因为他的脸会对他特别对待,这是一种对军人的侮辱!

    她没有原则,不讲道理,因为她不在意别人对她怎么想,可叶蓝承是东周军队历史上男子从军为将的唯一,他心里在意女人轻飘飘一句“他现在有的,不全是靠脸和身子得来的么”就轻易否定他所有的努力!

    他不会喜欢接近文楠钰,他最讨厌这样。

    “不用担心我,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你完全没必要违背心性这么做。之前我还在想要怎么告诉你文楠钰不是个好选择,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她没想到叶蓝承会这么做,不然她也不会戏耍文楠钰耍的这么过分。“我希望你心里别对文楠钰太过愧疚。”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我清楚。你冷酷,是因为率直不会隐藏。只要是熟悉你的人,都能从你清冷的脸上看出来你是否有心事。我想文楠钰已经看出来了你接近她的目的,不过她仍然愿意让你知道。”虽然她不太想承认,不过:“文楠钰是真心喜欢你,而你为了我利用了她的喜欢。”

    莫浮洵在某些方面就是一根筋,根本没想到叶蓝承会这么做是因为他对她的喜欢是男女间无私的喜欢,还傻傻的以为是叶蓝承跟她之间的感情是超脱友情的深深羁绊。

    “就我们生死与共的关系,‘谢谢’和‘抱歉’显得那么矫情。不过我还是跟你说句‘谢谢’,再补上句‘抱歉’,这不是对你,是对文楠钰。没有我你不会去这么做,所以你不用愧疚,完全是我对她有所亏欠。”

    这些话乍听上去像是最动听的情话,可叶蓝承心里明白,莫浮洵对他的感情只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她对他的那种全心信任,让他停止在线外无法上前一步。

    天色太晚,莫浮洵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天黑,再加上跟文楠钰她们耗了如此之久,夜色真的是有些浓了。她拐了个弯雇了辆马车,让车夫载着他们回柳营驻扎的营地。

    可能是月色太好,肚子里有些话无故人倾诉,莫浮洵在路上与叶蓝承的闲聊有些煽情。

    “我这三年来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变了。”她用墨扇随意地敲了一下叶蓝承的佩剑,眼里从容并无悲伤,话却有些悲凉。

    “莫锵没了,追随莫锵左右的将军消失的消失,贬黜的贬黜;你比原来出落的更冷艳,穆落年也从摇身一变长成了温润如玉的俊美模样。圣上比原来更捉摸不定,莫世简就那么长大了,就连那个重情重义的莫景溱都会了皇家的那套‘物尽其用’。”

    不想让叶蓝承用冻死人的眼神冷死她,收手不再搞小动作。“我有时在想,现在这个状况,到底三年前的那个我一直在做梦,还是三年后的这个我在做梦?这个梦太可怕,我想醒过来。”

    叶蓝承淡淡看着她,唇角有些绷紧,安慰的话想说出口又觉得不合适。莫浮洵在他对面低头,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纤长的睫毛下遮蔽的阴影让他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

    过看一会,似乎是莫浮洵把情绪调节好了,语气突然放松起来:“不过也没什么,我还有我仅剩的几个可以不用拘泥‘谢谢’和‘抱歉’完全信任的人,比如你,比如穆落年,我还有可以交托后背的人。”

    “我不需要谁的牺牲。”感动归感动,她不赞同叶蓝承这回对文楠钰的做法,“你们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的后背才能安全。少了任何一个人,我的危险都会增加数倍,毕竟我的后背没自己长眼睛。”她想让气氛轻快些,开了个小玩笑,可惜叶蓝承并不领情。

    她不再故作轻松,靠着车厢耸肩:“我希望我能活着走出这场噩梦,你们每一个人都在我才能活着走出来,一定不要让我死太早。”

    说让他们好好听话没用,这样说反而会提醒他们保全自己是多重要。

    柳营说远不远,车夫已经掀起帘子提醒到了。

    “这位姐,前面是并肩王爷给柳营专划的地方,女人进不去,您就在这下吧。”车夫给他们将踏脚放地上,拉着帘子让莫浮洵两人下车。

    柳营军纪森严,除正常军务,任何女性不得私自与柳营军会面,违者不论何营男女一律斩无赦!这是莫浮洵自己立下的规矩,为的保护柳营中那些从战乱中饱受女人折磨过身世不堪的男子。

    她不想让那些容易冲动的女人肆意招惹欺负他们,放出最狠的一条军纪挂在柳营营口,吩咐只要有图谋不轨的人靠近柳营,一律乱箭射死!

    “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去见个朋友。柳营现在宵禁,我倒是想送你进去,但总不能坏了规矩。”柳营的规矩无人可以例外,位尊至并肩王的她都不进,再想进的人就要掂量掂量自己身上的肉够不够被乱箭插了。

    叶蓝承点点头走回城郊营地,马车驾走的时候他转过身,月光洒上他冰冷的脸,镀了一层轻如蝉翼的柔和。

    莫浮洵走后文相怀疑莫浮洵已经知道了些事情,想询问文楠钰去迎接时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但文楠钰收了剑,笃定的语气问她:“当年粮草的案子跟您什么关系?”

    文楠钰见莫浮洵那天回府后怒气冲冲的去沐浴换衣,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标榜的神竟然会是这种痞子一般满口胡言的女人!她本来以为那些对莫浮洵荒唐风流的言论,不过是因为她年少轻狂,不过是因为众人嫉妒她风头太过,没想到今日一见,她果真目中无人,放肆自大!

    她穿上亵衣,将屏风上被莫浮洵划破的衣裳团起来扔了,转身后突然想起莫浮洵戏耍她时嘴里说出的名字,“哲明……?”

    感觉似乎从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她便去查了,刑部里只有一卷粮银贪没案子中提过魏哲明是当是做假账的主犯,跟文家并无关系。她从世家长大,知道有些敏感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再官方的卷宗上找下去,她便利用母家的势力一点一点深查,没想到一查能查出这么多事情!

    这些案子善后的很完美,即是扑捉到一些疑点与细节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文家确实参与。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母家挖到这些消息,外人就更不行了,连文家的密室都进不去。

    文祥皱了眉,文楠钰仿若没看到继续说:“济州赈灾暴乱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安阳县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买官卖官您清不清楚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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