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这几日忙完军务“偶然”遇到文楠钰,趁着文楠钰醉酒,探听了一下文楠钰知道的有关粮草贪污与文家之间是不是有关系的事情。

    莫世简想的没错,自己家的人查自己家里有多少猫腻,远远比外人查要有效率。文楠钰已经知道文家跟粮饷贪污有不少联系,而且不止这些,还有科考舞弊等等,都跟文家脱不了干系!

    文楠钰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想跟文相问清楚:她堂堂一个一品大员,国之栋梁,难道已经忘了忠军报国,忘了百姓疾苦,文氏一族钟鸣鼎食之家,还需要她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来收敛不义之财么!

    文楠钰借酒消愁了几天,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找文相对质。事实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莫浮洵这一激,她忍不住心中的暴怒拔剑就冲向了她!

    叶蓝承护着轿夫猛地退开轿子,文楠钰的武功造诣比莫浮洵低伤不了她,现在他劝架无用,还是站在一旁看着别让她们把轿子拆了。

    文楠钰剑招凌厉,加之怒意丛生,招招致命!

    莫浮洵一开墨扇,剑尖刺不透洒金扇面,剑身受力弯曲,文楠钰见势收剑回退,莫浮洵轻功向前一起,足尖点地,身体前倾,扇面一直挨着剑尖不让它离开,五指一合,扇骨一收,“啪!”夹住了文楠钰的剑尖!

    文楠钰剑尖上挑,巧劲收剑,扇面与剑身摩擦出星点火花,剑尖挑出,回身再劈!莫浮洵手腕一转,扇骨横档剑身!

    莫浮洵手握扇尾,猛然出招,文楠钰抬手欲挡却发现莫浮洵用假招!来不及抵挡第二次的袭击,“刺啦!”莫浮洵用力一松只是划破了文楠钰胸前的衣裳!

    等文相从宫里与贵君谈完出来的时候,文楠钰已经跟莫浮洵打了两个回合。

    莫浮洵老神在在的坐在文相的轿子里,而文楠钰手握宝剑,干净的官服上印了好几个鞋印子不说,衣裳上还被切了一个口子!

    “相爷,王爷她……”文相家的轿夫立马迎上去,却不敢当着莫浮洵的面说她抢自家大人的轿子坐,还打了文家的二小姐!

    虽说二小姐自从擅作主张去考武官跟相爷大闹了一场后就与丞相府分府,再也没回过家,但她好歹也是文家的人,流着文家的血,打她,就是打文家的脸面!

    但他们哪敢去拦莫浮洵啊!

    别说她现在是出名的恶鬼,就是未出名之前那张狂不可一世的恶劣名头就让人不敢往她跟前凑!

    文相点点头也没降罪,似乎根本没把文楠钰被打当回事,只是询问了下人是否有伤后才让轿夫去一旁等着。

    “楠钰,你拿剑指着王爷成何体统!”文相挡在莫浮洵面前正对着文楠钰,莫浮洵在文相背后见文相呵斥文楠钰,冲文楠钰轻轻一笑,用口型说了一句“熊孩子挨训了吧?”无声地放了一招嘲讽……

    叶蓝承看见了莫浮洵的幼稚行为难得抽了一下嘴角,他不喜吵闹,又走了两步离文相她们远点,等莫浮洵玩完了一起回去。

    文楠钰再次着了莫浮洵不要脸的挑拨,气得又把宝剑往前递了递!“是并肩王,欺人太甚!”她从后槽牙里狠狠挤出这句话时,莫浮洵好像听见了磨牙声!

    文楠钰虽然为了做武将跟文相闹的好死不相往来,但心底始终还是尊敬这个娘,容不得他人践踏半分!她本以莫浮洵为榜样,打心底敬佩莫浮洵时为国杀敌的血性女儿!她见了莫浮洵后失望之极!才知道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恶鬼”莫浮洵,不过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偶像从神坛跌落,文楠钰自是事事看莫浮洵不爽!没想到她还没跟这个混蛋分开多久,她就又过来找她不愉快!她是三岁小孩么,抢轿子这种无聊的事也会做!

    “逆子!文家的礼教你是白学了!以下犯上!还不退下!”文相见文楠钰不怕死的拿剑继续指着莫浮洵,不禁大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莫浮洵岂是她这等宵小之辈能够惹得起的对象!

    家风甚严的文楠钰十分尊敬她娘,她从小到大就在弃文从武上面忤逆过文紫琪这一回,还被她娘气的差点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此时被骂,她纵使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母亲,还是不甘心的收回剑走到文相身后。

    “哟,文相回来了!每日为圣上操劳国家大事还心甘情愿的只拿一年一百八十两的俸禄,文相不亏是劳模之典范,百官之表率!”眼看着文相教训完自个儿家不争气的女儿,莫浮洵没有一点愧疚的跟她打招呼,就好像根本不是她把人家女儿揍了一样!

    她冲着一贯慈眉善目的文紫琪招手,贪污一事不是她做的也跟她脱不了干系,不知文相这张温和亲切的脸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文相岂能听不出莫浮洵的讽刺?她这几年官可不是白当的,平淡道:“王爷过奖,这不过是做臣子的本分。”

    她上前,看见莫浮洵大大咧咧坐在她的轿子里,一只脚踩在坐垫上,脸上也并无恼怒之色,只是微微皱眉,用那张儒雅的脸对莫浮洵一礼:“只是不知小女何处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下官的薄面上放逆子一马。”

    虎毒不食子,即使文楠钰已经与文家期望违背还自己分了府,文相还是会时时袒护文楠钰。

    莫浮洵摆手,丝毫不提是自己故意耍文楠钰:“噢,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她一个文官出身的人去做武官有些好奇。”顺便告诉她天鹅肉有人看着,癞蛤蟆别多想!

    她换了个姿势坐在轿子里,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文相在宫里待这么久跟文贵君应该什么都谈了,她不如今天一起把文家的人都得罪齐了,省的一个个的找!

    她生拉硬拽挑了个话题,觉得挑拨母女关系挺混账的,就这么做了!

    “小王还不知文相家能如此长袖善舞,让文官一派马首是瞻不说还想要文武双修。”莫浮洵摸摸下巴,“尤其小王还听闻说,文相自文贵君嫁给圣上之后更是为江山社稷操心不已,文相能如此殚精竭虑替圣上处处着想,实让小王惭愧!惭愧!”

    莫浮洵话里对文相的讥讽毫不掩饰,句句暗示她心怀叵测,外戚干权,试图把持朝政!

    “你!”文楠钰毕竟年少气盛,受不了莫浮洵刺激,抬剑就想上去跟莫浮洵单挑!

    “逆子你给我闭嘴!”文相一把将文楠钰拉回,不让她再傻乎乎的上去当莫浮洵的玩具被耍的团团转!面对莫浮洵明显的找茬,文相并未反击,选择易容克刚的方式,和蔼一笑!

    “王爷说笑了。下官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在外不能如王爷般奋勇杀敌,在内又手无缚鸡之力,只得多用功于术业,教书育人。承蒙下官的学生争气,有几个入了仕途,为国效力,也算是成全她们自己的一片为国忠心。”

    “至于小女,实则是下官管教无方,楠钰自幼敬畏战神莫王爷,无心科举,为从军不惜立下字据决不牵连文家,还早早与文府分府独居。下官养出如此不孝之女,无颜面对王爷,无颜面对圣上!只有愈加用心分内之事,以求报答圣上皇恩!”

    “呵呵。”莫浮洵轻轻一笑,并未再接文相的话,文紫琪科举出身,比文采她自是不如,不想跟她玩这种咬文嚼字的文字游戏!她敲了敲轿木,话锋一转:“文相的轿子不太舒服。”

    莫浮洵摸了摸轿帘从轿子里走出来,“这柏木质地不太好,帘子的用布也粗糙的很。本王突然想,如果当年那些运往前线的官银没有消失,我母亲也不需要去接迟来的救命粮,客死在山谷里。”

    文相的目光没有丝毫松动,只不解问:“不知王爷何意?”

    啧,真会演戏!

    “噢,本王跑题了。”莫浮洵不好意思道:“本王是想,如果当年不见的官银能够追回来,给文相这种鞠躬尽瘁的贤相换顶舒服的轿子也是好的。”

    感觉自己戏做的差不多了,她该说的说了,要敲打的也敲打了!她不愿再看文相在自己眼前继续装食草系兔子,摆摆手立马离开!

    此次她这般挑事只是为了谈起粮草贪污案给文紫琪下套,现在局已经下了,就看她上不上勾了!或许文紫琪真的把所有罪状抹的干干净净了,但是经她这么一提,文相反而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的干净?

    即便她清楚的知道莫浮洵当年远在西北不可能知道自己参与其中,也确定罪证已经消灭的彻彻底底,但莫浮洵的话就像一颗种子,让她疑神疑鬼,怀疑自己阵营里是不是出了叛徒,等按捺不住了,她就会去追查和推敲是否哪里还漏下什么!

    只要她一动,莫浮洵就可以顺藤摸瓜,将文紫琪一脉连根拔起!她的张狂不是只有幼稚,她只是想逼着文相暗中动作!

    她现在没有文相出格的证据难以扳倒文家,就怕文相不再捣鬼让她没有机会去抓这假兔子的黄鼠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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