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灵?怎么会呢?我家族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灵源。”罗兰加洛斯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心里已经被一种狂喜的感觉淹没。

    “那你家族中有人出现过猪一样的灵源吗?”

    “当然没有。”

    “那不就对了,你是属于变异灵源,灵能者的灵源一般都是遗传于家族,但有极小的概论会产生变异,这些理论可都是你教给我的。”

    “变异灵源?豚灵?”罗兰加洛斯又惊又喜,但又一时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好消息,这种灵源说不定还不如猪,至少想要晋阶的话就比猪类灵源困难得多。”

    灵能者晋阶需要吸收契合度高的灵兽,灵兽中当数熊豹虎狼之类的数量最多,所以这一类灵源的人晋阶也比较容易,猪类灵兽数量虽然不算很多,但比起豚类肯定算是大陆货了,豚类的灵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想要捕获这类灵兽晋阶难比登天。

    “这么说来,我不是猪,原来我不是猪。”罗兰加洛斯兀自沉浸在兴奋之中,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一个豚灵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你可知道,为了这猪一样的灵源,我忍受了多少非难多少嘲讽,我的母亲为了我,在家族中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猪也好,豚也好,都难逃一死,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克里安还不忘浇浇冷水。

    ……

    “叭,叭……”

    鞭子落在身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克里安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痛楚,甚至分不清楚这一鞭是落在自己身上还是其他人身上。

    “老子抽累了,换你来。”

    “我刚才已经打过一轮了。”

    一个侍卫抽打得筋疲力尽,将手中的鞭子交给了另一名侍卫,“啪啪”的鞭打声再次响了起来。

    侍卫们用的是在盐水中浸泡过的鞭子,每一鞭下去除了皮开肉绽之外,伤口中传来的痛楚直钻入心扉,每一鞭下去都让人要死要活的。当几十鞭过后,痛楚的感觉已经麻木,只听到耳中啪啪之声此起彼伏。

    “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此次叛逃的头子,刚度已经畏罪自杀,其余从犯一概死罪。都看清楚了,今后凡有不经允许踏出庄园一步者,都是一样的下场。”

    六名叛逃的角斗士被抽打得体无完肤,几条凶猛的护院犬不停地在一旁吠叫,似乎随时都会挣脱锁链冲上去。维德里奇特地组织了其他角斗士,以及奴隶和仆从们在一旁观看,以起到震慑的效果。

    旁观的奴隶和仆从们看得心惊肉跳,维德里奇的目的无疑已经达到,自此之后大概再也不会有人萌生逃跑的念头。大部分的奴隶和仆从都侧过头去不忍再看,扎克瑞却是看得兴高采烈,大概是兴奋于今后再也没有人跟他争抢首席角斗士的头衔了。

    “放狗。”

    六人都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再打下去都不用护院犬上场了,维德里奇终于命令放狗。

    “等一下。”

    出声阻止的人是卡洛琳,侍卫们连忙将已经冲出去的护院犬又拉了回来。

    只见卡洛琳伏到维德里奇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维德里奇听得皱起了眉头,听到最后又连连点头。

    “此计大妙。”维德里奇击节大赞。

    这一次叛逃的角斗士不在少数,其中更有几个实力不错的,如果一口气全让恶狗给咬死了,对整个庄园也是不小的损失。维顿庄园的当务之急就是疏通和城守大人的关系,卡洛琳提出的计策一箭双雕,既解决了这些叛逃的角斗士,又送了城守大人一份大礼。

    维德里奇向侍卫们做了个手势,侍卫们将跃跃欲试的护院犬重新栓了起来,旁观的奴隶和仆从们也被轰走,被抽打得奄奄一息的角斗士们重新又被收押进了铁笼中。

    “怎么他们不打算杀我们了吗?”

    罗兰加洛斯被打得浑身是血,样子虽然不堪,却是众角斗士中受伤最轻的,几处大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只是让血糊了一身。

    “别异想天开了,换个法子让我们死而已。”托特往地上啐了一口。

    只见扎克瑞走到铁笼边,朝铁笼子里恶狠狠地道:“算你们好运,又多活了一个晚上。”

    冷不防一柄螳刀从铁笼中递了出去,一刀刺向扎克瑞胸口,扎克瑞脸色大变,急忙一个后仰,几乎把腰扳成了九十度才避开这一刀,但是胸口还是留下了一道半尺来长的血痕,扎克瑞痛得直跳脚。

    庄园中严禁动用私刑,扎克瑞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把那罗怎么样,那罗却是无所顾忌,眼神凶狠地比划着螳刀,只要扎克瑞再敢靠近来保准又是一刀,笼里的其他角斗士也大声为那罗叫好。

    “明天,最多就是明天。”扎克瑞破口大骂,“明天老子就要在你们的尸体上尿你一身。”

    确切地说,维德里奇是打算让六人多活两个晚上。

    当晚押进铁笼后,维德里奇还安排了老泰温来给众人疗伤,大概是怕有人熬不过这个晚上。众人虽然被抽打得体无完肤,但并没有伤筋动骨,有罗兰加洛斯在这些伤势还要不了众人的命,但是盐渍渗进伤口的痛楚还是让人直抽凉气。

    老泰温仔细地给众人清洗着伤口,本来已结成颗粒的盐渍被水化开了,克里安又是一次痛得死去活来,老泰温在一边直唉声叹气。

    “老头子,你也不要叹气了,庄主是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我一个烧饭打杂的老骨头,又怎么会知道庄主大人的想法。”

    “你跟庄中的侍卫们走得这么近,总能听到一些口风吧。”

    “口风倒是听到一些,听古斯塔夫大人说,好像是要来一场最后的角斗什么的。”

    “什么叫最后的角斗?”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说你们啊,自由人也好,奴隶也罢,这都是命,人要是不服从命的安排,那是会倒大霉的。”

    “难道有些人生来就高高在上,有些人生来就低声下气猪狗不如?”

    “没错,这都是命,再说了,你们要是真到了外面,这外面的世界尔虞我诈,说不定反倒不如这里来得舒心。”

    老泰温逐一给众人处理过伤口,到了第二天一早,老泰温又给众人送来了早饭,这可能是众人的最后一顿,内容比往日要丰盛了许多。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笼车在一众侍卫的押送下载着众人离开庄园,一路颠簸之后再一次来到了熟悉的枫丹城。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但众人的心境与以往大不相同,这趟旅程是一张单程票,囚车的目的地是城中的角斗场,也就是老泰温所说的最后一场角斗的地方。

    “号外号外,四年一度的灵能者新秀大赛,不久即将拉开序幕。”

    “三大联邦青年才俊齐集,全大陆四年一度的焦点,不可错过。”

    “光宗耀祖的好机会啊。”

    一大把传单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洒落下来,有几张落入到了囚车内,克里安抓起一张扫了一眼,上面写了几个粗糙的大字:泛大陆灵能新秀锦标赛。

    粗略地扫了一眼,克里安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了一边,托特又把它捡了起来抚平了。

    “二,十,五……这个什么意思,什么上啊下的?”

    这个世界的平民大多都是文盲,只有少数豪门贵族的子弟才有机会接受教育,像托特这样能认得几个数字已经很不错了。

    “是说二十五岁以下才能参加。”

    “下面那些蚯蚓一样的又是什么意思?”

    “是说获胜的队伍会得到三大宗门代表的亲自接见,还有机会进入圣殿。”

    “连圣殿也这么看重这场比赛吗?”

    “我对圣殿倒不感兴趣,这几年圣殿的威望已大不如前,但是三大绝世宗门一定会吸引大量的人参赛。”

    “估计胜出的队伍会直接被三大绝世宗门招入门下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报名的人一定空前绝后。”大奎尔不无羡慕地道。

    “三大绝世宗门?那是什么?”

    “你问罗兰加洛斯吧,论大陆局势,没有人比他更精通了。”托特推了推罗兰加洛斯道。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罗兰加洛斯闭上了眼皮闭目养神。

    大奎尔迫不及待地抢过话题:“还是我来说吧,所谓的三大绝世宗门就是北方的浴火凤凰宗,中部的三灵啸天宗,还有我们阿拉贡联邦的剑脊暴龙宗,大陆三大联邦就是把持在这三大宗的手中。”

    “剑脊暴龙宗的大名你不会没听说过吧,迅爪雷龙宗势力这么大的宗门,也不过是剑脊暴龙宗门下一条走狗而已。”

    见克里安没有反应,大奎尔以为克里安被吓到了,又添油加醋地道:“剑脊暴龙宗的灵源据说力能开山裂石,门下十岁小孩都能手撕猛虎,连大名鼎鼎的翼手龙宗和暴风秃鹫宗都俯首称臣。”

    “对了,我倒是听说,咱们的庄主就是来自于暴风秃鹫宗门下。”托特插话道。

    “是吗,难道我们的庄主跟大名鼎鼎的白头翁有渊源?”

    “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这暴风秃鹫宗的老宗主白头翁和剑脊暴龙宗关系密切,是总长大人的左臂右膀。”

    “吓,原来我们庄主这么有来头,早知道……”

    “怎么,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砍头不过碗大的疤,我大奎尔什么时候后悔过?”

    “切,明天别吓得尿裤子才好。”

    “要尿也尿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