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虬奉了老大濮天雕之命去偷听魏东亭谈话,本打算在门口听听,可那店小二一直在地字一号房门口东磨西操也不知忙些啥。一见他来了,赶紧过来没话找话,又是问床铺躺着是否舒服,又是问晚饭是否可口。

    这还没到晚上呢,吃哪门子的晚饭?又躺的啥子床?武天虬一听就知这家伙在跟他沤功夫,虚情假意地嗯啊两声,磨开脚下楼。

    武天虬心中装着事儿,凭着江湖经验,一下楼就急急来到后院,借着一棵树跃到二楼房顶,找到麻五哥的房间,趴在屋脊上听音儿。

    刚听到关键地方,也不知哪个近视眼的老鸹把他脑勺上那根猪尾巴看做了虫,扑下来就是很凿一口。

    亏得武天虬一身硬功夫,忍着没叫出声来。可受了惊吓,赶老鸹时把瓦片弄响了。行藏败露,武天虬立刻起身撤退,但麻五哥比他更快。他刚转过身,麻五哥就跃上房扳住了他的肩头。

    武天虬不敢纠缠,身子一矮想要脱身,但麻五哥一只手竟似粘上了一般,任他怎样挣扎,就是脱不掉。

    麻五哥冷声道:“哪里来的蟊贼?”

    武天虬惊出一身冷汗,停止挣扎,诡辩道:“误会了,咱不是贼。咱养了一只鸟,不小心让它扑棱着翅子飞走了,这不上房来抓它吗。”

    “那你可抓着了?”

    “没,那玩意太灵活,让它跑了。唉,刚才为了抓它差点没从房顶上滚下去,可把咱吓坏了。跑就跑了吧,再买一只就成了。要是小命丢了,那可续不来。”

    麻五哥手一用劲,滚陀螺般把武天虬原地转个身,嘲讽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老子给人当狗,这小子也不含糊,青天白日扯大谎竟面不红心不跳。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们爷俩也是脸皮赛脸皮,一代更比一代厚!”

    武天虬涨红了面皮道:“你是谁,凭啥这么糟践俺父亲?”

    麻五哥也不答话,伸手点了他的**道,让他浑身不能动弹,说道:“一会你就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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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五哥掂着武天虬回到房中,让手下把他和他父亲武万年绑到一块,拍拍手道:“擒了个小的。”

    武万年瞧见儿子也被抓了,一张老脸顿时愁城了苦瓜。来的路上,他可是亲眼见了四弟濮大勇的尸体被丢进山谷里。现在只怕儿子性命也堪忧了。

    魏东亭斟杯茶奉上道:“兄长好功夫,一会就捉住一个能走壁飞檐的家伙,小弟佩服之至。”

    麻五哥憨厚地笑笑道:“哪里哪里,是这小子学艺不精罢了。”

    他看看一脸难过的武万年又道:“现在有了火枪,武功再好又有啥用?就是铜打的人他也经不起火枪那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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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老大濮天雕,小老三黄天霸和小老四贺天宝在房中等了半天也不见小老二回信,濮天雕疑道:“不会出事了吧?”

    “很有可能。”黄天霸分析道,“父亲要是认识那伙人,肯定会来知会咱们一声,可都这早晚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伙人又与魏贼有关系。唯一的解释是,父亲他们被那伙人擒住。二哥功夫如何,咱也都知道,恐怕也被捉了。”

    坐立不安的濮天雕从椅子上跳起来道:“那咱现在就去救人!”

    黄天霸止住道:“大哥磨性急,父亲他们尚不是那些人对手,凭咱们几个又怎么能行?”

    “咱们合力逮着一个人打,把他抓到手里作交换。”

    “难。”黄天霸摇头道。

    濮天雕垂头丧气地坐下,不信似的问:“大伯他们怎么会被那几个人抓住?”

    “内中有高手,或是······或是中了奸计。”

    濮天雕点头如鸡啄米地道:“对,中了奸计,一定是中了奸计!”

    黄天霸问:“大哥可知他们底细?”

    “不知。你知道?”

    “咱也是猜测。武艺和父亲他们不相上下的整个武林就只有一个窦尔敦,但这人远在北方,你我也都认识,就是再乔装易容,总还得有些马脚露出来,二哥不会看不出。这么看,那这些人就该是出自那个行事一向谨慎细密的邪教组织了。”

    “三哥是说天地会?”一直保持沉默的贺天宝这会开口了。

    “与天朝为敌者舍此无他。”

    濮天雕骂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大清入关上应天意,下顺民心,是那啥得道多助。前明皇帝荒淫无度,灭他的国是罪有应得。这群草包不识时务,还整天叨叨着复明复明,复个屁呀。”

    这时小二进来送茶,濮天雕正骂得喉咙眼里冒青烟,提起茶壶急头白脸一阵猛喝,把空茶壶丢给小二道:“再沏一壶来。”

    俺的娘啊,饮牛也不是这个法子呀!喝这么多药水,就不怕死过去?

    店小二心中嘀咕,接过茶壶退出。一出门就拐弯到地字一号房调拨西洋药去了。

    濮天雕心烦意乱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父亲和几位叔伯被抓,自己连去救援都没有,传扬出去,在江湖上还怎么做人啊?

    突然他觉着头晕得厉害,一步没落稳,一头栽了下去。黄天霸和贺天宝忙抢过去扶他。贺天宝掰开他的嘴闻了闻道:“没味,不像中了药。”

    俩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颊的忙了一头汗,但濮天雕仍是沉睡不醒。黄天霸捏着他手腕把了寸关尺三脉,但脉象正常。

    黄天霸一阵后怕,急道:“四弟,收拾东西赶快走,立刻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贺天宝问道:“那大伯他们不救了?”

    黄天霸道:“先缓缓。现在就剩咱俩了,贸然救之,说不定咱俩也得搭进去。先撤,把咱们带来的人集合起来再说。”

    贺天宝顾虑地道:“那大伯他们会不会被坏了性命?”

    黄天霸思索着道:“这样,你守着大哥,我暗中跟踪监视。一有风吹草动,我就给你们留下暗号,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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