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如痴如醉地沉浸于《张迷世界》,令我深深迷恋的张爱玲如在目前:那一身华美高贵的旗袍,那孤傲、清高的仰视,就像她所惯用的一个词语“艳异”。情不自禁之下,执起拙笔,要给天堂那个独特的灵魂捎去一封信……

    您说过:“每一只蝴蝶都是花的精灵,飞回来寻找自己的灵魂。”那您该是怎样的一只蝴蝶呢?那只最艳丽的在似锦的繁花之上来回飞舞的蝴蝶是您灵魂的化身吗?

    我知道,在那个被您嬉笑怒骂的年代与世界,在您慵懒冷漠的笔锋下,您所承受的种种苦楚与误解,尽管您对苦楚与误解不屑一顾。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就因为您不写革命,不写流血牺牲,就认为你是肤浅;因为您写繁华的大上海,写华衣、写美食,就认为是鼓吹资本主义,拜金主义;因为您与胡兰成的交往,而怀疑你是*特务,这是怎样的逻辑。他们不知道您也曾在那个年代遭受不幸,不知道失去了母亲、只有一个没落贵族的父亲、外加一个无情的继母的生活是如何的孤苦。他们只知道曹雪芹的《红楼梦》,知道大观园里的红男绿女代表着历史的悲哀,却不知道您一遍又一遍地读着“红楼”,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由来同一梦,休说世人痴”,更不知道曼祯、白流苏……但是,您似乎只是轻松地说一句“政治与文学无关”……你还是继续写你笔下的小女人,写男男女女的情感纠纷,写各式各样的平庸、鄙俗的人,但那些鄙俗、那些琐屑是战乱当中的一个角落上的琐屑鄙俗,真正能够被时势造起来的英雄又有多少呢?战乱中的人们更多的是受震惊但并未真正觉醒。既然那些苛刻的文人不理解,一句“文学与政治无关”也是绝妙的论调。您不是革命家,不是政治家,只是一个作家,一个搞文学的作家,仅此而已!

    如果真的是“文学与政治无关”,您那会跳舞的文字也足以令您在文学之林拥有一席之地。语言炼金师舒婷也说:“聪明、敏感、机智甚至博闻强记,凡有天分的女作家都不难做到,若用天生丽质、行云流水这些陈词滥调来形容张爱玲的语言,未免过分夸大了她的能耐。生活中一件件小插曲,不经意掠动她那片树林子,顿时众鸟翩跹,作者只是匪夷所思地仰起脸罢了。”天下之大,毕竟还有您的知音,毕竟还有不少贤士公正地看待文学、文化啊。也有人说三毛是虚荣的,但还浪漫;琼瑶虽说幼稚,总还是有诗情的;席慕容教导女人要献祭,要成为一树苦等无望只好凋谢的繁花,但还有几分撼动人的意味。而您却“在虚无的边缘把自己打捞上来”,您没有在文字里显露出追问与挣扎,而在看似兴致**的生活态度里把心一点点冷下去。因此,有人说“读张爱玲是危险的”,但这危险的意味正是您的独特所在,您的魅力所在。我相信个性是艺术的根,是文学的灵魂。所以三毛有她的读者,您也有您的“张迷”。别人总爱唇枪舌剑地评论文学,而你却不发一言,就是因为你认为“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艺术才堪称艺术。因为你对待文化,是宽容的!尽管有人在您面前往鸡蛋里挑骨头,您还是沉默,还是宽容!

    在“张热”再掀*的今天,人们又纷纷出来对您评头品足了,有人称您“临水照花人”,您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