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赵忠的家,已经是满天的繁星,行走在洛阳街道上,看到了匆匆而过的禁卫军,他们都选择了无视朱苛和典韦这两人。

    “这是不负责任的人!”

    路过这些人,朱苛冲着他们骂道。

    “公子,我们可是在洛阳街道打过袁术的人,现在我们虽然还是无官一身轻,可是袁术已经被罢免了,估计我们俩已经上了黑名单了吧!”

    听完典韦的话,朱苛突然想到一个碰瓷老人黑名单,那么这些禁卫军是不是把朱苛和典韦二人放在了他们的黑名单了!“我朱家的人,什么时候成了雒阳最大的大魔王呀?”

    184年最后的这段时间,整个洛阳城变得格外的冷,跟刚刚过去的夏天完全不一样,夏天很热,冬天很冷。

    在洛阳皇城,北宫。

    刘宏佝偻着身体,抱着一个大大的毯子裹在身上,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炉。

    大汉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穷空潦倒。

    司空袁逢部下的官员,国库总管,差不多相当于中央银行行长级别的人物,对着瑟瑟发抖的刘宏说道:“陛下,冀州卢植、南阳皇甫嵩、凉州评判军、派人派人来讨要粮饷,还有各个地方经受过黄巾军毁坏的地方要重建,而国库空虚,还请陛下想想办法!”

    一个堂堂中央行长,站在皇帝陛下讨要钱财,只能说大汉沦落到了一个令人可怜的地步,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想象一下,弱势在汉武帝刘彻的时候,中央行长要是敢开口跟皇帝要钱,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自王莽新政之后,大汉的建国体系就是是世家大族为主,以皇帝为辅,皇帝你要是没钱的话,就等着被换掉吧。

    “知道了,下去吧,朕想想办法!”

    中央行长掉头走出了北宫,留下刘宏一个人在北宫气的咬牙切齿的。

    “陛下,莫要生气,莫要气坏了身体,莫要气坏了身体!”

    赵忠和张让两个人在皇帝刘宏的身边劝道。

    “你们说说,这些人是我大汉的官员,他们把大汉的朝廷运作成了一个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的朝廷,现在竟然恬不知耻的来找皇帝要钱,这些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整这个皇帝当得正是失败,朕真的想把这些庸人全部拉出去砍了,拉出去砍了!”

    “陛下使不得,您是皇帝,你这样使不得,使不得,这一切都让我们去做吧!”

    赵忠和张让两个人跪在皇帝的身边,对着刘宏磕头道。

    “哈哈,朕堂堂一个皇帝,让你们两个宦官帮朕敛财,朕活的好失败,好失败!”

    刘宏扶着张让和赵忠的肩膀,对张让和赵忠说道:“但是,你们是朕养出来的,你们几个不给朕敛财,朕如何有钱撑着这个诺达的国家。”

    洛阳皇宫北宫内发生的这一切,在外面的世人眼中根本不知道,哪怕知道的话,估计也是另外的一个版本。

    张让和赵忠怂恿皇帝敛财……而在城南旧街,朱儁的府邸,朱儁和朱苛,朱符,朱皓四个人端坐在他们家的二厅,一个小小的厅堂之内,四个人坐下之后,显得有些拥挤。

    “父亲,我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说!”

    朱苛对着自己的父亲和朱符,朱苛他们说道。

    朱儁、朱符、朱皓三人同样看着朱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我也有些事情问你?”

    (此处省略其他两声。

    )他们三个人推让了一下,最后还是朱儁问道:“苛娃,我等都安全了,你为何还跟张让赵忠之流走的如此之近?”

    朱儁问完之后,朱符朱皓同样在在等着朱苛回话,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朱苛。

    “还有,苛娃,你怎么能够让何进跟取字呢?

    这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事情,何进他是何德何能?”

    “父亲,你们要是还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在追问这些行不行,三年,三年之后我就给你们一个说法,你看行不行?”

    朱苛对着老爹和两个哥哥说道:“还有,我希望咱们家卖掉京城中的所有,随后向皇帝买官,父亲你买一个交州刺史,我们去交州好不好?”

    朱儁,朱符,朱皓三个人诧异的看着朱苛,尤其是朱符摸着朱苛的脑袋,对着老爹和兄弟说道:“父亲,三弟也没有发烧呀?”

    朱皓跟着说道:“父亲可是堂堂大汉的中郎将,怎么能够去那荒蛮之地?

    那不就是相当于被流放了吗?”

    直率的朱皓,说话没有遮遮掩掩。

    一时间,朱苛抓耳捞腮,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自己的老爹和哥哥们怎么说,难道他要告诉老爹和哥哥,现在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吗?

    “父亲,兄长,在孩儿看来,这洛阳是一个是非之地,不能再次久留,还请父亲和两位兄长能够想明白。”

    朱苛看着自己的老爹朱儁,朱符和朱皓冷眼看着朱苛。

    “为天子效力,哪怕是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呢?”

    最后还是朱儁叹息了一声,便离开了厅房,最终他们之间的谈话,就这无聊又无趣的结束了。

    朱符和朱皓对着眼前这个弟弟,无奈的摇摇头,他们发现眼前的这个弟弟他们看不懂,也劝不动了。

    这个冬天也在这种沉闷的氛围中结束了。

    185年来临了,已经是中平二年,在天下处处捷报的时候,洛阳皇城中,一把大火烧了皇城中的一座大宫殿,烧了与北宫遥遥相对的南宫。

    不管是怎么看,在灭了黄巾贼的功劳面前,这点小小的事情都不足挂齿,可是这事情也是引起大汉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权利转变。

    此次之后,被东汉朝臣欺负了将近两百年的皇帝,不在为大汉的开支在劳心劳力,算是一场一劳永逸的导火索。

    洛阳皇宫中的这一场大火,没有一个人死于大火之中,在廷尉查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也没有查出来这一场大火到底是谁放的。

    总之,这一切眼看着就要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

    皇宫中,天子刘宏坐在北宫的一座宫殿中委屈地哭泣,旁边站着赵忠,张让和段珪他们三个人。

    “陛下,其实这一次南宫被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得出来,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陛下动手,咱们倒是可以反击!”

    张让对着刘宏说话的时候,眼中全是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