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波才带领着黄巾大军来到了阳翟之后,便开始加厚加高阳翟城墙,死了心要跟皇甫嵩和朱儁率领的官军要面对面的硬打一仗!皇甫嵩率领的朝廷大军,在得知波才率领黄巾大军一头扎进阳翟之后,放慢了脚步,等着那些曾经打散了的黄巾士兵一起聚集过去,稳步推进!亦或者是被两次水淹一次火攻打怕了,几万大军就是稳扎稳打,坚壁四野,朝着阳翟包围而来!白波和张丁以及朱苛三人和他们手中的一千左右的黄巾军,完全是闲了下来。

    在毫发无伤情况下,接连打了两场打胜仗,却也只获得了吹捧的功劳,其他的屁都没有拿到一个,别说是什么奖励了!自从五月底到达阳翟,已休整了十余天的时间,这九百人日子过得也愈发艰难,别说是赏赐了,粮草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辎重营给他们拨的粮草堪堪够每个人去喝稀粥。

    但朱苛给众人承诺过的,没一顿饭里面,都必须要有肉末,而且还是三顿饭!白波也那一日进城议事之后,情绪低迷了三五天之后,也变得好转了很多,虽然现在是名义上的营长,实际上已经做起了甩手掌柜!一千人的实际统领者是张丁,拿主意的是朱苛,粮食不够了,又不能跟辎重营去闹腾,只能自己想办法!用小年轻朱苛的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阳翟县城周围的土匪们就遭了秧,朱苛他们带的人也不多,就一个加强屯,三百人,朝着那些土匪山头开过去!阳翟南面一个山头,有一个四百多人的聚集点,在山顶修了堡子,山的周围全是陡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四百人在这山上“占山为王!”

    虽然听说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也没有做什么恶事,但是朱苛他们没饭吃,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朱兄弟,这山路很艰难,俺们从哪里上去,都会被山堡里面的人发现,到时候他们有滚木石头,俺们占不得便宜!”

    山下的草丛里,张丁和朱苛两个人,带着三百个士兵,一同趴在哪里,看着山顶的堡子。

    颍川阳翟三面环山,只有东面是面向着长社,最著名的嵩山就在附近,当黄巾崛起的时候,一些有钱有粮的老百姓,家中有几个有力气的主,就带着自己的家丁劳力等等,占据一个小小的山头,开始当起了山大王!朱苛是最看不惯这些人了,天下出现了一点动乱,你有种奋起为兵,没种就蛰伏起来,等待救援,但是占山为王,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在朱苛的心中,比那些制造混乱者更加可恶!“对着堡子里面的人了解的怎么样?”

    朱苛对着身边的随从问道!“屯长,都打听清楚,这个堡子里的人姓郭,曾今是个富裕人家,祖上没有做过什么官,去年阳翟郡守霸占他们家的女儿。

    郭家人不从,郭家后生貌似折了两个,后来郭家便来到了这山上。”

    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其实这些人没有做个什么恶事,就是谁人的都不听,这堡子里有一百多青壮,练得一身好功夫!”

    身边人双眼瞄着山顶的堡子,低声说道!“好,好!”

    朱苛连说了两个好,沉默了一会,大手一挥,身边的三百民兄弟们便跟着他退了下来,悄悄的来到了河边。

    朱苛和张丁每一次出动,其实都是带着六百人,三百人在后面的山下训练,练习如何警戒,练习如何隐藏等等,剩下的三百人会跟着行动,跟着去踩点。

    在现在驻扎这十万人的阳翟来说,三百人就好像是足球场上的小沙粒,谁也不怎么会在意!朱苛带领着三百民士兵,从那个山头上撤了下,来到了山底,朝着三百多名正在训练的地方汇聚而来!山下草丛里,看全看不见这那三百人在哪里,他们今日要训练的就是要学会如何去隐藏自己。

    在一顿茂盛的野草丛中,传出来小小的声音:“兄弟们,谁说朱屯长是带俺们出来晒太阳的,这山里面一点都不热呀!”

    这是一个小伍长对着自己的四个兄弟说的话!“可不是吗,再说跟着俺们朱屯长能吃饱,俺就足够了!”

    队伍中一个大个子对着周围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说俺们屯长这一次郭家堡子会怎么样,能不能够成功把郭家堡子拿下呢?”

    小伍长皱着眉头。

    “屯长办法老多了,肯定……”“别动,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突然十几杆长枪生了进来,这一个小队伍感觉到每一个人的后腰上面都戳着东西,他们知道,这是长枪,不过不是枪头!按照训练的安排,在不能清除的知道敌人有多少,有多么强大的情况下,最好的就是把自己手中的武器连同双手一起聚起来,再去观察敌情,再去判断有没有必要反击!“朱屯长!原来是朱屯长回来了!”

    这伍长一看见是朱屯长,一下子高兴的忘了自己是俘虏!“狗日的,吵什么,吵吵什么呢,你现在被俺们抓住了,下去领鞭子去吧!”

    张丁大嗓门一嚎,把这伍长给吼住了!“哈哈,老张别吓到咱们的兄弟,这兄弟还是很有创造性的嘛!”

    朱苛走了上来,为眼前的伍长开拓道。

    说起来这个伍长的创造性,还让朱苛跟张丁打赌输了,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打赌,并没有赌上一条腿。

    事情还是要从他们刚刚从山上下来说起。

    当时他们从郭家堡下来,看到了路边有两块大石头,石头的旁边是几簇茂密草丛,张丁和朱苛两人就打起了赌来!“朱兄弟,你说这前头的草丛里面会不会有那些小娃们?”

    张丁操着一口纯正的中原官话问道!朱苛朝着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那石头,和草丛,摇了摇头。

    “老张,要我说,这前面不会有咱们的那群兄弟,这已经超过了咱们给他们划定的训练范围!”

    “朱兄弟,那俺们打个赌中不?

    俺们就说前头有人,咱们猜猜在哪一个地方?”

    张丁大手一挥,三百名被朱苛和张丁训练了很久的士兵迅速的分开隐藏了起来,张丁十分笃定的要跟朱苛打这个赌。

    “那行,老张,咱猜猜!”

    朱苛顺着那草丛看了过去,前方都杂草,但是有五六簇长得很高大。

    “老张,如果真的有人的话,应该是在前面的那三簇最茂盛的里面!”

    朱苛说道。

    “哈哈,要俺说,这最后一簇快要枯萎了的才是最好的掩藏处,俺就押在最后一簇草丛里面吧!”

    张丁沉思道。

    朱苛愣住,这哨探战的思维是朱苛给他们这些人引进的,不过张丁这大老粗想想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朱苛。

    是的,这里总共有五六簇的茂盛杂草丛,前面的都很茂盛。

    可是同样也会被敌人优先去伺察,倒是最后一处草丛,看上去蔫不拉几的,再说了伺察了前面的四五处,对于最后一簇,会轻视很多,很符合朱苛给他们说的,哨探战第一要务就是隐藏,就是保护自己的中心思想!朱苛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能考上北大清华的都是学生,而老师不行!自从张丁说出口的那一时间,朱苛就感觉到自己输了,不是在这一次打赌上面,而是在哨探战中,朱苛输张丁不是输了一点半点!三百人,分出了了七个组,一组八个人,朝着六个茂盛的草丛和一个即将枯萎的草丛,摸了过去!结果就是朱苛输了,不仅仅在张丁这里输了,而且还输给了这个伍长。

    “兄弟,按照划定的范围,这里已经超过了你们训练的地方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丁看着这个伍长,问道。

    伍长看着朱苛,激动喉结上下跳动,就是说不粗话来!如何能不激动,现在在这一千人中间,他们自从跟着朱苛,两次水淹朱儁,一次火攻皇甫嵩之后,那可都是大胜利。

    很多对朱苛是一种崇拜状态,就貌似现在的追星者差不多!“兄弟,喝口水!”

    朱苛看到这样子,从身边跟着士兵的身上拿下来水囊,递给了这个伍长。

    “咕噜咕噜……”伍长机械的拿过水囊,几下子就把一水囊水喝的干干净净,放下水囊还是喉结上下跳动,嘴巴半张着,就是说不出来话!“你瞅瞅你这球样,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窝囊货!”

    张丁骂咧咧的!朱苛瞪了张丁一眼,拍着伍长的肩膀,轻声道:“好了,好了。

    下去休息休息,有空了来找我!”

    叮嘱完之后,转头又对着伍长身边的几个兄弟说道:“记得叫你们伍长等会来找我!”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六观会陷入到封闭的状态。

    朱苛知道这年轻伍长的窘状,却也不再说破,带着三百兵马扬长而去,把这个小队伍继续留在了这里!“朱兄弟,你说俺们不搞这郭家堡,那我们去干什么?”

    回到了他们在山下的营地,张丁美美的喝了一口囊里面的水,冲着朱苛问道。

    “先休息,都快要到中午了,咱们先休息再说!”

    朱苛接过煮好了的粥饭,端起来对着张丁说道:“咱们边吃边说!”

    六百多人,在山下一个小山坳里面,有一个营地,在这群山峻岭里面谁也发现不了。

    朱苛端着碗里面的粥饭,指着桌子上面的地图,看着上面的两个朱砂红点,对着张丁说道:“张大侠,你看!”

    噗嗤嗤,朱苛吸了一口米粥:“这是郭家堡子,这是鸽子窝,他们两个之间差的不多,但是鸽子窝却是真正的土匪,他们里面全部都是有青壮好手将近四百多人!”

    张丁两眼发愣,鼻孔呼哧呼哧不停:“咋地,你这是准备同时开干呀?”

    “张大侠,听我说完嘛!”

    噗嗤嗤,朱苛又吸了一口,舔了舔手中的陶碗,说道:“嗯,咱们下午先去这鸽子窝看看去,晚上再去郭家堡子!”

    “你看看这,鸽子窝这座山比郭家堡子还要低上一点,而且两座山相互可以看得到。

    到时候……”朱苛流露出猥琐的笑容,张丁却是七窍通了六巧,完全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