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凌卓的面孔上打量了好半会,年初晨琢磨着,细看着他发黑的眼眶,仔细的联想着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不会是……

    聂凌卓脸色不太好,甚至眼底掠起了责备,

    年初晨趋近,“聂少,你不会是……一直守在我身边吧,”

    聂凌卓冷哼,表示嗤之以鼻,仿佛是在说,他才不会干这样有失水准的事,可实际上,他昨晚就是干了这么一件大失水准的事情,还竟然一颗心直到现在都无法安然的平静,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沒良心的家伙,也不想想你在医院治疗眼睛的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照顾你的,至少要懂得礼尚往來呀,礼尚往來,懂不懂啊,”年初晨有埋怨,低低的斥责,仿佛之前的一场生死浩劫,抛在了脑后,尽管当时惊吓不已,甚至到此刻年初晨自己的一颗心也是悬着的,但并沒有太多的大惊小怪,

    反而,年初晨有了调侃聂凌卓的心思,“说实话,少爷你一定吓坏了吧,”

    “你认为什么事能吓到我,”聂凌卓掠唇,一如以往的不屑一顾,宛如在嘲讽年初晨的说辞,

    “真沒吓到吗,一点点都沒有吗,也不担心吗,”年初晨连连的诘问,凸显出了她丝丝激动的情绪,潜意识里是希望聂凌卓或多或少能有些担心害怕的,否则,他们在一起相处的这段时间,岂不是沒有任何的意义……

    “嗯,”

    他“嗯”了一声,回答的心虚,仿佛不愿意助长年初晨的气焰,假若让年初晨知道当时他是那么心急如焚,这家伙以后还得了,不彻彻底底骑在他头上才怪,

    “果然是沒良心呢,白眼狼,典型的白眼狼,”后悔啊,年初晨后悔死了,

    “还能骂人,看來沒什么事情了,你的朋友在外面等你,”语毕,聂凌卓转身,似乎并不想在病房里逗留太久,他快速的离开,几乎让年初晨说话的机会也沒有,便转身走人了,

    年初晨不仅仅一头雾水,心里少不了生气和难受,“什么人啊,我之前到底遇到的是什么人呢,瞎眼了吧,说一句关心或担心的话,哪怕是伪装虚假的说一句话也好呀,就这么闷不吭声的走人,神经病吧,”

    火大,

    特让人火气蔓延,

    然而,年初晨却不知聂凌卓的转身,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他明显的激动,心中有狂喜,又有无尽的震撼,复杂纷乱到快要将所有的情绪都无法压制,

    男人的面子,不容许他在年初晨面前失态,尤其,那个臭丫头,事后说不定有多取笑他……

    聂凌卓离开病房,笑笑,燕彩和温日希如愿的守在她身边,

    “死大年,死丫头,故意的吧,想要吓死我们啊,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们有多担心,还以为……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笑笑煽情落泪,习惯性大力不淑女的搂抱着年初晨,丝毫不顾及她还是伤患,

    燕彩也哭得伤心,“要是你就这么沒了,我和笑笑便是罪魁祸首,是我们非要把你给扯來一起旅游,若不是旅游,也就不会发生惊心动魄的事,”

    听笑笑和燕彩你一句,我一句的,年初晨亦勾起了雪崩时的情景,那般害怕和恐慌,恐怕往后好长一段时间想起都会令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相较于笑笑和燕彩两人的吵吵闹闹,激动万分,温日希则显得有些安静,但是他的喜悦一点儿也不亚于他们三个,总算她又能平安无事的醒來了,

    在雪崩那一刻,他和聂凌卓均是惶恐到了极点,

    “你看欧巴……日希欧巴你过來……他现在的手都是冷冰冰的,全是被你吓的,你不知道我们当时有多紧张和害怕……死丫头你还真会折磨人啊,有事沒事去捡什么手镯啊,都怪蓝彩儿那个坏女人,她一定存心整你的,”笑笑打抱不平的同时,还刻意将温日希和年初晨拉近,

    “沒事就好了,是我的疏忽,说好要在你身边看着你,结果弄成这样害你受伤了,”温日希不乏自责,若不是他们三个被几个小朋友缠住,又怎么可能让年初晨遭遇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事,

    自温日希的眼底,年初晨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自责,“你们三个都别弄得好像我快死了的悲伤样儿,我不是沒事了吗,好好的呢,我想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典型的阿q精神啊,”燕彩取笑,

    “大年要是沒有这阿q精神,早完蛋了,怎么可能还撑到现在,”笑笑搭腔,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不晓得聂凌卓那臭小子有多差劲,自从你被送來医院,他就霸着你不放,让我们三在外面候着,他则是享福的在里面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们和他比起來,和你更亲啊,这人太自私了,”

    听闻,年初晨有些许的疑惑,

    “我……一直是被聂凌卓守着吗,”那她大概昏迷了多久,难怪聂凌卓眼圈那么发黑难看,难道是整宿的沒睡,直到她醒來为止吗,

    年初晨猜测着,不敢百分百的肯定,毕竟这一点儿也不像是聂凌卓会做的事啊,他最擅长的便是扮酷耍帅,极尽的难缠,

    “可不是嘛,他简直多此一举,假心假意,我,燕彩,日希欧巴,我们三个还看不住你吗,也不想想看,是谁把蓝彩儿那个小贱人带來的,差点害你丢了性命,”

    笑笑已经对聂凌卓的印象大打折扣,对他似乎沒有一点好感了,尤其是自从把蓝彩儿这个累赘带來,他连同蓝彩儿一道成了笑笑和燕彩的公敌,

    “笑笑,说话公平点,聂凌卓虽然有不对的地方,可对初晨丫头也挺上心的,你不知道,在你被困雪堆中的时候,聂凌卓可着急了,他人是霸道无礼了点,不过对你还是不错的,”燕彩处于公平公正说了这么一番话,忽视了旁边的温日希,

    年初晨眼尖的注意到了温日希脸色的转变,随即清了清嗓子,大有暗示燕彩不要随便乱说话伤害温日希,让温日希跟來旅游已经够让他委屈的了,

    “你们谁都别说了,聂凌卓是什么德性,我可清楚的很,无礼傲慢,蛮不讲理,随心所欲,沒啥优点可言……”

    年初晨数落聂凌卓的缺点,实则心里却有道道雀跃的情绪扬起,他原來也不是白眼狼,也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总之,你沒事就好,虽然受了惊吓,也受了疼痛,但总算平安无事,燕彩,我们别做灯泡了,让欧巴和初晨单独聊聊吧,”笑笑把空间让给温日希和年初晨,

    可和温日希单独相处下來,年初晨反而是那么的不自在,对温日希,她有满心的亏欠,“阿希,不好意思,我又让你担心受怕了,”

    年初晨很清楚无论遇到什么事,温日希绝对是第一个为她担心受怕的人,

    温日希带着强势和恐惧的将年初晨强行拢入怀中,力道有些许的重,这个拥抱來得太突然,突然到容不得年初晨有一丝丝的抗拒,

    “雪崩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沒有你,我该怎么办……初晨,答应我,别离开我,不管以后怎样,永远别离开我的视线……”

    温日希即使不想给年初晨压力,不想让她畏惧抗拒自己,可经过类似“生离死别”之后,他是越发迫切的渴望能和年初晨走到一起,

    “我的命可大着呢,你和笑笑燕彩,担心过度了,”年初晨试图开言缓解这略显沉重的气氛,

    可她这么一说,温日希臂弯之间的力量愈发深一层了,“结束和聂凌卓之间的关系好不好,不管是出于公事也好,还是私事也好,通通结束,回到我的身边,让我保护你,守候你,你和聂凌卓,是不可能有希望的,”

    温日希彻底害怕了,

    从见到雪崩那一刻,聂凌卓的恐惧和较真,无不彰显出他的真心,绝非是对年初晨玩玩而已,

    以前,温日希或许还有想法,聂凌卓绝对不是认真的,所以,年初晨回到他身边是迟早的问題,

    然而,现在看來,事情绝非如此,真心,是装不出來的,聂凌卓一心一意,哪怕身处危险也要把她救起的决心,令温日希的危机感迅速的提升,

    “阿希,我们不是说过不谈这个问題吗,无论是我和你,还是我和聂凌卓,我们都是沒有希望的,阿希,请你以后别提这个问題了,比我好,比我适合你的女人,无处不在,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她说温日希是执迷不悟,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对聂凌卓亦是奢望了,产生了强大的奢望,

    温日希沉默,

    漫长的沉默里,加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和温日希之间的感情在经过几年之后,已经明显变得生疏不一样了,他们的情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朋友的情分上……

    “阿希,请你答应我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和精力了,就当是为我做得最后一件事情,”

    年初晨已不是第一次这样求他,她的恳求,令温日希只觉自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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