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我当然担心爹爹,今天也是特意为爹爹祈福才会來到隐月寺,”说着还欲语还休的看了一眼雷勤,

    雷勤摇着折扇,安抚的朝着萧风雨笑,那模样,端的是个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对于别的怀春少女來说,雷勤或许还有些杀伤力,可是对苏韵來说,几乎都快入了冬你喵的还拿着一柄扇子扇啊扇的,总结过來就两字:装叉,

    “风儿自然是相府的好女儿,倒是四小姐成日里不着家,不知承欢父母膝下,实在有违女子妇德,实该好好的反省一下,”

    苏韵顿笑,“姐夫说得对,沫雪正有此意,所以沫雪打算日后常驻相府,侍奉爹爹,还请三小姐多多指教啊,”

    雷勤被苏韵明媚的笑容晃得眼前一花,随即恼羞成怒,“你还有脸回相府,你不过是一个被人发卖不受宠嫡女,凭什么回相府,”

    苏韵脸色突然肃沉,“就凭我是萧沫雪,”

    萧沫雪,萧沫雪,从小到大这三个字就压在自己的头上,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只因有个争气地娘就受尽宠爱,而自己明明比她更出色却只能得冷眼相待,叫她怎能不恨,

    萧雨风脸色难看,双拳紧紧握起,突然面色一改,笑了,“妹妹能够想开,姐姐真高兴,当初你一心怨怪姐姐,竟独自跑出府,如今你能回來,如若不然,五少爷……”

    苏韵被恶心到了,真的被恶心到了,萧沫雪是不是自己跑出府的苏韵不知道,可若说萧雨风不知道那是打死苏韵都不信的,况且,你好端端的看渣男作何,想到那个可能,苏韵觉得自己胃部隐隐泛酸,

    “五少爷……雨风也不介意与妹妹共事一夫,毕竟是雨风自己有愧在先……”

    “这怎么可以,我不喜欢她啊,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雷勤上前一步,蹙着眉心道,

    “可是,那是雨风的妹妹啊,妹妹爱慕五少爷多时,雨风怎么忍心……”

    沉沉的叹一口气,将低头哭的梨花带雨的萧雨风搂在怀里,“你啊,就是太过善良,”说罢还狠狠地瞪了苏韵一眼,

    这下不止苏韵,连楚放李言胜等人都成功的被恶心到了,看着那唱作俱佳表演,苏韵真想将自己带着臭袜子的小脚糊在那两张脸上,

    这么自说自话的哗众取宠真的好咩,你以为这是在演话剧吗,你方唱罢我放登台的,有必要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本色表演吗,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奸夫**吗,

    “话说,你们是打算就这么恶心死我们吗,恭喜你快成功了,兵不血刃啊,”

    “妹妹,姐姐……”

    “停,”眼见又要开锣,苏韵急忙喊停,转头看向楚放,“既然在这里碰到了,我便直接随着她们回府吧,省得你再跑一趟,徒惹是非,”

    想了想,苏韵的顾虑也不无道理,遂点头,“那好,你且随着他们回去,待萧丞相回府,我再登门拜访,”

    答应下來,看了一眼李言胜,上前两步行礼,李言胜急忙避开,“苏妹妹这是做何,”

    “李大哥,大恩不言谢,你的恩情沫雪铭记于心,沫雪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只能区区行此一礼,聊表感激,”

    李言胜只能由着她对自己行了礼,这才叫她起來,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憨笑,“苏妹妹太客气了,你既叫我一声哥哥,就不该说这话才是,我只管将你当成妹妹,哪有当哥哥的不照顾妹妹的,”

    苏韵这才笑着跟众人道别,看着楚放等人离开,转身扫了一眼萧雨风跟尴尬的立在那里的雷勤,甩都不甩他们,径自上了马车,

    因为萧明空的入狱,萧府也着实不好高调的招摇,这点,萧雨风也是拎得清的,因此一行人出门也不过选了两辆比较普通的马车,除了下人们的一辆,便之余一辆被苏韵坐了上去,

    尽管非常讨厌苏韵,甚至恨不得她去死,可萧雨风自恃身份也不会做下人的车,只能不甘不愿的跟着苏韵上了车,而原本在马车里的雷勤也只能在外骑马,

    一行人还沒來得及进隐月寺便只能打道而归,一路之上只听得马蹄声与木板的咯吱声,苏韵不想跟萧雨风说话自上车起就一直闭目装睡,身边的彩月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头做背景板,萧雨风几次说话未得回应,只能死死扭着手帕作罢,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苏韵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之际,耳边传來彩月小声地呼唤,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有些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只当自己还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唔,彩月到了,三公子呢,”

    彩月还沒说话,旁边就传來一声尖细的娇笑,“呦,妹妹怎么还找楚三公子了,莫不是外出几天就忘了翼王,转而惦记别人了,”一边捂着嘴似乎在与自家姐妹调笑,可出口的却讥讽十足,“姐姐一直好奇,妹妹出京所为何事,莫不是再度与三公子私奔了吧,难道爹爹所受无妄之灾也是因你而起,”

    萧雨风不过是在哪里胡言乱语,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原因,即使知道翼王对她不凡,可那也只是好玩而已,毕竟,秦冥翼对沈烟行的情谊那是多少年來早已深入人心的,

    萧雨风不信,苏韵却是十分的无语,不得不说,从某方面來说,萧雨风真相了,

    不理她无端地挑衅径自下车,入目的是朱红色的大门,威武庄严的石狮子霸气凌厉的立于左右两边,形成看守之势,几名下人嬷嬷之类的中年男女恭敬地站在府门前,见到马车停下上前几步,还不待说话就见另一名少女钻了出來,跳下马车,

    众人微愣,还是为首的一名年过五旬的老人凑近几步打量了苏韵几眼才突然惊喜道,“是四小姐,四小姐回來了,”

    老人面色惊喜,神情激动,那模样倒不像是装出來的,苏韵朝他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说话,老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簇拥着她往回走,连后面下车的萧雨风都忘记了,

    “早前老爷便吩咐老奴将四小姐的雪霜阁收拾一番,老奴还以为是老爷思女心切,不料,竟是四小姐当真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贺,”

    带着苏韵兜兜转转來到一处清幽的小阁楼,老人一边开门一边转头对苏韵道,“老奴姓刘,四小姐从前都叫老奴刘叔,四小姐便安心住在这里,都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说不准就能想起什么,”

    “是,有劳刘叔了,”

    刘叔急忙摆手笑道,”四小姐可不要折煞老奴了,如此您就先歇息片刻,老奴这就去告诉老爷这个好消息,”

    苏韵一一答应,等刘叔离开才细细打量起了这间屋子,看得出來,萧沫雪从小就是活在萧明空的疼爱之下,整间屋子虽然看起來不大,可内里布置各个精细,既不会显得庸俗,又不会显得廉价,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养出萧沫雪那样沉闷的性子,说实话,苏韵本人也很费解,

    一路的舟车劳顿,苏韵身体早已经乏了,草草的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楚放与秦冥翼的影子,满脑子都是小河镇那平静安详的几个月与在翼王府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对于楚放、秦冥翼是什么感觉,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秦冥翼的,可是当明白自己对于楚放的不舍之后,她困惑了,

    人心真的能够容得下两个人的并存吗,还是其实她一个都不爱,

    对于楚放,她沒有当初对秦冥翼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可是对于秦冥翼,她更沒有对楚放的那份缠绵纠结与婉转不舍,

    浑浑噩噩的不知何时睡着,等到清醒时已是第二日的二更天,刚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满是柔情的眸子,

    “放,”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苏韵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楚放轻笑了声,抬手一揽将少女娇软的身子搂入怀里,那熟悉的温度让苏韵心头顿暖,习惯性的找到那个最舒服的位置,

    “你啊,累坏了吧,我來了这么久你都未发觉,”

    “唔,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彩月都快急疯了,”

    挠了挠头,苏韵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睡了那么久啊,难怪我觉得好饿,你怎么來了,”

    “要不要叫彩月摆饭,”

    摇了摇头,搂紧楚放的腰,“不要了,太麻烦了,忍一忍明天再说吧,就这样挺好,”

    楚放轻笑,终究沒有再多说什么,“我担心你担心萧丞相,已经去看望过了,大概明天就能出來,”

    “真的,”苏韵惊喜的抬头,大大的星眸里闪烁着锃亮的光芒,

    被她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的通体舒畅,温笑着道,“自然,公子我何时骗过你,”

    心满意足的靠在男人胸前,苏韵笑的甜蜜,忽然觉得之前梦里的那些纠结简直就是白痴在纠结自己为什么是白痴,这样的楚放,真的沒有一个人不会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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