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你做主好了,我是不愿意见她的,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

    云歌淡淡一笑:“我虽然不介意你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未婚妻,可是容她这样打着你的旗号上蹿下跳总不是个事,既然迟早都要解决,何不快刀斩乱麻,你若不愿意见她,便由我出面好了,”

    南宫彻眼神明亮,满脸喜色:“我可以理解为我的丑丫头愿意为我争风吃醋吗,”

    云歌横了他一眼:“你怎么想我管不着,可是这种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南宫彻受了鼓舞,跳过來冲着云歌嘟起了嘴:“來,香一个,”

    九连环和那小丫头都红了脸,忙低下头去,

    云歌狠狠瞪了他一眼,却直接对那小丫头说:“你叫來人回复湄郡主,明日巳时在花园乐蝶亭,我与郡主一晤,”

    转回身开始撵人:“你也该走了吧,”

    南宫彻老大不愿意,“凭什么赶我走啊,时辰尚早,我还想邀了你出去散散心呢,”

    云歌面无表情:“我沒有心情,”

    好容易逗着云歌开心了一些,南宫彻怎甘心又让她眉间笼上愁容,因此不但不出去,反而窜进了内室,胡搅蛮缠一番,最起码可以让她分分神,不去想寻找父母遗骸之事,

    云歌粉面通红,一脸紧张,想要阻止却已经來不及了,忙一跺脚也跟了进去,

    九连环睁大了眼睛,听着里头砰砰乓乓的声音,脸上也布满了红晕,低了头悄悄退了出去,爷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來,自己留在屋里不是自讨沒趣吗,

    其实内室之中并未像九连环想象的那样发生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肢体碰撞,缠绵不清的事,

    南宫彻一进去,直接就躺在了内室里的填漆床上,嗅着被褥间云歌身上所特有芬芳,來回打滚,

    云歌进去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闷户橱上放着的一个锦盒上,

    可是还沒等她过去拿,南宫彻已经先一步抢在了手中,奇道:“这是什么,”

    云歌低叱:“不许看,”奔过去抢,慌乱之间把两个绣墩带倒了,

    南宫彻脸色一绷,忙问:“怎样,有沒有碰痛哪里,”

    云歌灵机一动,趁机揉着膝盖直哼哼,

    南宫彻忙走过來伸手就去掀她的裙子,云歌见他注意力被转移,一把夺过锦盒,狠狠在他脚上跺了一脚,往后退开:“南宫,你敢,”

    南宫彻抬头看清云歌脸上的怒容,脸一红,自己只顾着担心云歌,竟然忘了,伸手掀人家裙子,对云歌來说是何等的冒犯,喃喃道:“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伤了哪里……”

    云歌恼他行事鲁莽,冷着脸道:“你走吧,我乏了,要休息了,”

    南宫彻不敢再说别的,讷讷道:“那你好生歇着,明早我再过來,”转身失魂落魄往外走去,

    云歌心中又生出不忍來,出声叫道:“等一下,”把手中的锦盒往南宫彻怀中一塞,就手一推,“回房再看,”

    南宫彻脸上满是沮丧,心里却要乐开了花,原來丑丫头并不曾真的和自己生气,但也不敢再说别的,抬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屋便迫不及待打开锦盒,见里面竟是折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衣衫,仔细拿出來看,除了外衫,还有内袍,甚至连亵衣亵裤都一应俱全,再底下还有一双崭新的靴子两双袜子,

    他低低欢呼一声,抱着衣衫鞋袜滚到了床上,欢快的打了两个滚,

    傻呵呵乐了半晌,才想起來,“我该穿上试试,”

    说到做到,他立刻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一件件把云歌给做的衣服穿上,发现从里到外,每一件衣服都是那么舒服熨帖,甚至鼻端隐隐还有云歌身上特有的那种芳香气息,

    穿好衣服,套上鞋袜,立刻喜滋滋叫人搬了落地大铜镜进來,照了正面照背面,照了左面照右面,抬起脚來还照了照靴子,

    觉得屋子里灯光太暗,又命人点了十七八支蜡烛,

    举手投足,无一处不舒适,

    沒想到,丑丫头的手艺这样好,

    南宫彻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題:“她怎么会有我的尺寸的,”随即眯了眼睛,猥琐的笑道,“大概她也垂涎我很久了,”

    这一夜便在南宫彻极度的兴奋中度过了,第二天早早起來,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叫人打水进來服侍梳洗,忽然一惊,想起一件事來:“我就这么穿着新衣睡了一晚上,岂不压得到处都是褶子,”噌的跳了起來,低头去看,却见衣料平滑如水,连半点褶皱都沒有,

    他犹自不放心,在落地大铜镜前转了好几个圈,直到确认连一点细微的折子都沒有发现之后,这才放下心來,

    匆匆梳洗过后,才刚刚辰初,立刻兴冲冲去找云歌,

    云歌每日卯正起床,起來简单洗漱一番,先把各处商行送來的前一日的经营汇总浏览一遍,再把负责打探消息的冬灵送來的各种谍报仔细阅览一遍,时辰便差不多到了辰初一刻,这才重新洗漱了,开始用早点,

    所以南宫彻來的时候,她才刚刚拿起筷子,

    抬起头,看到容光焕发的绝美少年,云歌从眼底浮现出欢悦的笑意,这身衣服很合身,最要紧的是……好处日后自会体现出來,不过南宫说的也对,看來是有必要再给他多做两件了,彩蚕吐的丝似乎也够织一匹了,做三套衣服是不成问題的,

    “喂,”南宫彻含笑在她面前晃着手,“看呆啦,”顺势挨着云歌坐下,便要去拿云歌手中的汤匙,

    云歌脸上一热,忙低下头,轻轻躲开,吩咐碧玉:“再添一副碗筷來,”

    南宫彻知道自己再不能像昨天那样,心中微微有些不足,但转念一想,以后这样两人同桌而食,甚至分食一碗粥、一盏汤的时候会越來越多,便觉得胸腔里的欢快胀鼓鼓的往外冒,当真恨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很快活,

    云歌的早点很简单,胜在清香淡雅,南宫彻十分满意,吃完还不知足:“以后我每顿饭都來你这里吃,你太偏心,给我安排的厨子每日尽做些大鱼大肉,各地名菜,全不似你这里这样精致清淡,”

    云歌“咦”了一声,“你不是不喜欢吃素吗,”

    南宫彻涎了脸嘻嘻地笑:“吃什么不要紧,关键是心情要好,我对着你吃饭,只觉得秀色可餐,便是给我吃糠我也会觉得比蜜还甜,”

    云歌轻轻啐了一口:“越來越沒个正经,”

    南宫彻便收了笑容,问:“用不用我陪你去见东方湄,”

    云歌浅浅一笑:“不必,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的,只要你不怪我心狠就成了,”

    南宫彻一撇嘴:“我不嫌你手段温和就是好的了,”

    云歌一笑,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慢悠悠往后花园走,

    碧玉担心地道:“小姐不换身衣服、重新梳头吗,”

    云歌举了举袖子,很随意地道:“这衣服不好吗,”她穿的是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裙衫,湖绿色素面褙子,沒有任何花纹,头上的青丝随意挽了一个髻,拿素银镶碧玺珠子的簪子别住,耳上带着一对南珠耳坠,此外再无任何装饰,

    虽然淡雅,可也太素净了些,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打扮……碧玉腹诽着,

    云歌笑容里便多了几分苦涩,自重生以來她就沒有穿过颜色鲜亮的衣服,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一些对父母族人的愧疚……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脚步虽然是不疾不徐的,可还是很快就到了后花园,

    因为知道云歌要來,乐蝶亭早已打扫干净,换了淡粉色绣百蝶穿花的纱幕,在风中翻飞,映着满园的花木更添几分灵动之姿,

    云歌只带了两个人过來,碧玉贴身服侍,夏悦保护安全,

    碧玉便提着手里的食盒过去,掏出手帕把石凳擦了擦,拿出坐褥垫了,这才请云歌坐下,待云歌坐下,夏悦在云歌背后站好,她才打开食盒,取出点心、瓜果摆好,退到后边和夏悦并肩而立,

    巳正都过了,还不见东方湄身影,

    云歌也不急也不躁,往后一伸手,夏悦忙从袖筒里掏出一叠花样子递给云歌,

    云歌铺排开來,一张张仔细看着,

    碧玉忙上前去拿出十几个小小的玉石狮子镇纸,压住那些轻薄软透的明纸,

    东方湄在云歌看到一半的时候姗姗來迟,瞥了一眼云歌面前的花样子,不无讽刺地道:“看不出,云小姐还是个刺绣高手,”

    云歌欠了欠身子,示意碧玉将花样子都收起來,慢条斯理地道:“不敢当郡主赞誉,只不过我是个商人,手底下也经营着几家绣庄,做绣庄要么花样出新出奇,要么技艺独特……不用心是不行的,”

    东方湄哼了一声,神色倨傲:“南宫彻呢,沒脸见我么,”

    “这是我的宅子,”云歌淡淡笑道,“待客自然是我出面……”忽然撇到花丛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沒,忙叫夏悦,“给我揪过來,”